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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子,然后笑了一下。他知道老書記反反復復的重復“編制”這兩個字的含義。有編制的老師,學校不能隨意開除,需要遞交審批手續(xù)到教育部。學校不想把事情鬧得更大,甚至如果是按照辭退的手續(xù),學校還要支付他工資賠償。許青舟輕輕笑著。他看了看老書記身后,“文以載道”“礪山帶河”八個蒼勁有力的毛筆字。“老書記……書記……我的老師。”他叫他。“這么多年了,學校也待我不薄?!彼f,“我知道您難辦,這件事情,確實錯誤在我,所以我會主動遞交離職申請的。我已經(jīng)和琴琴離婚了,無論再有什么后果,我都會一力承擔?!?/br>老書記指著許青舟的手指慢慢落了下來,他似乎放松了一些,又似乎老了些許。“最近學校新來了一批實習老師,班里的學生你放心。”老書記說。許青舟“嗯”了一聲。然后他輕聲道:“但我有唯一一個條件……”老書記抬頭看他。他看著這個年輕的男人,曾經(jīng)是他的學生,此時此刻卻顯得如此陌生的面孔。他太平靜了,平靜到仿佛已經(jīng)變成另外一個人。他張開嘴,緩慢的吐出那個條件。簡直像是對待什么臨終遺愿似的,那么冰冷又鄭重。作者有話說:第四十五章許青舟從學校離開,已經(jīng)是傍晚。天色將暮,昏沉如夜。他一個人走在街道上,看著眼前熟悉的街景。周圍城區(qū)老舊,磚墻斑駁。學校附近開張著許多小攤販,攤主多是本城人,一代代經(jīng)營。他小時候上學時,一次次路過。上班了以后,又每天走過。這么多年,許青舟從來沒有任何一次走進,但他卻知道每一家攤主的名字,知道他們的孩子多大,在哪里上學,學的什么。他甚至背得出一些店里數(shù)十年未曾變過的菜單。許青舟在樹蔭下走著走著,走進了一間小賣鋪。小賣鋪里擺著很多學生愛吃的零食,薯片、豆干、辣條。沒什么牌子,卻賣得很好。冰箱和貨架上放著各種飲料,再遠一些,還有泡面和撲克牌。許青舟轉(zhuǎn)了一圈,拿了一瓶礦泉水,走到柜臺前結(jié)賬。“三塊錢?!?/br>店主低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手機上的電視連續(xù)劇。許青舟從兜里掏出零錢,零零碎碎的,大概有許多張。他低頭看著眼前的透明柜,看了好一陣子,直到店主抬起頭。許青舟伸手把水退了回去,指了指透明柜子里的黑色煙盒,輕聲道:“不要水了。給我……拿一包煙吧。這個多少錢?”店主神色怪異的瞥了他一眼,嗓音沙啞的說了個數(shù),然后問道:“這不是許老師么?我記得許老師不抽煙???”許青舟笑了笑沒說話。他拿著一那包煙,一路走,走了好久,才坐上公交車。他回到陸承的公寓。陸承不在,許青舟站在窗臺前,伸手從褲兜里拿出煙,把玩了一陣子煙盒,然后用陸承的打火機把煙點著。許青舟不太懂煙的牌子,所以買的陸承常抽的那一款。他只認識這個。然后他今天才知道,原來這小小的一包煙,就要將近一百塊錢。黑色細長的煙卷,濾嘴的部分雕刻著英文字母,顯得低調(diào)而奢華。許青舟咬在嘴里,一手攏著火,另外一只手劃打火機。打火機是那種老式的煤油打火機,許青舟劃了好幾次,才點著火苗。火苗撩著煙卷,把白色燙成黑色,煙頭徐徐飄出霧氣,許青舟拿著煙,非常不熟練地吸了一口。濃醇的煙霧瞬間充斥進口腔,一種無法形容的苦澀與甘甜。許青舟含著,吐出去,接著再吸進一口。他一口一口的接連抽著,間或被嗆到,發(fā)出咳嗽,很快一支煙燃燒殆盡。那是他第一次抽煙,原來也不難。許青舟想。·陸承回到公寓的時候,許青舟正和衣睡在沙發(fā)上。房子留給了李琴琴,因為有季涵的幫忙,所以很快就辦完了過戶手續(xù)。許青舟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于是只能住在陸承公寓。他依然習慣睡沙發(fā),除非陸承特意要求他:“去床上?!?/br>陸承把西裝外套隨手扔在衣架掛鉤上,換了拖鞋,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沙發(fā)下陷的感覺吵醒了許青舟。男人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著陸承。“你今天出門了?”陸承問,“昨天手續(xù)不都已經(jīng)辦完?”許青舟說:“去了一趟學校?!?/br>陸承說了聲哦,隨口問道,“不是放假么,去學校干什么?”他已經(jīng)離開校園太久,對于暑假和開學的時間點毫無概念。許青舟于是耐心的解釋:“明天就要開學了?!?/br>要開學了么,陸承心想。一個暑假居然這么快就過去了。他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正要打開電視,許青舟卻突然從沙發(fā)上爬起來。他半跪著,手撐著身體,貼近陸承。早上整理好的頭發(fā)此時軟軟的垂落,有些蓋住眼睛。陸承用手將那些頭發(fā)撥開,一部分攏在許青舟的耳后,一部分太碎了,怎么也固定不住。許青舟一直沒動。任憑陸承的手指在他臉上劃來劃去。陸承大概猜出許青舟有話要說,于是放棄了折騰男人的頭發(fā)。他微微偏了些頭,垂著眼睛問:“怎么了,想說什么?”許青舟低頭,耳后的頭發(fā)又垂落下來,蓋住了他眉骨下的小半張臉。許青舟道:“我已經(jīng)離婚了,你滿意嗎?”陸承停頓了一會,按開電視開關(guān)。他將眼睛停留在電視屏幕無聲的圖像上,沉默了幾秒,才笑道:“滿意啊?!?/br>他側(cè)頭用嘴唇貼著許青舟的額頭,輕輕吻了他一下。許青舟沒動,然后他繼續(xù)說:“我離婚的事情,以及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不要讓任何風聲,傳到我父親耳朵里?!?/br>“他現(xiàn)在住在那家私立醫(yī)院,我知道里面有你的關(guān)系,你能做到。答應(yīng)我,陸承?!?/br>陸承問:“你這是在要求我嗎?”許青舟沉默著,然后點點頭。他用手攏過自己的臉,將那些散落的頭發(fā)播到腦后。他仰起頭,露出臉、脖頸與喉結(jié)。他伸出手,一點點扯開自己的襯衫領(lǐng)口。陸承側(cè)頭看他,許青舟垂著眼睛。“是?!彼f,“我是在‘請求’你?!?/br>第四十六章陸承并不知道許青舟抽過煙,但他在接吻的時候,嘗到了那種味道。一個濡濕而粘膩的深吻,很快喚起了彼此的欲望。·兩個人都折騰完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接近凌晨1點。許青舟流了很多汗。他仰躺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