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新婚燕爾，真是叫人艷羨?！敝噶酥感かk手中蓮花燈，“不如這樣，若是郎君能夠猜對這盞燈的燈謎，我便不收錢，把這盞蓮花燈啊，白送給兩位?！?/br>
    “當(dāng)真？”

    “童叟無欺！”

    老板哈哈兩聲，拍了拍自家龍飛鳳舞的木頭招牌。

    肖玨淡淡一笑，他松開云意姿的手，接過老板遞過來的紙筆，在木桌上鋪開。深粉色的蓮花燈擱在一旁，花瓣層次分明，中心流光溢彩，長長的流蘇垂落下來，宛如流水順滑。

    云意姿湊前一看，那燈上的謎面為：

    八卦山巔星斗懸，不到蓬萊不是仙。

    肖玨將筆桿抵在下巴處，沉吟片刻，忽然眉毛一揚(yáng)。提腕，往半干的硯臺之中，輕輕蘸了一筆濃墨。

    下筆遒勁有力，不一會兒，蒼勁的兩個大篆躍然紙上。

    “良人”

    銀鉤鐵畫，可不正是謎底？

    老板一扁嘴，揮手趕道：

    “拿走吧拿走吧?！?/br>
    肖玨舉起那盞蓮花燈，轉(zhuǎn)向云意姿。他的眸光，從那灼熱明亮的光芒之后，直直望了出來。

    “今夜，可為汝之良人？”

    火紅的面具襯得皮膚玉一般白，殷紅唇瓣輕啟，湛涼的嗓音飄進(jìn)耳中。

    云意姿卻沒有看肖玨，而是怔怔看著那兩個字，心中震撼無以言說，那每一筆每一畫、每一起勢，都深深刻在記憶最深的地方，無比熟悉的字體，讓她如被當(dāng)頭一棒，置身于巨大的眩暈之中。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那個靜默的黃昏，那個遙遠(yuǎn)的側(cè)顏逐漸清晰，與面具之后，少年的眉眼重合。

    不可能……

    然而那一瞬間，他們真的非常非常相似。

    云意姿有些恍惚。

    那個人啊，沉寂在她心中太久了，久到如今回想，只如一池?fù)撇黄饋淼牟ü怍贼浴?/br>
    已是褪色的殘頁，每每想起，卻仍舊會有初讀時的悸動，心底關(guān)于那個人的所有回憶，連同沉睡著的情感，正在慢慢地蘇醒。

    星火燎原。

    *

    踏入房中，肖玨望著云意姿的背影頗為不解：

    “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適？”一路都懨懨的沒說話，肖玨以為是他那句話惹得她不喜，心中惴惴。皺著眉，他小心地將門闔上，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

    肖玨剛回頭，便被一只手臂推了一下，他重心不穩(wěn)，往后一倒，后背實(shí)實(shí)地壓住房門。

    云意姿一只手臂按著門框，欺身而來，肖玨瞪圓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地喊了一聲“云娘”。

    距離太近了，近到低頭，仿佛就能在她雞蛋白一樣光滑的皮膚上咬一口，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她輕喚一聲，“公子?！?/br>
    肖玨渾身都酥了。

    手腳發(fā)麻，呆成一具木頭，倒方便了云意姿觀察，雖然隔著面具，但，這樣仔細(xì)一看，又不大像了，金暮生得平庸無奇，扔進(jìn)人群里都不一定找得到，而且金暮的眼珠子像墨一般黑，小病秧子的卻帶著天然的紺藍(lán)之色，形容不出的幽魅蠱惑。

    性格也不一樣，金暮是有些木訥的，他卻……云意姿想不出個詞兒來形容。

    肖玨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推了推她，下意識躲閃，云意姿一蹙眉，“別動?！?/br>
    他果然定住不動，云意姿捧著他的臉，深深地凝視著，琥珀色雙眸緊緊把他鎖住，咫尺的距離，像是點(diǎn)火的光源，聚到哪里，他便哪里發(fā)熱、發(fā)燙。肖玨給她直白的視線看得渾身冒火，忍不住伸出手臂，固定住她的身體：

    “到底怎么了？”

    “公子，”云意姿叫的這一聲比上次還柔軟，上前一步，陷進(jìn)他的懷里，在他越來越僵硬的，摟住他的脖子，仰起臉，緩慢湊近。

    “今夜怎么這般……”熱切，肖玨有點(diǎn)手足無措，本能地回抱住她，細(xì)細(xì)的腰肢壓在掌心，令他心口一蕩。

    她貼在他耳邊，又輕輕念了一聲他的字。

    齒間宛如含著什么，吳儂軟語，肖玨渾身緊繃，眼睛暗如深夜，猛地反客為主，將云意姿重重推倒在門板上，手從衣下鉆入。

    云意姿還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身前的人便俯下頭顱，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云意姿疼地倒抽冷氣，忍不住踩他一腳，狠狠掐他的腰：

    “這么明顯的地方，留印子怎么辦？”

    肖玨抓住她作亂的手，一聲不吭，我行我素，一路向下而去。

    云意姿有點(diǎn)氣喘，鎖骨硌到冰冰涼涼的東西，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發(fā)現(xiàn)是他的面具，手一伸，要取下，卻被制止：

    “不要摘?！?/br>
    他抱住她，悶悶道，“云娘不能一直看著我?！本拖窀约嘿€氣一般，“要是看多了，肯定就會厭煩了。”

    云意姿調(diào)侃：“公子好看還不讓人看？”

    肖玨不高興，“你就承認(rèn)吧，只喜歡我的臉么？” 云意姿勾住他的脖子，“哪里，公子的什么我都喜歡?！?/br>
    云意姿的面具，早就在方才的廝磨中掉到了地上，肖玨抵著她的額頭，咬住她的唇，眼睛濕漉漉，又亮晶晶。

    他啞聲說：“我很幸運(yùn)在如此年紀(jì)遇到云娘，多了好多與你相處的時光。”溫和繾綣。手卻不規(guī)矩，勾起了她的裙子。

    一路摸上她的大腿。

    一側(cè)身，便滑了進(jìn)來，將她壓制，如同釘在砧板上面一般。

    “如果我是十八亦或二十歲，云娘是不是不會喜歡我了。很多東西，我都可以為云娘改變，也可以為云娘永遠(yuǎn)保留?！?/br>
    一下一下，只重不輕，“要是人能一輩子都不老就好了，云娘就會一直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喜歡我?！?/br>
    云意姿有點(diǎn)吃不消，“我不是因?yàn)楣幽昙o(jì)小才，嗯，”喉嚨如被堵住，回應(yīng)著他黏膩的親吻。

    聽著那些聲音，臉龐發(fā)熱guntang。

    汗水滴落，愈發(fā)淋漓。

    門口的動作到底不便，肖玨抄起她的膝彎，抱著她滾入床鋪之中。

    中途換姿勢的功夫，云意姿抽空看了一眼，肖玨的皮膚白得厲害，透著淡淡的紅，還是容易留下印子的體質(zhì)。

    大腿上她掐出來的印子還在，斑駁青紫之色，隨著他的前進(jì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