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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xiàn)在…… 看見少女委屈地癟嘴巴,露出了那副他所熟悉的神色時,比起對同齡人的單純崇拜,此刻的少年,卻又有了一些…全新的感受。 ——那是從未涉足過的、哪怕認(rèn)定自己已經(jīng)徹底“喜歡男人”、“喜歡咲良”,也不曾觸及的,奇怪的悸動。 他半支著腿,茫然地坐在地上,大腦在多方混亂的同時,也十分認(rèn)真地思考這種陌生的感覺又來源于何,——但實際上,因為過于無法解釋這一系列的謎題,腦子其實早就暫時罷工了。 于是,當(dāng)那股壓迫力從頭頂傳來時,金發(fā)少年的眸光迷茫到不能再迷茫了。 他連否認(rèn)都做不到,因為心完全不在自己這邊。 哪怕感受到猛獸的威壓,明明應(yīng)該縮脖子害怕,但那副困惑又失去人生目標(biāo)的模樣,卻讓他直愣愣地一動不動:“我欺負(fù)了…咲良?那個,她是……咲良嗎?” 他說的斷斷續(xù)續(xù),而在場的其他人也沒比他好多少。 平日就算再震驚,也絕對要為了面子裝腔作勢的綠間少年,他那只原本想調(diào)整被霧氣熏染的眼鏡的手,也僵硬在了半空,遲遲不落下去。 半響,他眨了眨那對清澈的綠眸,眼神兀地凝肅了起來。 像是在說服別人,也像是在說服自己那般,他直立在原地,推了下滿是霧氣的眼鏡,自顧自地替別人回答了問題:“咲良是男人才對……沒錯,這才是事實。” 如此不容置疑的答案,卻是少年反反復(fù)復(fù)思索后的結(jié)果。 雖說如此,他也并不后悔之前的道歉,把女孩子惹哭,不論對方是誰,本來有一半就是他的錯。 但另一半肯定在對方,嗯。 綠間的這句話,仿佛給茫然無措的眾人,打了一劑強(qiáng)有力的特效藥! “有道理有道理!” 第三個開口的人是青峰,他聽到綠間的話,就傻傻地哦!了一聲,仿佛在說原來如此。 他不太敢去望那邊、那個被人抱著的可愛女孩子,總覺得再看一眼,有什么東西就會碎掉似的。 于是他半蹲下去,明明緊張得手臂都在顫抖,還是把袖子擼到一邊,接著用手在池子里撥拉,像是在撈什么,自我欺騙得十分到位:“咲良他大概還沒上來,我再撈撈看,說不定赤司剛才撈錯人了。” 他嘟囔著,潑了自己一臉的水,也不知是為了醒腦子,還是為了別的。 “櫻?!?/br> 看見這些心神恍惚的男孩子,爆豪頓了頓,他那雙寬厚的大手,從托著她的腰—— 危險地,挪到了屁股上。 “為什么他們也這么驚訝?啊?” 他輕聲問道。 ——— 就算再怎么對社團(tuán)一無所知,爆豪勝己也很清楚,女籃,是不可能有這么多男人的。 而且個頭和體格,也不是男經(jīng)理這種話就能敷衍過去。 所以其實在進(jìn)門的那刻,不需去看剛從警察手里拿到的調(diào)查報告;稍微想一想,也能知道,櫻一直以來,是怎么在對他撒謊。 但是,看到她一見到自己,就毫不猶豫地選擇撲進(jìn)他的懷里,眼里全是依戀和信賴——如以往那樣沖他撒嬌,熟練地纏住他,像只令人煩惱的小胡桃;明明又皮又欠打,看到就頭痛。可無論推開多少次、怎么欺負(fù),哪怕到出久那家伙也受不了的程度,都能轉(zhuǎn)頭就忘,然后繼續(xù)抱著他,賴在他身上,親的他滿臉口水,然后甜甜地說,勝己哥哥,我們再去海邊玩啊。 