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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丑八怪竟敢來偷炭!”王勝怒叫一聲,瞬間驚醒了熟睡的王興二人。 白灼早已嚇傻了,她趕忙跪在地上顫聲道:“奴婢沒有,奴婢就是天冷了,想來取暖,公公饒了我吧!” 原來是王勝起夜,這屋子才開著門,此刻見白灼竟敢膽大的潛進屋中,王興幾人怎能輕易饒了白灼,三人上前對著白灼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讓白灼將偷的碳交出來! “呸!下作的賤東西!下次再敢來偷碳,就弄死你!” 白灼被王勝一腳踹出門,重重趴在地上,聽到身后關門聲,白灼這才顫顫巍巍起身。 等她回了屋子,關上門后來不及管身上的傷,脫下衣裳,就見不少炭塊掉在地上,白灼高興壞了,這些都是她死死護著才留下的,雖然有些少,但也能取暖了。 第二日,李熠醒來就發(fā)覺身體沒有那么冷了,坐起身便見床榻邊擺著一個炭盆,盆中炭少的可憐,但加了一些柴火,還算暖和。 “太子殿下您醒了?”白灼端著早飯進了殿,喜道。 李熠的目光落在白灼臉上,眉宇微沉,問道:“你受了傷?!?/br> “啊。”白灼摸了摸臉上的青紫,將自己想好的理由搬出來,隨意道:“是奴婢昨夜不小心摔的?!?/br> “是嗎?”李熠深深看著白灼。 白灼飛快點頭,將米粥端過來,又不敢太抬頭,低聲道“太子殿下用膳吧?!?/br> 李熠緩緩收回視線,接碗時又看到白灼手背上的傷,白灼急忙將手縮回去,轉身就走。 “等等?!崩铎谀前尊揲L的手指執(zhí)著勺子,舀了舀碗中的粥,平靜的問道:“哪里來的炭?!?/br> 白灼緊張的渾身僵硬,還好她早已想好說辭。 “是庫房找到的。”頓了一下,白灼還故作小心道:“太子殿下放心,奴婢沒讓王興他們發(fā)現(xiàn)。” 李熠靜靜盯著碗中的粥,淡淡嗯了聲。 白灼松了口氣,轉身快步出了寢殿。 等李熠吃完飯,白灼麻利的收拾完回了膳房,這才松了口氣,天知道她在李熠面前說謊有多緊張。 剛準備收拾,王勝忽然進了膳房,白灼頓時嚇的面色發(fā)白,結結巴巴道:“王,王勝公公……” “丑八怪,你莫不是在膳房偷吃吧?”王勝走上前,瞇著眼一臉不懷好意的打量白灼。 白灼緊張的心跳加速,連忙搖頭,怯懦道:“奴婢不敢……” “不敢?”王勝瞥了一眼灶臺上的碗,斥道:“那這怎么多了一個碗?”說著,王勝手一掃,碗摔在地上瞬間碎裂。 白灼嚇的身體一抖,后退兩步,卻見王勝指著地上的碎片,一臉惡意吩咐道:“丑八怪,把這些碎片撿起來,我就相信沒有偷吃?!?/br> “你要是不撿,我就把你偷炭,偷吃的事情捅出去,到時候你不止會被趕出東宮,興許你的腦袋都保不??!” 白灼嚇的臉色煞白,連連點頭:“我撿!我撿!” 眼見白灼蹲下身去撿碎片,王勝忽然抬腳狠狠踩在白灼手上,白灼痛叫一聲,鋒利的碎片刺傷手掌,獻血霎時流出。 見白灼一臉痛苦,王勝臉上卻是異常的興奮,他腳下再次用力,嘴里不忘說道:“丑八怪你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撿起來?!嗯?!” 每說一個字,王勝就踩的愈重,臉上惡毒笑意就愈發(fā)的興奮。 “狗東西,敢偷我們的炭!看我不?。。?!” 一根棍子猛然襲來,重重打在王勝身上,痛的王勝慘叫一聲,腳下也終于放開白灼的手。 “哪個狗東西……”王勝疼的呲牙裂嘴,一轉頭就見李熠正用那雙陰霾冰冷的眼睛盯著他,手中拿著一根燒火棍! 看到李熠,王勝就渾身發(fā)毛,那日李熠一刀子劃開王興脖子的場面可還歷歷在目! “太太太,太子殿下……” 李熠緩步上前,嚇的王勝面露驚恐,連連后退。 “你是什么東西敢對孤的人動手?”李熠盯著王勝忽的露出一個嗜血笑容,他森然道:“怎么,你也想像王興一樣見見血?還是說你打算替王興去死?” 見李熠這瘋狂嗜血的模樣,王勝哪里還敢多待,他連聲告饒:“太子殿下恕罪,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滾!” “是是是!” 王勝連滾帶爬的跑出膳房,速度之快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李熠轉眸望向白灼,目光落在那流血的手上,扔掉燒火棍轉身便走,說道:“跟孤走。 白灼捂著流血的手,疼的額頭冒汗,小步跟在李熠身后。 進了寢殿,李熠讓白灼坐下,而后拿出之前白灼討來的傷藥,一點一點為白灼處理傷口,最后包扎好。 白灼全程都是呆愣木訥的,她沒想到李熠竟會親自為她包扎傷口,直到李熠的聲音傳來,白灼才回神。 “孤不冷?!崩铎谕鬃疲加铋g似有冷意:“日后不準去偷炭?!?/br> 白灼驚的站起身連連點頭,小聲道:“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李熠直直看著白灼好一會兒,嘆息一聲。 白灼捂著手,偷偷抬眼看李熠,只見李熠垂下眸子,纖長細密的的睫毛掩住眸中神色。 “太子殿下您不要生氣,奴婢日后真的不敢了?!?/br> “孤沒有生氣。”李熠閉了閉眼,淡淡道:“你日后不必為孤做這些?!?/br> 白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自李熠教訓了王勝后,王興和王勝二人倒是收斂了不少,他們仿若極怕李熠,但又怨恨不已,只能暫時忍耐。 這一日,楊柳來信兒,白灼換了一件臟衣服,將近戌時,她趁著三個太監(jiān)不注意離開東宮,然她卻不知道,她前腳出門,王興和王勝就朝寢殿走去。 有楊柳幫忙,倒是沒人發(fā)現(xiàn)白灼,碳灰并不多,白灼也只撿了一點,不過已經很好了,最起碼這兩天太子殿下不用挨凍了。 白灼將碳灰抱在衣裳里,一路上臉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回到東宮,白灼剛想將碳灰藏起來,卻見寢殿的門大開著。 白灼面色大變,三步并兩步的跑進寢殿,入目就見李熠渾身濕淋淋的倒在地上,已經昏迷。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