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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姐若瞞著不說,不怕皇后娘娘生氣?” “姑姑不會知道,這群奴才不敢說,至于你,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去呢,就算想告狀也沒機會?!编嵻胶莺莸蛇^來。 “不是說太后快尋到了嗎?”太后一尋到,她也該出牢了。 鄭芙卻笑道:“你怕是在做夢,我聽姑姑說,想尋到太后娘娘難如登天,不然姑姑為何命人給你送東西,你要在這待很久了?!?/br> 阮瓔神色一凝,昨夜殿下明明告訴她快尋到了,聽鄭芙這話,殿下竟是在騙她。 “好了,我也不逗你玩了,我還得去和太子哥哥下棋?!编嵻接趾傲藥孜粚m女進來,將鄭皇后送來的東西放好,便領著人出去了。 阮瓔頓時沒了用飯的心思,及至中午,宜妃也派人來瞧她,她恐宜妃擔心,將午飯吃了個精光,宮女滿意地離去。 一整天,她的腦海里都是郎湛那夜送燭火的身影,殿下為何要扯謊?自己真要在這里待很久?那柳叔豈不是沒救了? 思及柳蔭,阮瓔依然不甘心,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柳叔去死。 不知過了多久,牢里暗了下來,夜又來了,阮瓔因為心里有事,心里焦躁得不行,這時牢門邊發(fā)出一聲輕響,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后頸上突然一疼,接著就昏了過去。 等她沉沉地醒過來,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暗黑的眼,她先是狠狠打了個寒顫,又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人眉眼極俊,容色淡淡,似曾相識。 “殿下!”阮瓔驚得整個人都要躥了起來,怎么會是他!他為何要劫持自己? “別亂動?!崩烧扛┫碌纳碜勇χ保┲鴺O為普通的衣服,渾身氣勢也壓了下去,唯獨那雙眼,猛一看,依然駭人,“我們現(xiàn)在在馬車里。” “嗯嗯,聽殿下的?!比瞽嬊笊麩o比的強,一聽在馬車里,當即一愣,飛快地掀開車簾一瞧,紅日躍出,日光燦亮,道路兩旁郁郁蔥蔥的樹木一直在倒退。 她驚愕地放下車簾,腦海里一連蹦出好幾個問題,她逃獄了?被敲暈睡了一夜?這是去哪兒? 郎湛面對她的目光一一解釋:“不用擔心,牢里有母后應付,孤帶你去明州是為尋找皇祖母,因此事不便聲張,這才將阮姑娘打暈,阮姑娘莫要生氣。” 他說得太客氣了。 阮瓔連連搖頭,“殿下為民女考慮,民女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生氣?” “阮姑娘不氣就好?!崩烧烤o繃的臉色緩和了些。 阮瓔見此,心情也是一松,這一松再想偷溜出宮這事,不由歡喜,在宮里拘謹久了,猛一出來,就好似出籠的小鳥,一個勁兒撲棱著翅膀。 阮瓔又掀開車簾,面上的笑容鮮活生動,“殿下,我們真要去明州?” “嗯,對了,阮姑娘,我還有一事要說?!崩烧孔枚苏?,神色卻略顯躊躇,阮瓔正笑瞇瞇地往外看,不曾注意到,“殿下請說?!?/br> “此次出宮不便以真身份露面?!?/br> “這是自然?!比瞽嬚Z氣十分輕快,“我們可用假身份。” “阮姑娘所言甚是?!?/br> “那殿下可想好了用什么身份?” 郎湛點頭,“明州商貿(mào)興旺,你我可扮作一對經(jīng)商的夫妻?!?/br> “什么!” 阮瓔驚得差點沒從車窗口撲棱出去。 22. 救妻第三站(2) 扮作夫妻? 這可使不得。 “殿下,對于此事民女還有一些顧慮,不知當講不當講?”阮瓔趕忙坐直了身體,可雙眼里的認真之色才浮出頭,就被郎湛吐出來的三個字碾成了渣渣,“不當講?!?/br> 阮瓔沒料到直接被拒絕,難為情地紅了紅臉,郎湛的視線釘上去,再沒拔掉,“阮姑娘要說的顧慮孤也想到了,你我若扮作主仆,行事多有不便,若扮成兄妹……” 聲音一頓,郎湛的表情微妙了些許,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情景,緊皺的眉頭一松,語氣里含著難以察覺的期待,“也不是不可?!?/br> 阮瓔也想過扮作主仆,但又一想主仆身份有別,在外若碰到個事一個奴才可沒什么話語權,所以兩人不好商量事。 至于后面一項,扮作兄妹總比扮成夫妻強,扮成夫妻必要時候可得睡一張床上的,阮瓔再不多想,當即同意,“那便扮作兄妹?!?/br> 郎湛淡淡地了一聲,“你我可練習一下,請阮姑娘先喊聲哥哥。” 這…… 這莫不是在為難她? 臉頰上才消下去的紅暈又爬了上來,阮瓔苦惱地抓抓頭發(fā),喊一聲哥哥,約莫沒事吧。 “哥哥?!奔毴缥孟墶?/br> 郎湛:“聽不到?!?/br> “哥哥。”聲音大了些。 郎湛并未有什么反應,阮瓔當他還不滿意,清了清嗓子,揚起聲音,“哥哥?!庇旨氂周浀穆曇舫涑饬苏麄€車廂。 這次總聽見了吧。 郎湛果然頷首,卻又續(xù)上之前的話,“阮姑娘,扮作兄妹也不是不可,但還有些許不妥?!?/br> 阮瓔懵了懵,哪里不妥?比扮作夫妻妥當多了吧。 “是民女喊哥哥喊得不行?” “非也?!?/br> “那是為何?” 郎湛正色回:“我是商人,需要拋頭露面去談生意,你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整日跟在兄長身邊走南闖北,怕是會引出什么事?!庇绕涫沁€頂著這張臉。 這話聽著是有點道理,阮瓔不自覺點點頭,點完才感到不對勁兒,難不成剛才那幾聲哥哥白叫了? 可她這一點頭,郎湛就當她同意了,“阮姑娘果然深明大義,你我扮作夫妻再合適不過了?!?/br> 阮瓔:“……” 總覺著哪里不對,可因為腦子里還橫著好幾個問題,阮瓔想了一下,還是將最重要的問題抽出來問,“殿下昨夜為何要騙民女?” 郎湛略微一想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并非是騙,你我去了明州,很快就會尋到皇祖母?!?/br> 原來是這個意思。 阮瓔恍然大悟之際,腦子里又蹦出一個問題,“殿下是如何知道太后在明州的?” 郎湛十分淡定:“猜的。” 猜? 這也太不靠譜了,她還以為是經(jīng)過秘密搜查才確定的范圍。 “那殿下又為何單單猜了明州?” 郎湛略微驚訝的眼神掠過她充滿好奇的俏麗面容,“阮姑娘不知?明州是皇祖母的故鄉(xiāng),她以往出宮,都會去明州,這次約莫也是。” 阮瓔一怔,這個她倒是真不知,秦太后瞧著甚為喜歡她,但除了修仙這件不著調(diào)的事外,從不曾和她說過自己的其他事,她也就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