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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過去坐下,扭頭沖著里面的老板嚷嚷:“老板!來兩籠包子一碗油茶,再來瓶豆奶!”謝臨君等他嚷嚷完了,才慢慢走過去,表情上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縫,但坐下后表情還是回歸了平靜。“你吃什么?”江路從兜里拿出了手機,一邊點開游戲一邊問道。“隨便?!敝x臨君說。江路瞥了他一眼,起身去了柜臺里面和老板小聲說著什么。不多時他們點的東西用托盤呈上來,江路拿著調羹拌了拌油茶,另一只手從托盤里拿了只雪糕遞給謝臨君,“吃吧?!?/br>謝臨君表情凝固了一瞬。這可是三月末,各家小賣部冰柜里都還放著速凍食品或者壓根兒沒有把小冰柜推出來,這是哪來的雪糕?他的視線落到包裝袋上,上面兩個大字,隨變。江路夾了個包子,看見謝臨君有些古怪的表情后眼睛稍稍瞇了瞇,唇邊無端漾開了笑意,“吃唄。”謝臨君扯開包裝袋,忽然站起來一手按住江路的頭一手著他的下巴,將雪糕塞進了他的嘴里。“cao……”江路被嗆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將雪糕吐出來用手拿著下面的木棍兒用力朝著謝臨君砸去,后者立刻攥住了他的手腕,學著江路的表情,瞇著眼睛扯開了嘴角,“不吃了?”“被你嗆到了,反胃?!苯氛f。“那我吃了?!敝x臨君說著,卻沒有動江路的東西,喊來老板要了份和江路一樣的東西,兩個人坐在小凳子上,守著泛著油光的桌面吃完了這頓飯。吃過飯后便有些食困,江路提議要自己騎車帶謝臨君,謝臨君自然沒什么意見,淡然地坐在后座上,感受風拂過臉頰的輕柔。到了家以后那股困意也沒有消退下去,江路開了門后鉆進臥室躺好,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謝臨君,“家里有客房,你也可以睡客廳?!?/br>“不用了,”謝臨君說,“我在客廳看會兒書。”“哦。”江路閉上眼,點點頭。“嗯,”謝臨君說,“生日快樂。”“你也快樂。”江路輕聲說著,翻了個身,把被子壓在了身下,緩緩閉上了眼睛。睡著時窗外是一片祥和,金色的陽光透過樹影在地上留下光斑,睡醒后窗外正醞釀著一場暴雨,天空黑了下來,光線被藏匿在云層后,狂風卷席著雨滴落至地面,沒關好的窗戶飄了些雨水進來,淋濕了窗臺。江路是被熱醒的。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莫名的燥熱,一股熱流在體內橫沖直撞,一時口干舌燥,竟然就那樣醒了過來。“……cao。”江路攥了攥被單,深呼吸幾次才將體內那股燥熱壓了下去,身體又像無事發(fā)生一般,沒有一點兒不適。屋外狂風愈發(fā)猛烈,樹都被吹得彎了下來,江路從床頭找到一盒煙,抽了一根出來,叼在嘴里,點燃了,覺得不夠,干脆將煙盒拿了個曲奇盒子裝著,把煙盒撕開,煙也一根一根地擺好,用打火機點燃了。房間里沒有開燈,被火光照亮的一瞬仿佛是在夜空中綻開的第一朵煙火,隨即繚繞的煙霧升騰起來,蓋過了屋子中原本的,令江路心驚不已的味道。門外很快響起了腳步聲,江路咽了口口水,往窗邊站了兩步。謝臨君推開門,站在門口,表情在火光中看得不是那么清晰,“電話?!?/br>“啊,”江路往前走了兩步,頓住了,“放那兒吧。”“阿姨的。”謝臨君補充了句。江路愣了愣,垂在身側的手不自然地握緊,幾步走過去接過了電話。曲奇盒子里的煙盒安靜地燃燒著,煙霧扭曲著升房頂慢慢散去,謝臨君深吸一口氣,沒有捕捉到被蓋住的味道。“喂?”江路發(fā)覺自己的嗓子有點兒啞,連忙清了清嗓子,“mama?”“路路……”江路聽見她的聲音有點兒顫抖。但他的心臟要比她的聲音顫抖更多,多上千萬分。只因為那一聲“路路。”江路用力閉了閉眼睛,“mama。”“今天是你的生日,對嗎?”mama像是在上樓,聲音有點兒喘,“十六歲了,我們路路長大了?!?/br>“是……是的?!苯酚悬c兒無措地朝著謝臨君望去,口腔里干枯得舌頭都快斷裂似的,再也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生日快樂。”隔了很久,mama輕聲說著。江路張了張嘴,發(fā)現自己發(fā)不出聲音了。渾身上下所有的血液同時往心臟流去,在胸腔聚滿,輕輕一碰就要爆掉。“你說得對,我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錯……我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錯,卻還那么對你。”mama說著,“怪你爸爸吧,如果當初你和你外公外婆被他的仇家綁架的時候……他能出錢就好了,他們也不會因為保護你而死,怪你爸爸……”不是我的錯。江路曾經說過很多次這句話,mama沒有一次聽進去過,這一次卻將這句話捋順了,把道理擺平了,自我安慰似的說給他聽。為什么突然領悟了呢?是因為自己的生日嗎?這不就是自己特地在生日當天去找mama的原因嗎?不就是期望她能看在今天是自己生日的份兒上,聽聽自己的話嗎?把仇恨轉移到該去的人的身上,然后原諒江路根本沒有的過錯嗎?可江路突然怕得站不穩(wěn)了,他往后退了兩步,身子貼著墻蹲了下來,余光遇見謝臨君朝著他這邊走了兩步,又顧及著什么似的,停下了腳步。“你也很恨他吧……”mama的聲音平穩(wěn)了許多,江路卻從那頭聽到了風聲,“是他的自私奪走了你的一切,你要恨他,記住了嗎?江徹,你的爸爸,你要和我一起恨他。”江路空著的手不自覺地按在了嘴唇上,嘴唇微微張開,含住小指輕輕咬了起來,指甲被牙齒壓得發(fā)白,痛感卻遲鈍得不能傳達到腦內。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小了許多,像是被風吹散了尾音,揉碎塞進喉嚨里。“mama——”江路費力的開口,卻被打斷了。“——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電話那頭,熟悉的,尖銳的聲音再度傳來,混在電流聲里,刺得江路腦仁生疼,指尖被咬的痛感終于傳達了上來,“我說這么多你以為我就會原諒你了嗎?你要和我一起恨江徹,但我不會原諒你,如果不是你我的父母根本就不會死!我就不用和江徹結婚!江路,你毀了我的一輩子……我死也不會原諒你!我恨你!”江路要喘不過氣了。他舉著手機的手抖得愈發(fā)厲害,牙齒在手指上留下一個個齒印,那些凝聚在胸腔的血液細胞一個個的爆開,炸得他渾身發(fā)顫。謝臨君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大步走進了房間。“生日快樂,江路,記住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