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4
一欠身, 笑著道:“我來遲了。” 這不過是一句謙辭。 和儀笑著請她入內(nèi),大家在餐廳里落座, 胡夫人眼神在湯碗上輕輕一瞄, 星及上前掀開湯碗的蓋子, 胡夫人打趣著笑道:“不會是和師的手藝吧?那只怕我是無福消受了。” “我倒是想為您是洗手作羹湯, 可惜被人攔了?!焙蛢x略帶無奈, 又微微有些顯擺地道:“一鶴的手藝還不錯, 您可以嘗嘗?!?/br> 胡夫人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湯過三旬,胡夫人解了身上的大衣遞給旁邊的人,臉頰微微泛著酡顏醉態(tài), 笑吟吟將一盞春風(fēng)醉壓在一旁,看向和儀:“晏書丫頭,有話直說吧,這樣好的酒,不年不節(jié)沒個慶典的,拿來灌我可惜了?!?/br> 和儀將手中端著的湯碗放到桌上,收斂了滿臉的閑散笑意:“既然您把話說開了,那晚輩也直說了。去年您托晚輩向桃夭訂了十壇春風(fēng)醉,不知……” “當(dāng)然是有好事要慶祝?!焙蛉搜凵衤湓谒砩?,意有所指:“那可不僅僅是我的好事,也是和師的好事,大家的好事?!?/br> 和儀眼睛微動,面色卻未變,嘆了口氣,道:“只是誰會喜歡身在局中的感覺呢?我現(xiàn)在所走的每一步,好像都是按照他們的引導(dǎo)踩上去的,最后結(jié)果如何,是我想要的,還是他們想要的?” 胡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搖頭淺笑答:“是你們想要的。和氏一族延續(xù)千年,靠的不就是世代同心嗎?” 驢頭不對馬嘴。 和儀心里卻好像觸摸到了什么,目光直直地回望著她:“沒有人喜歡□□控隱瞞的感覺。而且這一步步來,每一局,都是鮮血所鋪就的?!?/br> “他們要成就的,是蜀中和儀,光明磊落無愧天地的和氏和師,而不是身懷罪孽天地不容之人?!焙蛉宋⑽⑿Φ溃骸澳阆攵嗔?。你這一路走來的每一步,無害于蒼生?!?/br> “所以最后,我也只是探秘解局的一粒棋?!焙蛢x從容地理著袖口,唇角抬起一抹極淡的笑來。 胡夫人但笑不語。 春風(fēng)醉在和儀這兒,她本欲一塊給胡夫人帶走。 胡夫人卻微微搖頭,道:“和師且先收著吧,照如今的局勢看,估摸著年底也就用上了,今年可是個好年景啊,明年必定豐收。顧小先生的湯不錯,性子也好,與晏書你堪為良配。” 送走了胡夫人,和儀站在原地喃喃念道:“今年是好年景,緣何明年豐收?” 顧一鶴強壓著笑意,手握拳湊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然后道:“許是一時口誤?!?/br> 和儀看著他,忽地嘆了口氣,拉住他的手感慨道:“一鶴啊一鶴,你怎么這么好收買呢?” “并非我好收買?!鳖櫼机Q眼中映著和儀的倒影,他微微笑著道:“而是有人夸晏晏與我是良配,心里高興?!?/br> 和儀心霎那間都軟了下來,對胡夫人半真半假的鬼話也不細(xì)想了,沉溺在溫柔鄉(xiāng)里。 顧一鶴下午有課,不比和儀請了假,還得回學(xué)校。 送走了他,和儀一回頭,就看到捏著針囊走過來的星及。 “……不、不是吧?”她咽咽口水,可恥地慫了。 星及滿眼皆是笑意地看著她,和儀最后還是不得不低著頭悶聲往房間里走。 金針都是酒精擦過的,星及素手拈著微微一彈,就刺入了和儀的xue位中。 和儀趴在美人榻上,‘頗為享受’。 