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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里感激她,可是這種陰陽怪氣的指控林悠可不會就此承認,挺身說道: “大寨主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在寨中司染布之事,誰有我為寨里賺的錢多?光是一個染房,就解決了水云寨至少里外五百人的工作,怎么到你的話里,我母女都好似是靠著二寨主的威名茍活?” 孫菲被說得啞口無言,因為林九娘辦的染房,每年賣出去的布料確確實實給水云寨創(chuàng)收很多,寨中很多人都依靠著染房里的工作過活。 “大寨主,你救過我和孩子的命,我很感激你,這些年我真心實意把你當朋友看待,你別說那些話傷我。”林悠說。 孫菲看著林悠,問: “你把我當朋友,可你對我這個朋友有過真話嗎?這么多年,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林九娘這個名字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就是這么跟人交朋友的?” “人活在世,總有些不愿讓人知道的過去。林九娘是我的名字,我沒有騙你?!绷钟频吐曊f。 孫菲五味陳雜,起身說道: “前事一筆勾銷,既然你們夫妻團聚了,那明日便請你們離開水云寨?!?/br> 說完不等林悠回答,孫菲也自轉(zhuǎn)身離去。 林悠長嘆一聲,拍了拍姑娘,讓她起來,林悠兀自去房里收拾東西。 韓霽和韓念對視一眼,韓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間,意思是他要進去哄她娘,讓韓念別進來。 韓念懂事的點了點頭。 韓霽跟著林悠走入房中,林悠正把衣櫥里的衣裳全部拿出來折疊,分辨哪些是要帶走的。 韓霽走過去跟她一起疊,兩人不言不語了好一會兒,直到兩人拿到了同一件衣裳,林悠扯了兩下沒扯到手,低語一聲: “放手?!?/br> 韓霽一動不動,林悠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被韓霽猛地拉入懷中。 林悠不斷掙扎,甚至用力錘他肩膀,韓霽都不放手,甚至越抱越緊,緊到幾乎要把人揉進身體。 林悠打了幾下就放棄了抵抗,韓霽卻說: “接著打,讓我知道這不是夢。” 林悠卻再打不下去手,只能故意用冷冷的聲音說道: “放手。我們早就不是夫妻了。” 韓霽收緊她的腰:“在我心里,永遠只有你林悠一個妻子?!?/br> 林悠秀眉微蹙,理智恢復的她,奮力在韓霽腳面上一踩,趁著韓霽松懈之時猛地一推,將他推著跌坐在床沿,迅速退后兩步,說道: “這種話,你留著騙自己吧。不管當年是因為什么原因,和離了就是和離了,你娶了旁人就是娶了旁人,如今再說這些,只會傷害更多人?!?/br> “我跟念兒這么多年過得挺好,你不必掛念我們,以后也別找我們了,回去好好跟郡主過日子,各自放生吧?!?/br> 林悠說這些話時,眼睛始終盯著地上的木板縫隙,不敢抬頭,不敢去看韓霽此刻的神情,只有她足夠決絕,才能將事情盡快解決。 她相信韓霽對她的感情,但很多事情并不是空有感情就可以的。 林悠不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委屈別人。 “什么叫各自放生?”韓霽聲音低落。 林悠鼓起勇氣:“就是你回去跟郡主過你們的日子,我?guī)е顑哼^我們的日子。從今以后兩不相干。” “我跟洛婉婷是假成親,我替陛下將洛徙臣擒回京中以后,就跟洛婉婷和離了。你要回去跟她過什么日子?” 韓霽說完這番話,也正好走到林悠跟前,將林悠臉上的震驚盡收眼底。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韓霽雙目通紅,有些哽咽:“你這些年就沒想過回去看看我嗎?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你躲在這窮鄉(xiāng)僻壤,讓我怎么找?” “若是我這回不是在路上遇見,找到這里,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見我了?” 韓霽掐著林悠的肩膀質(zhì)問她,林悠被她晃了幾下,腦子嗡嗡作響,顫抖著雙唇,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和她……” “假的!”韓霽沖著林悠大喝一聲,然后將人再次擁入懷中,在她耳邊控訴: “你倒是瀟灑,簽了和離書就真的走了,你有沒有想過再見我一面,有沒有想過跟我當面說清楚?陛下當時用你和馮緣的事做籌碼,讓衛(wèi)國公府演了這出戲,我篤定你不可能連告別都不跟我告別就走,可你還真走了。一走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林悠噙著淚花將韓霽推開,問他: “你說真的?” 韓霽簡直要被她氣死,舍不得打她,干脆用自己的額頭撞她的額頭,看能不能把她給撞醒。 林悠給迎面撞了一下,額頭生疼,把她噙在眼眶的淚珠給撞掉下來,這一哭就停不下來了。 對于韓霽的指責,林悠也有話說: “我,我哪知道你們……她拿著和離書讓我簽,你都簽了,她跟我說我不簽,韓家人和你都要死,我當然簽啊。后來杜公公帶我進宮見太后,太后讓我畫佛像,我畫了,我沒日沒夜的畫,就想求她幫幫韓家。后來,后來我從立佛寺去宮里的路上聽說你和郡主成婚了,滿城的百姓都在說你們的婚禮有多盛大,說你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br> “你什么都是聽別人說,你想過親自問我嗎?”韓霽質(zhì)問林悠。 林悠委屈的想低頭,卻在頭低下的那一瞬間被人按住了后頸,溫熱的唇舌席卷而來,讓林悠懵在當場。 韓霽又親又咬,像是要把這些年的思念一次性全都補回來般,直到林悠的唇上給他咬出了血,兩人都嘗到那股子血腥味才回過神來。 韓霽松開林悠,林悠下嘴唇上的口子還在向外滲血,韓霽迅速叼住被他咬壞的地方,溫柔的舔抵,直到?jīng)]什么血流出才松口。 “屬狗的。”林悠吸了吸鼻子,剛剛干掉的眼淚再次有匯集的傾向。 韓霽用手捂住她眼睛,說道:“不許哭了。不然咬你眼睛?!?/br> 林悠破涕而笑。 韓霽再次將人擁入懷里,踏踏實實的抱著: “終于找到你了?!?/br> 林悠靠在他的肩窩中問他:“你怎么會突然去青魚鎮(zhèn)?” “水云寨劫了官船,驚動朝廷。這里水勢復雜,朝廷屢攻不下,陛下任命太子過來剿匪,我協(xié)從?!?/br> 韓霽說到這里,又一次感到后怕。 如果那天在集市中,他沒有堅持自己聽到了林悠的聲音,沒有讓官兵搜船,沒有在船艙里看見她的東西,那他和林悠仍會錯過,再次相遇又不知是多少年后。 想到這里,他便一刻也不想放開,分別的滋味,這些年他已經(jīng)嘗夠了。 林悠聽到這里,不禁說道: “水云寨不是水匪,大寨主保著這一方百姓平安,絕不會做搶劫官船之事的?!?/br> 韓霽說: “我已經(jīng)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