他就沒辦法。 在爆豪的人生里,也有一段十分灰暗的時光,或許旁人眼里看來,他依舊是天之驕子——最好的學(xué)校,最光明的未來——可被從小就遠(yuǎn)遠(yuǎn)拋在身后的人突然追上、甚至大步超越的現(xiàn)實,那種爛進(jìn)泥濘的自我懷疑和自卑感,是無法向任何人訴說、也無法被誰理解的痛苦。 如果說綠谷出久和歐爾麥特,是給他帶來成長鈍痛的存在,如尖銳的砂礫般,把原石打磨得更加光滑可觀;櫻就是那個會抱著原石,說不痛不痛的人。 不過,撒謊的小孩,必須得到懲罰。 決定在同齡人面前給她留點面子,爆豪準(zhǔn)備回家再和她算賬。 但想這樣想,他仍是故意像暴怒前兆那般,冷著臉,一言不發(fā),看櫻害怕地從他懷里跳下來,小心翼翼地試探,拽住他的衣角。被推開后,眼里的海洋就開始晃蕩。 “因、因為……” 她低著頭,看起來有些心虛,再去看,爆豪卻發(fā)現(xiàn)她竟然光著一只腳就跳下來!地面這么涼,不知道先踩著他!? 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有點生氣了。 晚上肚子疼,抱著被子跑到他房間,這種事他倒是無所謂;但自己不注意身體,他再怎么用個性給她暖肚子,也不可能讓滿床打滾的家伙立刻轉(zhuǎn)好吧? “因為我就想和男生一起打籃球,那樣比較酷,嗚嗚嗚……” 爆豪視線向下。 櫻抽抽搭搭的,海族擬態(tài)哭泣的時候,會發(fā)出細(xì)小的魚叫。小小的背縮成一團(tuán),看起來是很可憐——可其實,每次她一開始啾啾啾,不知為何,他就有點想笑,反而也沒那么生氣了。 于是,高大的青年打算將她從背中提起來,這會光腳,過幾天又要嚷著不舒服,果然女人是全世界最麻煩的生物。 正這么想著,青年肌rou鼓突的手臂,卻被人碰了一下。 “……” 爆豪的心思,實際上從頭到尾,除了滿足狐假虎威、想仗著他在,最開始想要趁機(jī)逃跑的櫻外,根本就沒分?jǐn)偨o在場的另一個人。 工作時間之外,他可不像出久那樣熱心,他的注意力,只會給在意的人。 而此刻,一個有些瘦弱的藍(lán)發(fā)少年,卻揚(yáng)起頭,神色有些鄭重地對他說:“這會把她弄哭的人,是您?!?/br> 爆豪勝己的紅眸瞇了起來。 這一幕,就仿佛是惡龍被勇者質(zhì)問的場景,但實際上,真正的惡龍,是那邊那個被提起又放下,生怕當(dāng)眾挨揍丟臉,立刻跑到其他隊友旁邊,遠(yuǎn)遠(yuǎn)對著他啾啾哭的笨蛋。 可真實的情況確實,無論是成熟的男人,還是青澀的少年…… 他們都只不過、是不幸被惡龍囚禁的旅人罷了。 “所以?”眼看這里只剩自己和他,青年懶洋洋地輕哼了一聲,“這個世界,就是只有我才能把她弄哭,其他人都不行!我想就做了,小鬼,你管的還挺多?” 黑子抿了抿唇:“您是咲良的監(jiān)護(hù)人吧?!?/br> 比起那邊手忙腳亂的慌忙,這邊的氣氛卻顯得十分沉冷。 “如果真的很關(guān)心她,”黑子說,“那為什么,看您的樣子,也是到剛才為止,才知道她在學(xué)校的社團(tuán),是男籃社呢?” 爆豪皺起眉頭。 “咲良,”黑子的聲音很輕,“她是一個女孩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