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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臺階上,顧不得被低階的弟子輩看去有損威嚴,抑或是身上法袍被塵土露水沾濕。他們就像小時候常做的那樣,一同沉默地看著門口的植被,和植被更遠處的山峰云氣。而落永晝常常會從山峰云氣里走來,帶給他們各色各樣新奇的小玩意兒,一手拎著一個,帶他們去見山下五光十色的新世界。因為這個讓他們望眼欲穿的人,陸歸景和祁云飛都很喜歡門前的這片景色,門口的這片臺階。祁云飛一字字從齒縫里擠出來,罵道:“天道他大爺?!?/br>陸歸景原來想苦口婆心勸他,說罵天道不好,你給我悠著點,小心因果報應報到你身上來。結果勸誡之語到他嘴邊一轉,說出來卻變了味:“我艸天道他大爺?!?/br>去他大爺的因果報應,愛報報不報滾。隨便他怎么著,反正陸歸景是不伺候了。祁云飛不甘示弱:“我艸天道他十八代祖宗?!?/br>陸歸景樂見其成:“一起?!?/br>“明白了。”月盈缺與秋青崖兩人聽完談半生陳述,先開口的那個居然是平時八桿子打不出一句話的秋青崖。他本來薄削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其中透出劍似的鋒芒:“何時動手?”談半生:“越快越好?!?/br>秋青崖應了一聲好:“我去換一把劍?!?/br>饒是談半生也沒預料到他這句話,微滯一瞬方問道:“為何?”青崖劍以秋青崖名字為名,是他自習劍起從不離身的本命寶劍,其意義之重,得心應手,可想而知。對秋青崖而言,青崖劍是他交付性命的生死之交,心有靈犀的第三只手。他們曾眾口一致嘲笑過秋青崖是注定要和他的青崖劍相伴相攜過一輩子的。秋青崖答他:“沒臉用青崖劍。”他這一輩子愛劍,一輩子潛心習劍,講究一個百折不彎,百死不撓。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折在了世事里。多可笑。可是沒辦法,談半生一開口,秋青崖即知自己無法放任穆曦微下去。他們擔不起大妖魔主這個威脅。縱然他此刻貌似溫良,誰都無法保證他是不是裝出來的,等妖魔本源蘇醒后,他能不能溫良下去。落永晝的性命、歸碧海的數萬弟子、人族的天下…他們誰都擔不起這個風險。也終究做不到一往無回。談半生動了動嘴唇,最后什么都沒說。相較起秋青崖、月盈缺,他心中道德底線堪稱淡薄,自不會覺得殺一個穆曦微哪里有問題,反倒天經地義,不殺不能安心。可談半生也有顧慮。等他這次算計,這次動完手后,他和落永晝,大抵可算得上真正陌路殊途了罷。依落永晝的脾性,當場打死他都是輕的,沒打死估計是談半生祖墳冒青煙。五百年了,談半生想。是有點可惜。秋青崖慢慢擦完劍,看著劍鋒中影影綽綽映出自己側臉,無聲地笑了一下,如同嘲諷他確實是在嘲諷,是看不起自己。習劍六百年,最終得來的不過是一個換劍粉飾太平的假慈悲。真是好大一場笑話。“且慢!”月盈缺叫住他們,胡亂抹一把眼睛,一字一頓開了口:“有西極洲在,有阿晝在,我放心不下穆曦微的妖魔本源。但你們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不會動手?!?/br>“你們要保穆曦微的性命無恙?!?/br>她眼中盛的清光比皎皎明月更盛:“魔主該殺,妖魔本源該奪。可穆曦微一朝性命垂危,不提落永晝,我第一個饒不了你們,也沒法原諒我自己。”“方丈?。。 ?/br>在天河幻境中的幾人??芍^說是手忙腳亂也不為過。這邊落永晝一頭暈在了妖魔本源下,那邊清凈方丈又開始捂心口叫喚。好一場雞飛狗跳的大戲。清凈方丈這回是真的面色煞白,中氣也不比先前足:“有人想要…老衲的心臟?!?/br>眾人悚然而驚。他們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fā)生了。有人乘著這一次渾水摸魚,想要趁機奪去天河。清凈方丈反應得快,自己口中喃喃念起咒,掐了個訣,暫且穩(wěn)定住局勢,鎮(zhèn)住心口的劇痛。他出離憤怒,冷笑道:“老衲修佛千年,六根清凈,情愛斷絕。老衲的心豈是他想要就要,想進就進的?這讓老衲圓寂以后有何面目去見佛祖?”清凈方丈是真的很生氣。修了千年的清凈毀于一旦,就算是泥塑的神佛也會有脾氣的。眾人:“……”等等???明擺著是有人想強奪天河,取你性命。這是情情愛愛,七情六欲的事嗎???這種事情是現(xiàn)在應該考慮的嗎???第47章滅門落永晝皺了皺眉,企圖去克制住心中局促的不安。自從入了陸地神仙之境,登天之難也擋不住一把明燭初光,落永晝很久未曾有過類似的情緒。有什么能難得住他?能讓他不安?下一瞬,落永晝即知答案。不知何時起,他所在之地已經改頭換面,不再是伶仃仃一片空洞荒蕪的褐色土地,踩上去會有稀松土壤的窸窣聲響。土地整片地被拔高,成了林立群峰的脊梁骨,其上的青天也生出白云,如神女衣帶一般地環(huán)繞在青翠山峰間。是落永晝畢生最熟悉,最難忘的地方。白云間。方才他所處的遺址荒無人煙,只有偶爾地幾只蟬棲在枯枝上聲嘶力竭拉長了嗓子,而今卻全然換了一副面貌。群峰之間,樓閣之中,山徑之上,全是行色匆匆的弟子。他們著白衣,佩長劍,各有各的體貌美丑,高矮胖瘦,卻又不約而同能在眉間攢著惶急焦慮的神色,憂心忡忡。“不孤峰那邊的事情…是真的嗎?”說話的人提到了白云間近日來最不愿意去觸碰的話題。他同伴也很想回答他一句不是真的。我們白云間的頂梁柱還在,人族的天還沒塌半邊。可這些話終究是自欺欺人。同伴將頭低得很低,好像要把石階縫隙里叢生的青苔好好研究一遍似的:“不孤峰的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