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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浩瀚于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想去夠漢子手上的刀。

那位母親茫然了片刻,看看孩子又看看那些蠻人,幻影中的她很明顯皺了皺眉頭,接著又是無力的憤懣。初元看出她不愿,正想出聲提些建議,她卻已經(jīng)嘆了口氣。

下一秒,金光隨著幻影褪去,沒有了這些支撐的軀體無力地跪下,可懷里依舊抱著那個孩子,不曾松手。

是沖著那倆北方蠻子的方向。

可是那倆還愣著。初元看不下去,搡了他一把:“去啊!現(xiàn)在是你兒子了?!?/br>
嚴格來說,那個領頭的是抱著一種“我要是不答應我就會當場被鬼弄死”的心態(tài)去接的,相當神圣,比拜他們的神的時候還要神圣。

初元捏捏鼻梁:“怕什么,這孩子沒問題,干干凈凈,他自己選的你,不會要吃了你的。我還怕你教給他什么不好的東西呢。你務必把這孩子好好扶養(yǎng)長大了?!背踉胂胗X得這么說可能不頂用了,于是決定威脅他,“否則他親娘肯定會上門來找你。并且一定要告訴他他的身世?!?/br>
初元覺得,這孩子有義務知道這些,是對他自己和他母親的一種公平。

國仇家恨,又或是養(yǎng)育之恩,這些矛盾他總是要面對的。而在這些大是大非面前,如何做決斷,才是一個人這輩子所要修煉的。

這是初元在孩子自己做出選擇后,唯一能囑托的東西,希望不會有錯。

漢子只覺得自己抱著孩子的手都在抖。沒辦法,實在是剛才場景過于詭異,一群人怕死了。

所以這倆人到底什么來頭?

一回頭想再問兩句,卻發(fā)現(xiàn)倆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呼,多虧跑得快。”初元一副跑了八百里的模樣喘了口氣,實際上只不過動了個小術法。確實是八百里開外了,初元只不過裝個樣兒,搞得好像很不容易似的。

戲多。

“我懶得再跟他們扯那些閑話了?!背踉蜁r鑒不知道到了哪一處,看著這地方,估計是離得過于遠了。就近一家茶樓,那是真的茶樓,跟早上落腳過的那個小茶棚差得簡直不是一個檔次!初元渴得離開,也不管時鑒,自己進去找了個座兒坐下了。點了兩碟花生米,吃著好玩。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時鑒也跟著拿筷子夾花生米塞嘴里,非常有風度地閉著嘴慢慢嚼。

初元盯著他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糊里七|八的在想些什么,揮揮手:“也沒,就是還在糾結(jié),我怎么怎么做對不對,這么這么做又對不對?嗨!我就這cao心的命?!?/br>
“還有啊,這生命,可太苦了?!?/br>
不光剛出生的嬰孩因為痛苦而放聲痛哭,生帶來的母親的身體疼痛,家庭的新的負擔,還有活著所要面臨的那么多苦難。生簡直就是一切苦難的源頭。

他可糾結(jié)死了,順便一想起時鑒并不能替自己分憂,就覺得這人愈發(fā)沒用:“唉,我說了你也聽不懂,沒用?!?/br>
時鑒就盯著他了:“你才沒用。”

“干什么啊想!小孩子斗嘴是吧!不接觸還看不出來,您老看著端莊儒雅,實際sao毛病還挺多!”初元原地反擊,坐正了要準備好好跟時鑒掰扯掰扯??墒且幌伦佑謝iele氣,心里頭掛著事兒,跟人吵架斗嘴都不痛快。

時鑒嘴炮都準備好了,結(jié)果對手提前退場了。

倆人又開始沉默不語嚼花生米。

時鑒突然說:“你也不必憂思過重?!币痪涓砂桶偷膶捨?。

初元也很干巴巴地回答:“是啊?!?/br>
“就我娘說過啊,”初元喝了口茶,“人命呢,是天定的,但也不是說不能抗爭——啊就跟我們今天,試圖去把那個孩子找到,并且委托什么人把他養(yǎng)大這樣子抗爭啊。”初元琢磨。

時鑒“嗯”了一聲。

“不過同時呢,我娘又說,在抗爭中也不能不自量力,還是要適當學會順應自然,否則啊,太容易鉆牛角尖,不好,不好?!?/br>
時鑒舉一反三:“所以你現(xiàn)在就在鉆牛角尖?”

“是啊……”初元又叫了一盤花生米,“所以我還是看這孩子自己什么造化吧。不想了!”

初元真的很會開解自己。這么一琢磨,神情都輕松了不少,還跟時鑒閑聊:“話說你們原生神明……有沒有‘父母’這個概念?我看還是有些神君成過親的嘛?!?/br>
“沒有……大多是沒有的。神明只用按照天道做事,無需這些多余的親緣感情,所以并無這些概念?!?/br>
時鑒說這番話的時候神情都是寡淡如水的。但是初元跟他們這些神相處久了,還是覺得自己理解的跟說的不一樣。他突然一下有一種改觀,他們不是沒有這些東西,是意識不到這些情感是什么。

說不定就是的。

“大多數(shù)?為什么是大多數(shù)?”

初元挑著字眼隨口一問,結(jié)果時鑒居然答不上來了。

初元有的時候還覺得時鑒肯定有事兒瞞著自己,畢竟無論從什么角度看,時鑒這個人都無比的反常。但是他也沒多問,不打算為難時鑒,就換了個話題:“不是來賺功德嘛?功德呢?”

“苦主已死,死人是不能給神還愿、上香火的?!?/br>
那就是沒有咯。

初元一下子覺得沮喪得要死,覺得自己這一趟就是白忙活了。雖然他連功德都不知道是用來干什么的,但是就是感覺虧了什么。

他又感嘆,唉,自己果然是個俗人。

“晚上住哪兒?”

“你不打算回天界?”

“回啊,但是我這會兒懶得動了,找個地兒修整一晚上再回去吧,我餓了。”

時鑒瞧他半天,一方面不明白吃對于初元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一方面又真在思考晚上住哪兒。

那住就住吧。反正是會回去的。

初元發(fā)現(xiàn)時鑒這個人還是長了腦子的,沒上來就說要跟自己住一間房,把自己盯著,那還可以。不然他都快真懷疑時鑒對自己是不是圖謀不軌,懷春已久。

各自回房,早早歇下。初元在深夜里睡不著,捋了捋這段日子的經(jīng)過,還覺得跟做夢一樣,不真實。

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當了個神呢?

聽上去過于玄幻了些。

他有事兒沒事兒會東拉西扯地琢磨,琢磨自己,琢磨命運。

這或許也是天道。

他就這么瞎想著睡著。第二天清晨,是被一陣節(jié)奏和力度都十分熟悉的敲門聲喚醒的。一睜眼,迷迷糊糊的,他還以為回了天上自己的仙府里。

是誰在敲門?

初元掙扎著爬起來,推開臥房的門,就瞧見了門口那個白衣高冠的少年。

其厚怎么下凡來了?

“仙君早,我替其實也向您見禮?!?/br>
其厚做了個禮,旋即從袖中內(nèi)袋里掏出一個祈愿書簡。

之前那么多,他都沒催著送到自己面前來讓自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