星及忽然道:“怎么忽然想起請胡夫人,又問了這樣的事兒?” “我只是覺得,似乎從到上京開始,港城、巴離縣、普濟(jì)寺、程家村……好像我走的每一步路,都有我?guī)煾傅纳碛霸诶锩妗!焙蛢x閉著眼睛,微微嘆了口氣:“不過也未必全是我?guī)煾?,他如今在北邊做府城隍,手伸這么長,算是越職了,這么多的舊案……算了,記得提醒我那天去都城隍廟上香。” 星及無奈地微微搖頭:“多大人了,還是動不動告狀的性子。” “我樂意。”和儀輕哼兩聲,倆人正隨口說著話,肖越齊的電話來了。 他的口氣頗為凝重:“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好點了么?能不能過來一趟?!?/br> “怎么了?”和儀一驚:“出什么事兒了?” 肖越齊似乎是嘆了口氣,“牽扯大了。你盡量過來一趟吧?!?/br> 和儀匆匆答應(yīng)著,星及也聽到了,卻沒攔她,而是在電話掛斷之后把她按?。骸霸俚任宸昼?,我開車送你。” 和儀眼含感激地看向家里唯一有駕照的星及女士。 她匆匆趕到特部的時候,看到特部門口排了一排的車,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門口所有人來去都是行色匆匆,江清嘴里叼著根煙從里頭走出來,看到和儀連忙過忙拉住她:“快快快,玄青那邊送到了點了不得的東西,里頭試著招他的魂,但一直沒反應(yīng)?!?/br> 星及把車停好拎著包走到和儀身后,和儀聽到江清這么說,不由問:“誰主持的招魂?” “和尚,他是最擅長這些的你知道,但一直沒有反應(yīng)?!苯逯钢車能嚕骸盃砍洞罅?,把官方和警方的人都招來了,現(xiàn)在不把玄青招出來,下一步路沒得走。” 和儀一揚眉,跟著江清快步往里走,一邊走還一邊問:“安老呢?” “就是安老不在,我們才這么著急的?!苯逯刂貒@了口氣:“不止安老,我?guī)煾敢膊辉冢麄內(nèi)ジ鄢橇?,說是商量什么……祭祀的事兒來著,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但聽說普濟(jì)寺的惠岸大師也去了。” 和儀腳步一頓,倒吸一口涼氣:“所以現(xiàn)在國內(nèi)才叫群龍無首?!?/br> “不然早上我們也不可能那么著急?!苯蹇嘈Γ骸氨緛硪詾槭撬蜕祥T打發(fā)時間的樂子,沒想到搞大發(fā)了,牽扯到人口拐賣上了?!?/br> “人口拐賣?”和儀聲線略高,江清忙道:“小點聲小點聲,進(jìn)去讓肖哥和你細(xì)說?!?/br> 和儀加快了腳步風(fēng)一樣進(jìn)了肖越齊的辦公室,一進(jìn)去就見里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肖越齊端著茶杯正在說些什么看到她進(jìn)來略帶歉意地對眾人介紹道:“這是蜀中和師,鬼道魁首,我的至交好友,也是特部的特別顧問,是我特意請她來的。晏晏,這是……” 他給和儀介紹了一圈的人,和儀一一打招呼過去,看著其中一位整齊的制服,心微微一沉。 “為善在那邊,招魂沒成?!毙ぴ烬R指指墻上的電視,把旁邊的一份文件遞給她:“礙于保密原則,現(xiàn)在不能請蒲州過來,你是唯一的希望了。” 和儀慢條斯理地挽了挽袖子,神情嚴(yán)肅地點點頭。 對和儀而言,招魂是從小到大的必修課,心隨法動,連擺祭壇也不必,有了八字和名字連念三聲,心里就會有感應(yīng)。 肖越齊遞給她的文件上是玄青的生平,本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