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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級的罵街。 林悠看著王菊花在那哭天搶地的撒潑,尷尬的腳趾都能摳出三室兩廳。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于這種無賴撒潑的行為,你如果做不到跟她一樣放飛自我,跟她臉對臉嘴對嘴針尖對麥芒般互相噴的話,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別理她。 因為你和這種人理論是行不通的,這種人在決定撒潑的那一瞬間,腦子里就已經(jīng)編好了無數(shù)污蔑指責你的謊言,你和她講道理,她和你耍無賴撒潑,最后就是把事情越弄越亂,臉越丟越大,膈應個半死,事情還沒解決,名聲和臉面都丟了,得不償失。 所以,‘不理她’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讓她空有滿腹污言穢語,沒有人接戲她施展不出來,獨角戲不好唱,過會兒她自然而然會消停下來。 于是,林悠在王菊花女士哭天搶地指責林九娘如何如何不孝順的時候,毅然決然的把自家大門給關上了。 關上門以后,雖然還能聽見外面的聲音,但總歸要清凈一些。 林悠深深嘆了口氣,為林九娘的短暫可悲的一聲感到不值得。 一回頭,看見韓霽正拄著拐杖站在房門口,他住的是正房,院子內(nèi)外發(fā)生的事情都瞞不過他。 林悠尷尬一笑:“吵醒你了?” 韓霽眉峰一挑算是回答,林悠干咳一聲說:“我,我早上去買了rou餅,你先洗臉,我給你拿。” 林悠往廚房去,可剛走兩步就聽韓霽問: “她說的是真的嗎?” 林悠不解:“什么?” 韓霽比了比門外,王菊花女士的聲音穿透力相當厲害,關上門依舊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真的是她拉扯大的?”韓霽問。 林悠愣了愣后,立刻反駁:“怎么可能!我娘死的時候我都九歲了,哪用得著她拉扯我?” 說完后,林悠氣鼓鼓的進廚房,從鍋里盛了一碗昨晚剩的稀飯,再把捂著的兩個rou餅裝進盤子里,配上一點佐粥小菜給韓霽端過來。 外頭王菊花還在繼續(xù)罵,她邊罵林悠就邊跟韓霽解釋: “聽她鬼扯。我娘死了以后,每天天不亮她就喊我起來干活兒,我九歲就要做他們?nèi)胰说囊蝗杖停€要給他們洗衣服?!?/br> “他們對我動輒打罵,哪有半點骨rou親情?就是外頭雇的丫鬟婢子日子也比我好過?!?/br> “也不想想,他們住的房子都是我爹買的,趁我娘病重,花十兩銀子就把一座兩進院子買了去,我娘臨死前還指望他們對我好……” 韓霽邊吃早飯邊聽林悠抱怨,見林悠把切好的rou餅放在自己面前,而她自己只喝稀粥,外頭的叫罵敲門聲仍在繼續(xù),韓霽對林悠問: “你舅舅用十兩買宅子的時候,可簽契了?” 林悠想了想,點點頭:“簽了啊。正因為簽了契,我才拿他們沒辦法!” 她舅舅當時肯定也知道十兩銀子買宅子的口頭約定不保險,所以才堅持跟林悠的娘簽了賣屋契。 “契呢?”韓霽問。 “這兒呢。”林悠拍了拍自己衣服里的寶貝荷包說。 韓霽想起昨天她還自己欠條的時候,荷包里還有另外一張紙。 他想了想,將筷子放下,優(yōu)雅的對林悠伸出手: “可以給我看看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本章繼續(xù)發(fā)紅包,截至明天更新時~~ ☆、第 6 章 第六章 林悠把當年她舅舅和她娘親簽的賣屋契交給韓霽,他當場看了起來。 這份契約林悠在清點林九娘資產(chǎn)的時候已經(jīng)看過一回,她舅舅那時應該是請了專門人寫的房屋買賣契約,從格式看非常正規(guī),雙方都蓋了羅印簽了字。 韓霽很快看完,對林悠問: “就這?沒別的了?” “別的什么?房契嗎?那肯定都給我舅舅了。我手上就這個!”林悠說。 韓霽將手中契約紙折疊,說道: “這是白契,是買方和賣方簽訂的契約,不是官頒契紙,還需一份官府出具的紅契,手續(xù)才算齊全?!?/br> 林悠不懂這里的律法,但所謂‘紅契’難道是類似房管所出具的公證書? “那紅契可能在我舅舅手里吧?!彼f。 “不可能!”韓霽把折疊好的契約還給林悠,篤定道: “十兩紋銀買賣房屋的契約,屬于擾亂市場行為,官府不會出紅契承認的,除非契約上寫的是贈予,但就算是贈予,那受贈方也要繳納原本房屋的‘間架稅’才行的。” 什么稅不稅的,林悠聽著糊涂: “所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手里這份白契,若是去打官司,官府是不會承認的?!?/br> 韓霽說完繼續(xù)吃早飯。 但林悠心中卻掀起巨浪。 如果她舅舅當年簽的這份白契無效,那她就有機會拿回她爹娘留下的那所兩進小院…… “可,可我沒有房契,房契在舅舅那。”林悠說。 韓霽慢條斯理的吃飯,回了句: “你爹叫林文道,我看契約上寫的,他當年買的是通過官府正式售賣的商宅,所以官府那邊肯定有砧基簿備份,就是房契地契什么的,你拿著戶籍去補?!?/br> 林悠明白了,如果她舅舅當年只是私下簽了買賣合同,并沒有到官府那去改房籍,那林九娘的父親林文道依舊是那座宅院的屋主,那林悠就可以提起訴訟,跟她舅舅打官司,要回她爹的房子。 天哪,這個發(fā)現(xiàn)實在太令人激動了。 林悠看向慢悠悠吃早飯的韓霽,真心感慨一句——果然知識能改變命運?。?/br> 跟韓大佬緩和關系的決定太對了,無論哪個年代,抱緊大佬的金大腿都是一件無比正確的事情。 王菊花女士在外面唱了一會兒獨角戲,留下一句狠話‘別以為就這么算了’才離開。 有了韓大佬的指導,穿來乍到的林悠忽然有了努力的方向。 吃完早飯,給大佬燒好了茶水放在屋里,自己則帶著戶籍趕往官府,好一番折騰后,她果真從經(jīng)界所補到了砧基簿,房主名字依舊是林文道。 大佬說的一點沒錯,房主的姓名沒有變更,憑這就能證明她舅舅一家這些年來鳩占鵲巢! 回家的路上,林悠特意買了一只雞回去,中午打算給韓大佬煲雞湯補補身子。 韓霽看見林悠手里拎了好些東西回來,他把手里的書都合上,以為林悠要過來跟他說說辦事進程,沒想到,她只是打了個招呼就一頭鉆進廚房里忙活。 她不主動說,韓霽當然不會主動問。 中午吃飯的時候,韓霽看見桌上一盤子醬燒雞和一碗油光發(fā)亮的雞湯,就猜到她事情約莫辦得還順利。 “我手藝一般,你將就吃?!?/br> 林悠將醬燒雞和大碗雞湯往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