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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無論如何都是天價!更別說還有陛下的恩典在。” 馮如脾氣還算好的,就算聽了林悠的‘不賣’,也沒有暴跳如雷, 聽楊商俞說完之后, 才看向林悠,希望她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既是陛下的恩典,這畫我就更不能賣了?!绷钟普f: “實不相瞞,院正大人。我祖上都沒出過我這般有出息的子孫,畫的畫竟能入陛下之眼,這是我祖上修來的福氣, 要了錢會天打雷劈的。我不要錢, 我愿無償敬獻給陛下?!?/br> 楊商俞從林悠開口說第一個字開始就擔心她說錯話, 誰知聽著聽著就覺得自己多慮了。他怎么會認為畫技那般驚艷的人是個拎不清的呢? 這簡直拎得太清了! 楊商俞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她這馬|屁就已經(jīng)拍得山響了。 馮如這才明白她是這個意思。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那既是陛下賞賜,你盡管收下便是,不妨事的。”馮如說。 林悠卻連連搖頭:“我不要錢?!?/br> 馮如察言觀色了一輩子, 當即便猜到林悠有別的想法,問:“你不要錢,你想要什么?” 林悠深呼吸醞釀一番,說道: “我從前便聽說宮中藏畫多如牛毛,在宮中的畫閣,可以博覽群畫,縱觀天下各處美景。院正,我想進畫院學(xué)畫,哪怕只是做一名小小的畫工都甘之如飴。這是我自小的愿望,不知院正能不能給我個機會?!?/br> 楊商俞也是沒想到林悠最終竟是打的這個主意。 不由得為她捏一把冷汗。 這想法是不錯的,若能用一幅畫在國家畫院中換一個職位,哪怕是掛名的閑職,于她今后都是極好的。 只是這個愿望想要達成卻沒那么簡單吧。 果然,馮院正的眼眸垂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憑你的畫技,甘心在畫院中做個小工?莫不是,還有些別的想法?” 林悠立刻指天發(fā)誓: “黃天在上,我若有半分別的想法,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br> 馮如眉頭緊蹙,擺手讓她坐下,說道: “年輕人別亂發(fā)誓。我念你有靈性,有天分,今日提點你一二,若你有借著畫院搭上天梯的想法,趁早死了這條心?!?/br> 林悠疑惑不解:“院正所說的上天梯是什么意思?” 她想在畫院謀個前途,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上天梯。 馮如冷哼一聲: “你說是什么意思?宮中佳麗三千,六宮粉黛,今上什么樣的絕色美人沒見過,便是你這般的入了宮那也只是泥如大海,能不能有造化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命呢!” 林悠:…… 楊商俞:…… 兩人對看一眼,都知道馮院正肯定是誤會林悠想攀龍附鳳,借著畫院為跳板勾搭皇帝入后宮。 林悠松了口氣,說道: “院正說的是這個,那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早已成親,是有夫之婦,而且我跟我夫君關(guān)系挺好的,絕對不會動這方面的心思?!?/br> 馮如有點意外,看向楊商俞求證:“她成親了?” 楊商俞連連點頭,說道: “是是是,林畫師早兩年前就成親了,安陽縣無人不知,江寧府知道的也不少?!?/br> “哦,竟是這般。那我誤會了?!?/br> 馮如得知林悠沒有攀龍附鳳的意思,臉色頓時好了很多,他向林悠解釋: “不怪我如此,這些年想打我畫院主意的人不在少數(shù),有些秀女落選了不甘心,便想托關(guān)系走我的路子,讓我以畫院之名假公濟私提點她們?nèi)ケ菹旅媲?,我這一年不知道要拒絕多少想入宮想瘋了的女子,這才下意識誤會你,抱歉抱歉?!?/br> 林悠哪敢要他道歉: “院正言重了。是我沒說清楚,讓您誤會?!?/br> 趁機又問:“那您覺得,我有機會入宮做畫師嗎?” 馮如深吸一口氣,想了想,說道: “歷來也不是沒有女子入宮做畫師的先例,先帝時就有……不過咱們今上這一朝在畫院的多為宮女與太監(jiān),倒是沒有女畫師入宮的先例。” 見林悠滿臉寫著失望,馮如愛才之心不忍,又說: “不過,你的畫是陛下親口賞識的,你的畫技也有目共睹,縱然有人不服,那也得先畫出比你更好的畫才有說服力?!?/br> “這事兒我不能直接給你回答,只能說我先應(yīng)下。等以后有機會,趁陛下心情好的時候,與陛下提一提,若是陛下準了,那我們畫院自然愿意多一位畫技拔群的女畫師;但若陛下不準,此事今后便作罷,休要再提。” 林悠高興得起身對馮如深深作揖行禮:“有您這句話我就滿足了。院正提拔之情,林悠沒齒難忘?!?/br> 馮如虛扶林悠一把:“只是應(yīng)下,八字還沒一撇呢。對了,你得給我留一個常住地址,若是有消息,我也好派人知會你。” 楊商俞說:“院正,她如今隨夫來京趕考,就住在汴京城中?!?/br> “哦?在汴京城好啊。哪條街,哪條道,哪戶門庭?詳細說與我聽?!瘪T如能穩(wěn)坐畫院院正這么多年,與他待人周到親切,做事細致有很大的關(guān)系。 林悠歡喜留了地址,像個面試成功的應(yīng)屆畢業(yè)生般,喜氣洋洋的出宮回家等消息。 馮如最后還讓林悠把一萬兩黃金帶走,林悠再次拒絕,表示自己不要錢,只要夢想,刷了一波視金錢如糞土的藝術(shù)家形象。 ** 韓霽到國子監(jiān)找先生請教問題,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人在跟蹤他,特地快走至轉(zhuǎn)角,躲在轉(zhuǎn)角一個賣字畫的后面暗中觀察,果然看見幾個練家子護衛(wèi)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出來。 他們看著左右路口,疑惑韓霽走了哪條,最終往東邊那條路追了過去。 韓霽從賣字畫的后面走出,雖然只看見跟蹤他的人一眼,他已經(jīng)認出是誰——順義王府小世子,趙氏的弟弟趙曦。 順義王是陛下的堂叔,當初只是民洲團練使的他,因選擇正確,領(lǐng)著當時他能夠調(diào)動的八百親兵跟著當今陛下入京勤王保駕清君側(cè)。 陛下登基后,順義王得了封號與封地,還給兒子請了一個世子銜,原本日子也挺好,可誰知忽然有一天,在宮里陪太后的女兒哭著喊著要嫁給中年喪妻的衛(wèi)國公韓鳳平。 順義王只有一雙兒女,都是晚年得子,寵得沒邊,在女兒眼淚的攻勢下他只能同意。 趙氏嫁給韓鳳平,陛下體諒她在京中孤獨,便叫順義王把世子一道送來汴京,下圣旨讓國子監(jiān)特例收順義王世子趙曦入學(xué)。 國子監(jiān)的就學(xué)機會是天下多少學(xué)子夢寐以求之事,便是像韓霽和宓敬這種從地方上實打?qū)嵖汲鰜淼呐e子都沒有資格在國子監(jiān)求學(xué)。 若趙曦能好好讀書,學(xué)到一肚子學(xué)問,對順義王府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