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弟......”從年上突然變成年下的某人訕訕地坐下，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啤酒。

言奕拎過瓶子，給自己倒了個滿杯，伸手過去跟郝行宇碰了一下：“我道個歉，以后你得喊我?guī)熜至??！?/br>
“師，師兄?！焙滦杏钜谎霾弊影丫聘闪?，抹了抹嘴。

旁邊一人把他脖子拐過去低聲說：“怕什么，師兄師弟什么的，最容易發(fā)展jian^_^情了，給老子大膽地上。”

言奕回身跟沈立冰解釋了一下，說先答應了參加校隊的慶功，改天再請他們吃飯。這時候羅紅葉跟另一個女生一起到了，打了個招呼，兩幫子人隔了幾桌坐下。

顧南悶頭坐在角落里，完全無心參與桌上的寒暄。剛才言奕一個正眼沒給他，跟其他幾個人都說了話，再不濟也點了個頭，就是沒招呼自己，這落差也太大了。

“顧南，你們寢室?guī)浉缯娑喟??！绷_紅葉挨著他坐下，完全沒有一絲的尷尬。不得不說這姑娘的心理素質(zhì)太好，或者說人家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兒，條件好的妹子就是不愁嫁。

“嗯。就是愛開玩笑，等會兒要是亂說什么你別介意?！鳖櫮峡蜌獾狞c了點頭。既然沒打算要跟羅紅葉發(fā)展下去，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老六老六，快給我介紹介紹，這兩位是？”主動安排這一頓的袁山風這時候才沖進飯店大堂，一坐下就急不可耐。

“袁三瘋？怎么是你？”羅紅葉一看來人，柳眉一豎。

“你......你你你！羅紅花？我cao......”袁山風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下一句，震驚大過驚喜。

“你們認識啊，那還找我介紹什么。開喝，開喝。老大，把開瓶器遞過來?！狈叫∝悘睦疃魇掷锝舆^起子，“啪，啪，啪”連開八瓶，每人一瓶頓在面前。

羅紅葉是個直率性子，喝起酒來完全不像很多女生扭扭捏捏推三阻四，完了還端著飲料跟男生碰杯，你喝酒來我喝茶。她跟所有人都是一碰就干，可跟袁山風就像八輩子仇人相見一樣，碰到他就怒目相對。

袁山風端了杯子無奈地說：“羅紅花，當年的事我都不怪你了，你還拿什么喬啊?！?/br>
“再叫我羅紅花，信不信我拿刀片兒了你？”羅紅葉從包里掏出解剖刀“啪”的拍在桌子上。

“唉唉唉，別過頭別過頭?！鄙蛄⒈φ酒饋泶驁A場，一邊示意顧南把刀子塞回羅紅葉包里。

顧南給兩個人各自滿上，端了自己的杯子站起來說：“不管你們以前有什么恩怨，應該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既然都學了醫(yī)，除生死無大事，今天也是個機會，就解了吧。我作陪?！?/br>
羅紅葉還有些憤憤地站起來：“我一杯，他五杯?！?/br>
“五杯就五杯，爺還怕了你？”侯皓叫**員又拿了四個空杯子，在面前排成一排，嘩啦啦倒光了兩瓶啤酒。

“還有，本姑娘現(xiàn)在叫羅紅葉，不準再亂喊。”

“那你還叫我袁三瘋呢?！?/br>
“你本來就瘋。”

“好好好，我一大老爺們兒不跟你小丫頭計較，不叫就不叫，再說紅花不是該配綠葉嗎，你這名字沒改對......哎呦，沈立冰你丫擰我干什么？”

“喝酒就喝酒，廢話那么多?！鳖櫮辖o兩人各自碰了一下，仰脖子先干了。

羅紅葉盯著袁山風喝到第四杯，才把自己那杯喝了，坐下再不理他。

桌面氣氛很快好起來，袁山風也饒有興致的跟那個短發(fā)女生說上了話，對羅紅葉三不五時的刺兩句也毫不在意。反而是侯皓躍躍欲試的跟羅紅葉搭上幾句。李恩對找女朋友不感興趣，輪著找人拼酒。

沈立冰喊顧南一起去隔壁敬酒，顧南抬頭看了那邊一眼。那個叫郝行宇的男生正接過言奕手中的杯子幫他干了一杯，惹得眾人紛紛抗議。

“我不去?！?/br>
“我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這么一去還能站著回來?。俊鄙蛄⒈チ肆硪黄烤迫M他手里，拖上就走。

到了那桌，沈立冰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杵，言奕站起來，腳后跟險險踩到身后的顧南。

他低頭看了看扶在自己小臂上的手掌，輕輕掙脫，若無其事地跟其他人介紹道：“臨床學院本科四年級，沈立冰、顧南。這些是?；@球隊的，各院各級都有，你們要是單打呢，我就一個一個介紹，要是批發(fā)那就干三杯吧?！?/br>
“批發(fā)批發(fā)，意思一下就是了。大家好啊，多謝照顧我們家小言老師?！鄙蛄⒈桓蹦锛胰说淖炷槪ξ卣f。

“你們家的？說不定哪天就是我們家的了?！焙滦杏钌磉叺哪莻€男生笑著跟他碰了杯子。

“你們怎么認識的??？打算吸收言奕進校隊？”沈立冰很好奇，“我能試試不？”

郝行宇眼神閃爍，瞄了瞄言奕：“好說，好說。改天一起打球吧。”

顧南舉了舉杯子，隨便說了句客氣話，喝完三杯走人。

言奕半張臉藏在杯子后面，視線透過杯底跟著那個背影，暗地里攥緊了手指。剛才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能不把視線膠著在顧南的身上。這些天自己借口趕課題，幾乎完全消失在他的視野中，想給他些空間好好想想。

這也導致了他跟其他人都沒怎么聯(lián)系。這什么發(fā)展？為什么，羅紅葉會參加他們寢室的聚會？

沈立冰三杯酒下肚，加上之前已經(jīng)喝了不少，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拿空杯子跟言奕碰了一下說：“你要不要過去坐、坐會兒？”

“不了，你幫我跟大家說一下吧，我還得回實驗室?！?/br>
“好吧，研究生真苦逼。老子以后死都……不考研?！鄙蛄⒈瘟嘶巫笫值木破浚按蠹衣??！?/br>
酒足飯飽，籃球隊先散了，602寢室一干人跟在后面往學校里走。顧南遠遠地看著那個郝行宇緊緊貼在言奕身邊，兩人有說有笑十分開心。那男生突然伸手去幫言奕拉后腰的T恤，把露在外面的一小截白皙皮膚遮好。言奕偏頭扯了扯衣服，看著那男生說了句話。

言奕說的是謝謝，尾音上揚，嘴角上翹，空氣里也跳躍著笑意，正是當初勾了郝行宇魂兒的那一句。

有什么好謝的！

顧南遠遠地分辨出唇形，心情煩躁的轉(zhuǎn)身去了校門口的小賣部，買了包煙。

☆、覺悟吧，少年

顧南很少抽煙，偶爾趕論文熬夜的時候才抽一兩根提神，這天傍晚坐在cao場邊卻足足抽掉半包。煙霧在鼻息間繚繞，被夜風吹散，肺泡里盈滿了煙草的馨香，腦海里百轉(zhuǎn)千回，卻理不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