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沒低頭去看許棠舟一眼，似乎不想承認自己的羞窘，只認真打量電梯顯示屏變化著的數(shù)字：“導演說的？”

許棠舟：“導演沒說過，是我自己覺得?！?/br>
這是實話。

自從他吐槽了劇組的食物難吃，幾乎每日都會有凌澈安排的食物送上門。再加上這幾天和秦寶在一起，對方像個囤貨的倉鼠，兩人收工就在一起聊聊聊、吃吃吃。

凌澈這下看過來了，眸色沉沉：“你是導演，還是他是導演？”

許棠舟：“？？？”

凌澈：“已經(jīng)夠瘦了?！?/br>
話音剛落，電梯門打開，走進來一位醫(yī)生。

對方顯然也是不怎么看綜藝的類型，只眼前一亮，盯著外形出眾的兩人看了一眼，就按了電梯按鍵背對著他們。

他們還牽著手呢。

這里是公共場合，許棠舟想抽出手來，凌澈卻任性握緊了，還捏了捏，用行動威脅他不準松開。

許棠舟耳旁一熱。

溫熱的鼻息忽然靠近了耳側(cè)，是凌澈在他耳邊接著剛才的話題小聲補了句：“你的腰細得我一條手臂就能環(huán)起來?！?/br>
許棠舟的臉一下子就更紅了。

昨晚的畫面歷歷在目，凌澈是不是解鎖了什么新設定！

*

不管不顧地牽著手順利到達停車場，要是被兩個經(jīng)紀人知道了肯定會把他們氣死。

好在途中沒遇到什么人，總算是有驚無險。

凌澈等了應宸十分鐘，對方也不見人影，便發(fā)動車子帶著許棠舟走了。

許棠舟戴了口罩坐在副駕駛，他本來想上后座的，可是凌澈的表情就很不爽，明擺著不愿意充當沒有感情的司機。

他只好硬著頭皮又是口罩又是帽子地坐在副駕駛了。

“我們不等應前輩了？”

“他有病，得治。”凌澈說，“我不是說了我們來看??？”

雖然承認了吃醋，但是他就是死也不會承認明明是他要來“捉jian”。

許棠舟配合他：“什么??？”

凌澈冷道：“不治之癥。”

許棠舟：“……”

兩人去吃了飯。

路上司徒雅給凌澈來了一個電話，說什么控評，凌澈只回答了“不需要”。

司徒雅不太情愿，卻還是說了句：“隨你，只要你不作妖。如果零糖CP真的起來了，就讓他們先玩玩，慢慢給他們洗洗腦，提高他們的忍耐度，免得以后發(fā)生什么事有人跳樓?！?/br>
凌澈：“知道了?！?/br>
許棠舟還沒上網(wǎng)，也不知道什么零糖CP，沒往自己身上想，還以為司徒雅在說別的事。

回到家后，凌澈一邊換鞋一邊問：“今天談的合同談得怎么樣？”

許棠舟心中咯噔一聲。

他要怎么和凌澈說他拒絕了簽約的事？

這也太容易掉馬了。

他只好黑自己：“他們說，我不太符合他們的要求?！?/br>
凌澈轉(zhuǎn)頭：“不符合？那為什么找你談？”

許棠舟道：“嗯。”他腦中飛快的想到了一個理由，“是因為我的信息素，今天深度聊了聊，他們還是覺得我的信息素太冷門了?！?/br>
凌澈居高臨下，輕輕捏他的后頸，淺棕色的眸子變得有點深。

他正要開口，許棠舟便繼續(xù)說了下去。

未免目前良好的相處被打破，許棠舟繼續(xù)“演”：“你還不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吧？”

凌澈“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是新雪?！痹S棠舟心虛描述著凌澈明明就知道的事實，“編號20354，是很冷門的信息素，全世界只有五例。他們說……不僅編號冷，給人的感覺也還是覺得太冷了，不符合品牌形象?！?/br>
凌澈問：“你在難過？”

許棠舟搖頭：“沒有，我怎么會難過？還有很多其它的工作可以接呢?！?/br>
凌澈冷哼一聲：“是他們沒有眼光。”

市場就是如此。

他們會偏向于更加大眾化的Omega信息素，偏向于軟萌與甜蜜，而非清冷與個性。

許棠舟拍攝的那個Mist冰淇淋口味的廣告，已經(jīng)是眾多Omega專用產(chǎn)品廣告中的一股清流。

凌澈對此沒有懷疑。

“有一點……”許棠舟心劇烈地跳了起來，撒謊、套話的感覺讓他緊張無比，“我的信息素好像不太受歡迎……”

他們在一起時他還沒分化，凌澈從來沒聞過他的信息素。

可是現(xiàn)在重逢后，都咬過這么多次了，凌澈也從未對他的信息素表示過評價。

他很想知道，凌澈是怎么想的，會不會嫌棄？

凌澈皺起了眉：“什么？”

許棠舟看著他，眸子里一片純凈，瞳孔黑亮：“我腺體受傷修復后，第一次發(fā)情期來了，好在那時我正在住院，及時打了抑制劑?？墒俏衣犝f那天一層的人都冷到蓋被子，抱怨醫(yī)院空調(diào)開得太低，后來他們才知道是我的信息素……都挺同情我的，因為我的信息素很難得到契合?！?/br>
這些凌澈都已經(jīng)查到。

當時的情形的確是這樣，醫(yī)生對比記憶猶新，說許棠舟未來的人際交往會受影響，情路坎坷。

為此，他猜到許棠舟要說什么了。

許棠舟接著說：“這就算了，它還屬于抽象化信息素，讓我這個人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我在大學并沒有什么朋友，也是因為讓人覺得太過冰冷，沒人愿意靠近我了解我，總之它不討人喜歡——”

“我喜歡?！?/br>
凌澈打斷了他。

許棠舟的話戛然而止。

凌澈低頭，親了親那片讓他肖想了一上午的唇，溫柔道：“我喜歡你的信息素?！?/br>
第58章

許棠舟是在回去劇組的路上才知道關(guān)于“零糖CP”的信息的。

和凌澈短暫的相處了兩天,分別時便萬般不舍，簡直有點不想去拍戲了,他覺得就這樣當一條咸魚也不錯,無奈人總是要工作的，只得含恨離開。

某人親自送他到了機場，臉上倒是看不出心情,只是路上一直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因為個子太高腿太長，商務車寬敞的后座也嫌憋屈，這樣做的時候一點也不小鳥依人，反而有種大貓護食的感覺，誰來就給誰一爪子。

兩位助理都不敢往后看,尤其是烏娜娜終于遲鈍的明白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問。那后座因為凌澈的存在,如同結(jié)界被封閉了。

凌澈沒怎么說話，像是沒睡醒。

昨晚說過“我喜歡你的信息素”這句話以后，他們接了一個長而溫柔的吻，許棠舟發(fā)現(xiàn)凌澈似乎有哪里變了。凌澈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驕傲還是在的，看著他的時候卻沒有了傲慢。

晚上是許棠舟先睡,凌澈去了另一個他平時創(chuàng)作的房間,不知道什么時候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