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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你怎么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告訴過你!我叫張海陸!”一個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打斷了小張哥的回憶,也嚇了我一跳。小張哥幾乎是立刻戒備起來,抓住了他之前從二號那里搞來的樸刀,他的表情也有點(diǎn)驚訝,顯然是沒有發(fā)現(xiàn)張海陸悄無聲息的靠近,我更加吃驚,不過張千軍就凡事都慢一拍的感覺,他慢吞吞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xù)盯他手里的烤魚了。張海陸從樹頂溜了下來——真的是樹頂,我爬樹,有點(diǎn)高度就差不多了,畢竟越往上樹枝越細(xì),我爬得上去樹枝也未必夠結(jié)實(shí),但這個張海陸,竟然是趴在兩指粗的樹枝上,那樹枝都被壓彎了,卻愣是沒有斷。他靈巧得像只貓,從一截細(xì)細(xì)的樹枝上移動到另一截細(xì)細(xì)的樹枝上,很快就落在了地面上。張海陸又矮又瘦,只有一雙眼睛特別大,又生了一張娃娃臉,兩頰鼓鼓的,活脫脫像個飛鼠,甚至還有點(diǎn)萌。可惜他一開口,竟然是個老煙嗓:“騙子!無恥!你還說那是你最后一次斗野!”小張哥見他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也不那么緊繃了,刀尖垂下,他冷笑一聲道:“我就是又參加了,如何?我也沒有發(fā)毒誓一定是最后一次,世事難料啊?!?/br>“你還好意思說!”張海陸鼓起臉頰,氣呼呼地說,“我當(dāng)時是跑得掉的!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如果不是你說,你要麒麟竭給你媳婦兒!我能就那么算了嗎!你個不要臉的!你媳婦兒呢?”張海陸一邊罵,一邊眼睛鐳射光似的往我和張千軍這里掃來,一副“我倒要看看你們誰和他狼狽為jian”的架勢。嚇得我連連擺手道:“我們都是吃瓜群眾,我還沒吃到張海鹽情史那塊瓜呢,對了我剛才也聽見如花美眷四個字了,這我真不知道,你如花美眷呢張海鹽?”一貫嘻嘻哈哈說話比喘氣還多的小張哥這次竟然半天沒作聲,看了我們一眼,冷靜地說:“已經(jīng)沒了?!?/br>我頓時說不出話來,氣氛變得沉甸甸的。張海陸張了張嘴巴又閉上,幾次之后才說出一句話來:“算了,我們姓張的,誰沒死過幾個老婆?。俊?/br>我:???張海陸似乎是要安慰一下小張哥,繼續(xù)道:“我見得多了,自從咱們麒麟竭基本供應(yīng)不上以來,族里因?yàn)檠y(tǒng)不同,壽命差距越來越大,就算是族內(nèi)通婚,夫妻不能處到頭兒的也多了去了,還有好多干脆找了外姓的,不知道是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要熬死老婆或者老公不說,還要熬死孩子?我聽說族長也找了個外姓的是不是?”我:“…………”張海陸摸了摸鼻子,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不過族長血統(tǒng)比較好,可能就不用熬死孩子了,這個張起靈自己就是混血對吧?”我插話道:“不好意思啊,暫時生不了。本來我他媽能生四個的,但是你們族長年紀(jì)大了陳年老釀不好使,一個也沒生出來?!?/br>張海陸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我。我在野外呆了幾天,現(xiàn)在也是灰頭土臉,衣服上不是泥就是血,還有狗毛,臉上應(yīng)該也是臟兮兮的,因?yàn)閯傇诘厣洗蜻^滾,加上場地越來越小,局勢也越來越緊張,根本就沒有機(jī)會好好打理個人形象。我面無表情地對著張海陸盯回去,任他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人家要是對悶油瓶的審美產(chǎn)生懷疑,那也是我沒辦法的事。張海陸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沉默寡言的張家人,實(shí)際上就我所見真正像悶油瓶那樣“內(nèi)斂”的張家人也并不是很多,有些看起來也很寡言,但都是裝的,實(shí)際上心里也裝滿了吐槽和八卦。眼下這一圈張家人,只有張千軍還算是奉行“少說話,多吃飯”六字真言,除了和小張哥互懟的時候,話相對少一些,不過吃得確實(shí)很多,一到飯點(diǎn)就要找吃的,好像他是來郊游不是來玩大逃殺的。就這一會兒,張千軍又烤好了兩條魚,遞給我一條,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張海陸把目光從再次開始啃魚的我身上移開,勉強(qiáng)找回了最開始的話題:“你不是拿到麒麟竭了嗎?你媳婦兒沒用上?”小張哥有一會兒沒說話,然后突然又看向我,問道:“吳邪,你怎么想的,你為什么會愿意用麒麟竭改造身體?你以前想過長生嗎?”“我?”我想了想,“我以前沒怎么想過這些,別人都死了,我一個人老不死有什么意思?但是話又說回來,我們都死了,小哥一個人多沒意思?”小張哥苦笑了一下:“所以說你心軟?!?/br>他抬頭看看天,像是在追憶著什么:“我當(dāng)時以為我?guī)梓虢呋厝ィ湍茏屗兂烧嬲膹埣胰?,下一次斗野,他自己就能來參加,以后他也會一直跟著我……但是我忘了問他愿不愿意?!?/br>“他說他的出生是他的神靈賜予的,他死時歸于神靈與先祖的懷抱,只有生死之間是可以留給我的?!?/br>小張哥笑了一下,繼續(xù)說:“現(xiàn)在想想,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害得他和我一同做了許多徒勞無功之事,明明人的一生這么短暫,他卻浪費(fèi)在了追逐我的希望上?!?/br>“我媽說得對,我總是在想些不切實(shí)際的事,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條小綠蛇悄悄地鉆出了小張哥的衣領(lǐng),小張哥摸了摸它的頭,說:“他走之前跟我說,他養(yǎng)的那些蛇大多數(shù)都有自保的能力,只有一條馴養(yǎng)的時間短,好多東西沒來得及教,怕是放生也活不了,讓我再養(yǎng)一養(yǎng),反正我也學(xué)到了他養(yǎng)蛇的手段……這條不知道是第多少代的了,那么多后代里,只有這一條,叫我一看見就想起了他交給我的那條小蛇,一樣的膽小?!?/br>“蛇祖?”聽到這里,我終于完全確定了小張哥所說人的身份。“老大告訴你的?”小張哥倒是不以為奇,“他還記得蛇祖?!?/br>我沒有說話,我其實(shí)不確定悶油瓶還記不記得蛇祖,蛇祖是我從蛇毒幻境中了解到的人物,當(dāng)時我除了關(guān)注幻境中事態(tài)的發(fā)展,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觀察悶油瓶身上,并沒有想到被我讀取了記憶的那個青年人和小張哥還會有這樣的糾葛。不過這些我不想說出來,被人遺忘是最悲哀的事,雖然悶油瓶即使忘了過去那些事也不是他的錯,但是對小張哥而言,多一個人還記得蛇祖,興許會讓他多一點(diǎn)安慰。沉默之中,沒想到,反而是一直沒有出聲的張千軍先開口說話了:“反過來,在他生死之間,你一直有能力照顧他,他也不會看到你老去?!?/br>小張哥笑了一下:“是啊,我們這樣的人,對普通人來說,沾上了就很殘忍。就像你師父,白等了我媽那么多年,其實(shí)我對我媽說過的,普通人的一生很短的,不能拿來開玩笑。我再怎么不靠譜,至少在這一點(diǎ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