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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說做了一桌子菜要不要一同吃。“這怎麼好意思,謝謝,不用了?!鳖佔芋贤裱跃芙^。“我看你都沒怎麼吃過東西嘛!”房東意外的是個爽快人,“來來一起,別拘謹,今兒個吃頓好的,咱們這些老百姓以後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啦,好事!喜事!哎我跟你說啊……”吃畢晚飯房東招呼妻子跟小孩去外頭放炮仗煙花,顏子笙也被拉去了,說是湊個喜氣,別家的也在劈里啪啦放鞭炮,整條街都是厚厚的紅紅的鞭炮紙,煙霧刺目,熏得眼淚都要流下來。“叔叔叔叔你怎麼在哭啊,跟我和meimei一起放煙花吧!”顏子笙俯身盯著那矮自己一截的倆孩子,抬手捏了捏他們的臉蛋,溫柔的彎了眉眼,“好?!?/br>☆、第三十四章三十四“萱兒你看,這兒呢就是我們曾經(jīng)一起走的那條街,還想的起來嗎?”“這里是……最初我打算開下去的一間舞廳,叫‘綺夢’,不過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吧被炸毀了都?!?/br>“還有這兒,你仔細看看,你以前最喜歡在這家劇院看電影了?!?/br>“萱兒,萱兒?”宋之河牽著葉瑾萱的手帶她往以前去過的地方散步,葉瑾萱只是看著,但她卻全然不記得,只是覺得跟宋之河出來走走很開心。宋之河雖然希望葉瑾萱能夠恢復記憶,可又盡量避免提起一些太過深刻的事情,怕適得其反。不斷的循環(huán)往復,才發(fā)現(xiàn)其實屬於快樂的回憶少得可憐,他甚至覺得葉瑾萱忘了那些事也許更好,大不了這輩子就一直陪在她身邊,這樣誰也不辜負誰了。正是夏天,陽光照在身上有些熱,葉瑾萱走了一會兒後便嚷著要休息,宋之河領著她往蔭涼處走,忽然看到街邊有賣涼糕的,於是對葉瑾萱道,“你在這兒哪也別亂走,我去買點東西來給你吃。”葉瑾萱愣了愣,又點了點頭。“乖?!?/br>自日本投降才過去半月,人們都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北平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熱鬧,看著喧囂的街市,宋之河就禁不住感慨起來,世事變化太快,快到來不及用眼神捕捉。而宋之河買完了糕點之後回頭,卻沒看到葉瑾萱的身影,他慌忙把剛買的涼糕又放回小攤上,“……不好意思不買了,萱兒!萱兒──”現(xiàn)在的葉瑾萱就跟個管不住的小孩兒似的,雖然以前也是小孩子脾氣,但眼下可是真的怕她就這麼走丟不見了,宋之河順著那林蔭小道一路找,想著她也走不了多遠,拐過弄堂再往前面走就看見葉瑾萱在一處廢棄的房子前站著。宋之河提高了聲音叫她,葉瑾萱回過頭,沖宋之河邊笑邊道,“你快來這里。”“怎麼了怎麼了?”宋之河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葉瑾萱在一面墻前面饒有興趣的觀察,宋之河不解,就道,“一堵破墻有什麼好看的?!?/br>“你聽啊,”葉瑾萱神秘的說,“這墻會說話!”“好我聽聽……”宋之河本不信葉瑾萱的玩笑話,要知道這丫頭耍得人團團轉的本事還在,可等宋之河真湊近了去聽時,還真的能聽到細微的聲響,“真有聲音?!?/br>“對吧對吧,”葉瑾萱有些得意,“我說的沒錯吧?!?/br>與葉瑾萱這種單純的好奇不同,宋之河卻察覺出端倪,這兒曾經(jīng)是日本人駐守的地盤,如今抗戰(zhàn)勝利,日本軍隊走也走了,不可能還有人在這里面,這麼想著,宋之河便忍不住把耳朵整個兒貼在墻上,如此一來聽得愈發(fā)清晰──哪是墻會說話,分明是墻里頭有人在哭。宋之河撥開外面瘋長的足有半米高度的雜草,竟然看見一扇鐵門,再往里走,里面的響動就更加明顯,鐵門的一旁開了個不起眼的小洞,邊上擱了只破爛兮兮的搪瓷碗,宋之河蹲下身往里頭瞧,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里頭絕對有貓膩,於是搬了塊石頭去砸掛在鐵門上的鎖,一邊砸一邊聽到里頭有人在拍門,好在那鎖早已被銹化的鐵跡斑斑,砸了十來下便被砸開了。“萱兒你離遠一點?!彼沃臃愿赖溃会嶙约河蛛S手抄起地上根木棍朝里頭探,下一秒就猝不及防的被死死拽住了木棍另一端,宋之河用力揮動了幾下棍子,才掙開了束縛,接著索性一腳把門給踢開,這門一被打開,光線突兀的照了進去,里頭就鬼哭狼嚎起來。“什麼味兒……臭死了?!彼沃右恢皇治嬷亲?,另一只手還握著木棍防身,等眼睛適應了這暗室內的環(huán)境,這才看清楚有個人在地上爬。“誰在里面?”宋之河問,雖然他也知道就算這麼問了也無濟於事,再怎麼樣都是個陌生人,可對方不說話,就令人莫名的!的慌。“…………”那人只是低低嗚咽著。“說話!”宋之河抬高聲音試圖給自己壯壯膽,“不開口我就把門鎖了?!?/br>這話一出,那人的嗚嗚聲就更大了,宋之河猶豫片刻,終是走了進去,進去之後驚訝的發(fā)現(xiàn)里頭空間居然挺寬敞,完全就是一間地下室啊,他開始揣測這人會不會是被日本人關押的中國人,想湊過去看個究竟,而那個人像見鬼似的大喊大叫起來,拼命的往角落躲。“……你別躲啊,我又不是來害你的?!彼沃又缹Ψ娇謶肿约横嵝睦镆矝]有別的障礙了,便一步步靠近,那人已經(jīng)縮到了最里邊,無處可藏了,頭也不抬的直打顫,宋之河看著這蓬頭垢面的人,不由得皺起眉頭,莫非還真是被關押的人不成,“我問你話呢?!?/br>“…………”仍是不答言。宋之河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圍,除了不少的排泄物還有一堆堆嘔吐物,其他的分辨不出是什麼的便不想再細看,十分惡心,“你再不吭聲我可就真的走了,你就永遠留在這里?!?/br>這句話倒是奏效,那人伸出臟兮兮的手拉住了宋之河的褲腿。“唉我說你別碰我啊……”宋之河嫌棄的皺眉,但既然臟了臟了,索性伸手抓住對方大把大把散落在額前的頭發(fā),硬是將臉抬了起來,“你到底……”“…………”這回換宋之河驚愕了,眼前這人怎麼看怎麼熟悉,等到他終於記起是誰時,他反而不愿意將答案說出口。那人對上宋之河的目光後,再也沒有作聲,連單音節(jié)詞也無法發(fā)出來了。“你記得我是誰的吧。”宋之河沈默很久終是發(fā)問。“…………”“怎麼就弄成這個樣子?!?/br>“…………”“你……是不能說話了嗎?”“…………”“溫老板。”這三個字好似讓對方中了魔咒般慟哭起來,宋之河說不上來此刻是什麼心情,他木然的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