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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迷了路,原地等胥宰,結(jié)果被越嘉夢找上了。 盡管百般不情愿,肖玨還是慢慢跟上了云意姿的腳步。踢石頭,想象這是某人的腦袋,一踢一個準(zhǔn),不料踢到個棱角堅硬的,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他臉色蒼白,更氣了。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一片池塘。 云意姿停了下來。 其實呢,她也不認(rèn)路。 云意姿轉(zhuǎn)身就看小病秧子一瘸一拐的,驚訝,“公子,你腳怎么了?” “不關(guān)你事!”肖玨眼神兇狠,要吃了她似的。 云意姿當(dāng)然不關(guān)心,隨口問問罷了。 “公子,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肖玨看了看,“太液池。” 云意姿沉吟,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她抬起頭,剛想說什么,一捧清露從天而降。 她錯愕,水珠滑到眼睛里。 肖玨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好像做出幼稚舉動的不是他。裝得那么自然,云意姿都要信了,如果不是他的指尖還滴著水的話。 太記仇了,云意姿暗想。 不甘示弱,云意姿彎腰,撩水潑他,他躲閃不及,又被淋濕了頭發(fā)。 惡狠狠地瞪她,瞪了一會兒,見她泰然自若,一點也不怵的。 于是自暴自棄,再也不端著了,反正也沒人看。 怎么就變成互相潑水的,云意姿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到了最后,兩個人都渾身半濕,風(fēng)一吹,齊齊地打了個哆嗦。 云意姿揉把臉,真就越活越回去了唄。 肖玨卻怔怔地沒回過神來。 以前……沒人跟他這么玩兒,他生下來時,兄長們已經(jīng)成年,他們的年紀(jì)差得太多。而他打小體弱,身邊的人做什么都要顧忌著他的身體,把他當(dāng)瓷娃娃供著,唯恐碰一下就壞了。 可十四歲的兒郎,哪里能不貪玩呢? 等冷靜下來,他又生氣了。 他竟然在這里跟個不知是個什么來歷的女子胡鬧,把自己搞成這樣,一會遇到人怎么說? “哎?!?/br> 云意姿笑著看著自己的杰作,心情真是愉快極了。前世那目中無人的使君,也有這么被她欺凌的時候。 “我給你擦擦吧?!钡人袄⒕巍钡赜靡粔K帕子,要給他擦拭的時候,肖玨卻一下子躲開,臉上竟然微妙地出現(xiàn)了一絲心虛,他想起上次他是往上面踩了一腳的。 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云意姿一笑,“這是新的,公子不用嫌棄。” 肖玨皺了下眉,他不是嫌棄,但當(dāng)然不能說,“我自己來?!?/br> 擦完臉,他把帕子折了折,給收進(jìn)了袖子里。十丈垂簾沒繡完,一看就沒怎么花心思,比上一塊還要零散。 云意姿卻想,這一塊,他是不會扔了的。 就是有這種篤定。 9. 步生蓮(7) jiejie,我想——…… 肖玨有點別扭,袖子里像揣了顆炸.彈,渾身都不對勁。 他自然沒有聯(lián)想到這是女子的貼身用品而男女授受不親等等無形的曖昧上去,只是覺得他堂堂公子威風(fēng)八面,身上卻帶塊娘里娘氣的花帕子……忒不像話。 但是用過的東西怎么能再塞回去? 他是決計不會做那么有失風(fēng)度的事的,大不了下次弄塊更好的,賠她就是。 肖玨冷著臉,暗暗地計較著。 要是知道自家公子的想法,胥宰肯定抹汗,公子您忘了您現(xiàn)在是個窮鬼??! 偏偏那女子還要特地提醒,“這次就當(dāng)借給公子的?!?/br> 大意無非上次你不要,這次不送了,可是要還的哦。 肖玨嘴角一抽,音調(diào)都不自覺提高了些: “自然,難道我還會私吞你的東西不成?” 云意姿滿意地點點頭。 她誠心覺得肖玨這樣兒,比一開始死氣沉沉的好多了。 果然對付小孩兒,太講究你就輸了,還是得厚著臉皮應(yīng)付。 隨意一看四周,她蹲在樹底下的一塊石頭上,“公子覺得,此處如何?” 太液池終年起霧,四周由青石隔出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水洼,生滿滑膩的苔蘚。 池中多是綠油油的圓形荷葉,無根一般漂浮在水面上。 四處林木參天,曲徑通幽,唯有太液池這處天光開闊。 肖玨轉(zhuǎn)身: “什么也沒有,有什么好看的?!?/br> 云意姿瞧了他一眼。 一點警覺感都無,輕輕笑了一下。 她往池里打量,正見好些個粉粉嫩嫩的花苞,含羞帶怯,半沉進(jìn)了水中去。 心中一動,她說,“這些睡蓮,看著像是過了花期,就要謝了?!?/br> 感慨,“若能早些時候來就好了,可惜啊可惜。這可是珍貴的‘風(fēng)靈水玉’,世上罕見,對土壤啊,氣候啊挑得很?!?/br> “公子的故鄉(xiāng)有這種花么?” 肖玨淡淡道: “燮國養(yǎng)不活,我母親試過?!?/br> 云意姿了然: “這世上的有些花草,很是獨特,換個地方才能生得更好。公子以為呢?” 樹根下有一簇野菇,旁邊生了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小花,花瓣白白嫩嫩的。 她饒有興致地?fù)芘藘上隆?/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肖玨不免露出了懷疑,眼底浮上陰沉:“……你到底是誰。” “公子是覺得我們可能認(rèn)識么?”云意姿笑笑,“一些很久遠(yuǎn)的事兒,公子可能不記得了,也不記得我了。” “什么意思?” 她又折了一朵花,答非所問: “在我的故鄉(xiāng),這種小白菊寓意著,永無止境的想念。” 她好像對路邊這些花花草草情有獨鐘。 肖玨鎖眉,看著白皙的指尖將細(xì)弱的花莖拈著,放在鼻尖輕嗅。 腦海中一瞬閃過無數(shù)想象。 他突然覺得不能看,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能看。 他別開了眼睛,連想問什么都忘了,腦子里短暫空白。 手腕用力,扯來綴滿白花兒的草藤,云意姿放在手心捏了捏,一條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