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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去了就沒看見,算算時間,那畫今兒展出,便想約了大家伙兒一同去看看。 幾人來到書畫齋,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書齋外頭人頭攢動,闞子雀一見這么多人就沒什么興趣了,說道: “什么來頭的畫,這般排場。你們想看的話,怎么不與知府大人同來。” 他的意思是,管他書畫齋幾天展出,知府大人下令的話,就是讓人把畫送到知府府上去,這書畫齋的人只怕也只能照做,何必跟百姓一起來湊這個熱鬧呢。 “闞兄有所不知,這幅畫有來頭,那是在宮中畫院的使者眼中過了明路的,知府大人還真叫這姓楊的齋長將畫送去他府上,讓他觀賞幾日,這齋長愣是沒同意,搬出畫院說了一大通,知府大人也只能作罷。” 闞子雀沒想到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知府大人都要不到觀賞的畫究竟能好成什么樣,他還真有點(diǎn)好奇了。 好不容易跟著來看畫的百姓一同躋身進(jìn)入,踏進(jìn)門檻一抬頭就看見一只猛虎玄于半空,那栩栩如生的樣子,儼然一頭真正的老虎。 “嗬!果真有點(diǎn)意思,那虎怎么畫出來的,竟跟真的一模一樣?!?/br> “就是,我打眼一瞧,差點(diǎn)嚇得坐地上?!?/br> 闞子雀也是嘖嘖稱奇,往那幅畫的署名看去,只見這畫沒有寫署名,只有一個印章,印章上好像只有一個字,但距離太遠(yuǎn),闞子雀瞧不真切。 江南書畫齋里的有人認(rèn)出了闞子雀一行,趕忙去后院稟告楊商俞,說是看見幾位大人在外面欣賞畫作。 楊商俞怕這些人打畫的主意,不敢讓手下隨便應(yīng)對,便親自上前面招呼那幾位去了二樓。 二樓回廊旁有張桌子,幾位大人圍坐在桌旁,可以更近距離欣賞這幅畫作。 闞子雀這下總算看清那印章上的字,獨(dú)獨(dú)一個‘悠’字。 “楊齋長,敢問這幅畫是什么來頭?那印章上的字,是這幅畫作主人的私章?”闞子雀對在一旁給他們奉茶的楊商俞問道。 楊商俞將茶遞給闞子雀,說道: “闞大人說的不錯,那印章確乃畫作主人的私章。” “‘悠’字。這江寧府有哪位畫師的名字里帶‘悠’字的?我這一時還真有點(diǎn)猜不出來。對了,子雀對畫頗有研究,你可認(rèn)得此乃哪位高人之手筆嗎?” 闞子雀確實(shí)很喜歡畫,對一些名家名作都了如指掌,但這猛虎圖的筆觸和畫風(fēng)他都很陌生,只得搖頭表示: “恕在下孤陋寡聞。還是請楊齋長解惑吧。” 眾人將目光落在楊商俞身上,楊商俞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這些人林悠的真實(shí)身份,可他若是不說,這些大人們怕是不怎么好糊弄,于是便撿尋常的說道: “實(shí)不相瞞,這畫作主人算是我的師妹,家父晚年收她入門,她對繪畫上有極高的天分。印章上的‘悠’字,乃是她大名中的一個字。” 眾大人一聽,驚詫不已: “你是說,這幅畫是你師妹畫的?一個女的竟能畫出如此大氣磅礴,氣勢萬鈞的猛虎下山圖?” 楊商俞聽他們話語中對女畫師存有偏見,心中稍覺不悅,但不能因?yàn)檫@等小事就爭吵,只得暫且忍下,回道: “女畫師的筆觸更細(xì)膩,觀察事物也更仔細(xì),往往能畫出更引人入勝的畫來?!?/br> “是是是,我沒說女畫師不好,只是覺得新奇。子雀,你從上樓起就盯著看,可有看出什么門道?” 闞子雀確實(shí)挪不開眼,想象不出這世上能畫出這般圖畫的女子會是什么樣的人。 “楊齋長,這位女畫師名字中有個‘悠’字,那敢問她姓什么?如此精湛的畫技,確乃吾平生僅見,若今后有機(jī)緣,我還真想認(rèn)識認(rèn)識這位女畫師呢。” 闞子雀的態(tài)度還算好,楊商俞回道: “闞大人,說起來她正是你們安陽縣之人,本家姓林,單名一個悠字?!?/br> 林……悠…… 闞子雀將這個名字放在口中咀嚼片刻后猛然震驚。 安陽縣,林悠? 是他所認(rèn)識的那個林悠? 闞子雀難以置信的向楊商俞確認(rèn):“楊齋長說這位女畫師叫林悠?這與我認(rèn)識的一位娘子同名同姓,她家在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楊商俞不知道闞子雀和韓霽是師兄弟,只是吶吶回道: “她家住安陽縣,家中還有一位夫君?!?/br> “夫君姓韓?她的閨名叫九娘?”闞子雀求證。 楊商俞點(diǎn)頭:“對,她夫君正是姓韓,我聽她夫君喊過她九娘?!?/br> 闞子雀猛然坐下,在得知這幅驚為天人的畫作作者是林悠時,也不知心中是個什么滋味,就像是想起一件他看走眼的東西。 初初見那林九娘,臃腫不堪,肥碩粗鄙,在公堂之上狀告她的親舅,可一年之后,她不僅樣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竟還有這不為人知的畫技。 楊商俞繼續(xù)在旁邊說起那日林悠與人在高臺斗畫之事,將她如何為畫壇除去敗類,如何為國爭光揚(yáng)眉吐氣。 到后來,闞子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別人走出書畫齋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可他坐在牛車?yán)?,悄悄把手伸進(jìn)衣袖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 他想了一路也沒有想明白,林九娘怎么會突然變成如今這樣。 怪道韓霽對她如珠如寶,怪道韓霽連看都不看他的二妹一眼,怪道……怪道…… 回到家中,還未坐定就有丫鬟來傳話,說是老夫人讓他回去之后過去一趟,她有話問闞子雀。 闞子雀來到老夫人處,闞嫣兒和闞晴兒都在,母女三人連同后宅一管家婆坐在一處打葉子牌,見闞子雀到了,幾人才歇手。 老夫人問闞子雀: “你不是說要再去找韓相公說道說道嗎?去了沒有?” 闞子雀:“近日公務(wù)繁忙,還沒去呢。” 其實(shí),闞子雀對于meimei和韓霽的婚事并沒有很著急,剛在安陽縣遇到韓霽的時候,知道他身邊有個林九娘,篤定韓霽絕不會跟林九娘那樣的女人有結(jié)果,便想等韓霽成長幾年看看,若真是個有能力的,再將妹子說給他不遲。 可后來,闞子雀見林九娘女大十八變,模樣變得越發(fā)俊俏,怕韓霽和林九娘日夜相對動真情,才愿意配合母親她們加快說親的進(jìn)程。 可韓霽言行舉止都拒絕了闞子雀,闞子雀也沒生氣,想著反正林九娘出身低,就算韓霽喜歡她,將來國公府也不可能承認(rèn)一個教書匠的女兒進(jìn)門,他的meimei還是有機(jī)會的。 這個想法一直持續(xù)到今天之前。 在他看見林九娘的畫之后就明白,如果放任林九娘繼續(xù)留在韓霽身邊的話,那將來說不準(zhǔn)她還真就能拼進(jìn)國公府站穩(wěn)腳跟。 他給妹子看上的人,怎能就這樣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