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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沉默,袁天意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不愿意,余盡歡卻隱隱覺察到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他沒辦法解釋心底對戴安思莫名的信任,只好將它視作冥冥中的注定。注定有一場意外將他們幾個人帶到這里,注定讓他和袁天意在這里獲得新生。而袁天意的新生也許就近在眼前,他既然看見了,就不能當做沒有看見。余盡歡在袁天意溫暖的胸口想著各種勸服袁天意的說辭,心思彎彎繞繞,心境煩煩惱惱,迷迷糊糊睡去,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袁天意不在身邊,余盡歡起身,簡單地洗漱后,四圍沒有看到袁天意的身影,余盡歡尋找一番,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最后是李維安看不過去,打斷了他無頭蒼蠅般的走動。“袁大哥和戴醫(yī)生朝林子深處走了,說讓我別去打擾他們?!?/br>余盡歡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困擾自己的問題,袁天意又一次幫自己解決了。袁天意就這么去接受戴安思的心理治療了。余盡歡頓時說不清自己是高興還是難過,明明是放下了心,卻又覺得心里空空落落的,怪不是滋味。“謝謝,我知道了?!庇啾M歡呆呆愣愣地對李維安道謝,沒等得及對方回應,就轉(zhuǎn)過身子朝林子里走去。走到一半,余盡歡才猛地清醒過來,他在干什么,不是決定了不打擾那兩個人的相處,讓袁天意好好地接受治療,難道,難道——余盡歡感到一陣心慌,他這時候才些微認清自己的心情,原來,他既希望袁天意成為正常人的樣子,又舍不得現(xiàn)在這個全心全意心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袁天意。追根究底,他也是這般自私的一個人。余盡歡抬起頭,看向茂密的樹頂,稀稀落落的陽光灑下,余盡歡既覺得溫暖,又覺得心寒,那些被割裂開來的光束,就像是過去在自己身邊的袁天意,他看到的從來不是真實的一切,可是沒有那一刻他是如此地不渴望真實,如此地害怕被事情的真相所灼傷。他忍不住悲觀地想是否手心里的溫暖會慢慢地消散,然后猛地擺擺頭,跺跺腳,義無反顧地邁著大步子回到住所。我絕不會讓事情壞到那副田地,他在心底不斷重復著這一句話,然后癡笑自己的呆傻,他努了努嘴角,事情不會變壞哪怕一點點,他只會讓自己和袁天意未來生活得更加美好。這里沒有商店和市場,所有的一切都要親力親為,也不過是為了生計,曬黑的皮膚,粗糙的手掌,不合身的衣服,野人般的生活。余盡歡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袁天意和戴安思的會面治療,急急忙忙開始一天的忙碌。其實也算不上忙碌,不過是收集些可食用的鮮果野菜,察看是否有不小心掉落陷阱的動物,再去海邊碰碰運氣,然后準備午餐。他們幾人之間,廚藝最好的居然是袁天意,反倒是戴安思和他水平都很一般,就連李維安都有絕佳的燒烤手藝。盡管如此,做飯這件事情,仍然是每個人輪流負責。也許勝在食材鮮美,也許是環(huán)境讓人放下講究,余盡歡的一頓普普通通的亂燉菜,眾人也吃得很香。說好了不過問,余盡歡仍然頻頻對袁天意側(cè)目,想知道他是否有一點點不適,好不容易放下竹筷,袁天意主動拉著余盡歡來到一片寂靜處。“阿意,我,我……”余盡歡有些惱怒自己的不信任,又按捺不住心里的各種擔憂。反倒是袁天意笑了起來。“別擔心,我沒事,雖然戴安思的想法有些特殊,但我和他交流一上午,也還算順暢,現(xiàn)在看來,也是有些收獲的,相信我,我會好起來的?!?/br>余盡歡先是聽得一頭霧水,后來又連連反駁道:“胡說,阿意一直很好,現(xiàn)在就很好?!?/br>袁天意目光陡然間變得深沉起來,用一種分外鄭重的語氣說:“可是我還可以變得更好,對不對?”余盡歡有些僵硬地點點頭。“那個會變得更好的我,你也是抱有期待的吧?”袁天意的語氣變得輕松起來,“我也抱有期待,小歡就和我一起見證這些改變吧。”余盡歡傻傻地笑了,感覺自己在袁天意的注視下,大腦不能思考。袁天意的表現(xiàn)很正常,不像是有什么異樣,當然等到余盡歡真正意識到這一點時,太陽已經(jīng)在海邊鋪滿了紅霞。這種混混沌沌由著袁天意牽引的時光,他回想起來時總是很難為情,心里又隱隱有些高興,好像在神奇島上,被改變的不僅僅是袁天意,他自己也有些奇怪起來。所以這一天,余盡歡就在上午憂心,下午懵懂,晚上別扭的狀態(tài)中度過。只是讓余盡歡沒想到,也讓袁天意和另外兩個人沒想到的是,余盡歡這樣的狀態(tài)沒有任何好轉(zhuǎn)。往后的每一天他都是在焦躁不安里度過上午,然后等候袁天逸的到來,接下來便只顧黏著袁天意,意識總慢半拍,最后在日落之前再一次清醒,別扭、不自在、害羞、無奈等種種情緒紛紛擾擾,最后他總是在袁天意耐心的話語中渾渾噩噩睡得深沉。清早醒來,又是新的輪回。“你比袁大哥還像是那個急需醫(yī)生診治的病人,你這樣情緒反反復復起起落落的,倒像是在折磨袁大哥?!?/br>李維安攔住余盡歡出行的腳步,直截了當?shù)刂肛熕?/br>余盡歡停住腳步,有些不耐煩地看了李維安一眼,口氣很不好,“與你無關!”李維安臉色霎時難看起來,憤憤地說:“你以為我想管,你再繼續(xù)這樣下去,難保袁大哥不會心生厭煩,我只是擔心他會中途放棄治療?!?/br>“至于你,”李維安的眼神有如實質(zhì),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男人四十一朵花,可惜是虛有其表的嬌花,以前好歹還有些本事,現(xiàn)在卻是才色兩失,而且更糟糕的是智商還一下子退回到小孩子的年齡?!?/br>“你——”余盡歡從未被人這么說過,而且說這話的人還是自己的潛在情敵,怒火從心頭熊熊地燒起,瞪大雙眼,狠狠地開口。李維安飛快地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我沒有說錯,你現(xiàn)在患得患失,就像個剛陷入戀愛的毛頭小子,毫無章法,手足無措,只知道霸占自己的愛人,一點都不會站在對方的角度想問題,真不像是四十歲的男人。”余盡歡被李維安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他很想說自己沒有這么做,可李維安說的也只是事實,他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為自己辯解。然而沒等他想到合適的說辭,李維安就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