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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學(xué)員眼中簡直是可以直接拉去跪祠堂的存在。 如鯁在喉,多看一眼都嫌膈應(yīng)。 竇家老夫人蹙起的眉心簡直能夾死兩只紅頭蒼蠅,不過幸好她還有點(diǎn)理智,沒忘記這倆人不是竇家的子孫,她不能直接管教。 “世子夫人既然頭暈,那就先回去休息吧?!备]家老夫人如是說。 林悠靠在韓霽懷中,矯揉做作的說道: “那怎么行!我在京中時,時常聽說竇家如何如何治家嚴(yán)明,我早有學(xué)習(xí)之心,之所以與世子日夜兼程趕來,就是為了早日拜見竇老夫人您,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又怎么能因?yàn)槲疑眢w柔弱而錯過這個瞻仰您,聽您教誨的機(jī)會呢。” 她嗓音柔和,語調(diào)緩慢,叫人聽在耳中有一股說不出的膩歪勁兒。 在場長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她十有八|九是胡說八道,可她句句夸贊,你還不能明說她胡說八道。 用這種法子變著方兒的要座位,這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也算是第一人了。 竇家老夫人當(dāng)然聽懂了林悠的話外音,她也是沒想到這個傳聞中鄉(xiāng)野出身的世子夫人竟這般豁得出,還以為她會和安氏一樣不敢言語呢。 竇家老夫人可不想傳出苛待晚輩的名聲,所以盡管不情愿,還是叫人給林悠和韓霽搬了兩張椅子,卻是放在末席。 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臉面坐到末席去。 林悠在心里給竇家老太婆豎了個中指,正要繼續(xù)作妖,就被韓霽扶到了安氏身旁的兩個座位前,只聽韓霽對坐在安氏身旁的兩位老夫人十分客氣的問: “不知兩位老夫人是幾品誥命?” 被韓霽當(dāng)面問幾品誥命的是竇家四房和五房的老夫人,她們的丈夫都未當(dāng)官,所以她們身上自然也就沒有誥命了。 見她們愣在那里不說話,韓霽又很講道理的把林悠往前推了推,有禮道: “是這樣的。我夫人是朝中五品正職官員,外加二品誥命、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的名銜和福澤鄉(xiāng)君的封號,若非年齡還不夠,原本今年是可以封一品的,按照我朝律法第三千兩百二十條,若兩位老夫人不是王室出身或一品誥命夫人,是沒有資格坐在她前頭的,若是僭越,只怕國法都不容情,若我夫人上書狀告二位,只怕二位夫人人頭落地是小,家中親人也極有可能要被連累,滿門抄斬不至于,但舉家流放倒有可能,所以不知兩位夫人是……” 韓霽如數(shù)家珍般將林悠身上的名頭說出,并且直言這是國法,不尊國法的話會有什么下場。 這一番看似和善,實(shí)則威脅的說辭,說得那兩位夫人及在場所有夫人都面面相覷,這上來就自報官職,以品級壓人也算是第一人。 這夫妻倆,不是善茬兒啊。 被韓霽當(dāng)面詢問的兩位夫人當(dāng)然不敢挑戰(zhàn)國法,只得尷尬笑笑,從安氏身邊起身,乖乖坐到竇家老夫人給韓霽和林悠準(zhǔn)備的末席座椅上去了。 韓霽和林悠如愿在安氏后面的兩張椅子上坐下。 這番鬧騰,安氏只當(dāng)未聞未見,兀自喝茶,用喝茶的動作來掩飾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 竇家老夫人面色鐵青。 林悠卻猶嫌不夠,剛剛坐下就用全場都能聽到的聲音問韓霽: “世子,你剛才說若非王室出身或者一品誥命夫人之人坐在我前頭就是僭越,會怎么樣來著?” 韓霽不厭其煩的說: “按照律法,僭越犯上者舉家流放?!?/br> 林悠故意夸張點(diǎn)頭:“哦,舉家流放,那……坐在咱們前頭的夫人們……豈不是都犯了國法?” 韓霽溫和回道:“若是你想跟她們計較的話,隨時都可以上折子告她們,你想告嗎?可以到我開封府來告,我給你判。” 原本坐在安氏前頭的那些老夫人們面面相覷,個個如坐針氈。 可盡管她們心里非常瞧不上林悠和韓霽這對夫妻的所作所為,卻又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與他們辯駁,為什么呢?因?yàn)槿思艺f的是國法,她們再怎么辯駁,難道還能讓國家改國法不成? 原本這大房媳婦兒是個綿軟好拿捏的,就算是衛(wèi)國公府的嫡長女又如何,既然嫁進(jìn)來,一個‘孝’字壓下,還不是乖乖的當(dāng)了二十年的小綿羊,任她們搓圓捏扁。 大房媳婦兒的親娘來看她,一品誥命夫人又如何,為了她女兒在竇家好過,還不是得忍氣吞聲? 以至于這些夫人聽說衛(wèi)國公府又來人了也并未放在心上,安氏這一品誥命夫人都被她們按住了,來兩個小輩就更不用怕。 不成想竟是來了兩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硬茬子。 也不知道是誰怕事率先起身,原本坐在安氏前頭的人通通到了后面,可后面的位置不富裕,她們總不能坐到外面,只能繞到安氏側(cè)后第二排坐。 竇家老夫人看著這些人著實(shí)生氣,冷聲質(zhì)問安氏: “親家母,這就是你們韓家小輩在外行事的方法嗎?真是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 安氏被點(diǎn)名問了,才放下茶杯,裝作嚇了一跳: “喲,這怎么都到后邊去了?” 竇家老夫人及其他夫人:…… 安氏慈祥一笑,說道:“我跟他們說過多回,在外面不比在家里,不能瞎講究,有座兒就坐,沒座兒就站著,不能跟有些人家似的,坐個座位還論資排輩,坐得靠前了些就跟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到頭來就一個座兒而已,沒意思?!?/br> 陰陽怪氣誰不會啊。 在座的這些人怕是沒瞧見過安氏在衛(wèi)國公府大殺四方一輩子的英姿,才敢在她面前這般耍弄心眼兒。 這些天為了女兒,安氏忍得牙根都要咬斷了,今兒孫子孫媳上了門來,若再不挺起,還要他們韓家一家子在竇家挨欺負(fù)不成? 林悠一邊敲腿一邊附和: “祖母說得有理,可我這不是站累了嘛?!?/br> 安氏忍著笑瞥了她一眼,說:“那可不能把我寶貝孫媳婦兒給累著,坐吧坐吧。竇家老太太是個和善人,總不會跟你計較一個座兒的?!?/br> 竇家老夫人聽到安氏這些話,臉都要?dú)馔崃恕?/br> 這祖孫幾個指桑罵槐,就差當(dāng)著她的面兒罵了。 她回頭瞪了一眼韓氏,像是要把從安氏和林悠夫婦這里受的埋汰,全都瞪到韓氏身上去似的。 韓氏被她瞪得不敢抬頭,不過藏在衣袖中的兩只手卻高興的搓了兩下。 其實(shí)安氏這些日子在竇家為她受的委屈,韓氏都看在眼里,苦于被規(guī)矩束縛著,韓氏沒有辦法反抗自己的婆母,只得委屈自己的親娘。 現(xiàn)在的場面就很滑稽了。 因?yàn)橄惹鞍ぶ]家老夫人坐的座椅全都被搬到了安氏和林悠夫婦后面。 于是安氏和竇家老夫人之間就隔了一道兩臂寬的空地,所有人全都坐在安氏后面,擠得密密麻麻。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