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8
畢竟一個男人要像二老爺這般無能的,也著實少見了。 也不知是否是碰巧,王熙鳳這才吩咐下去,隔日一早,王夫人身旁的老嬤嬤又遮遮掩掩的過來借銀子了。 平兒好奇一問之下,果然又是賈政惹出來的事啊。 說起來,雖然賈家二房因為太子收債之故,一瞬間的整個精窮了,就連賈政也被撤了職,家中頓時失去了賈政的那份收入,但也絕對沒到賈家得借銀渡日的日子。 畢竟賈家二房當時也分了一些田產(chǎn),發(fā)賣下仆時也把他們手里的田產(chǎn)、鋪子,據(jù)為已有,雖是東一塊、西一塊田,打理不易,不過靠著這些薄田,只要賈政不作死,賈家二房一家日常生活嚼用還是勉強夠的。 但偏生王夫人受了棒傷,這平常人家最是生不得病,隨便一劑藥少說都要好幾百文銀子,一般人家吃得一劑、二劑,但可吃不得十劑、二十劑。 更別提王夫人年紀大了,傷勢本就極重,先前和賈政爭吵之時被賈政推擠之下,跌倒在地,傷口破裂,弄到后來,傷口感染,甚至開始發(fā)黑腐爛。 眼見情勢不對,王夫人又連忙請了大夫,那知大夫一瞧,便說王夫人中了瘡毒,要是不及時刮去腐rou,敷以藥膏,讓瘡毒繼續(xù)發(fā)作下去,只怕王夫人就會活活腐爛而死,死時苦不堪言。 不過那祛腐生肌的藥膏,因為用了不少珍稀的藥材,可真真不便宜,小小一瓶子便要十兩銀子,可真不是現(xiàn)在的王夫人用的起的。 性命憂關之下,王夫人也顧不得其他,只好再讓嬤嬤前來借銀,怎么說也得借到十兩銀子,好歹先過了這一關才是。 老嬤嬤急道:“平兒姑娘,這一次二太太可真真等著二奶奶救命啊。要是沒那藥膏,二太太怕是過不了這一關了。二太太平時雖然苛刻,但對二奶奶倒是極好的,求二奶奶看在姑侄一場的份上,好歹搭把手,救一救二太太吧?!?/br> 平兒雖是同情王夫人,不過有著王何氏的吩咐在先,平兒那敢應了,她推脫道:“嬤嬤,不是咱們想誤了二太太的事兒,不過二奶奶當真不在啊。二奶奶抱著大姑娘去東院了,再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掃了大老爺含飴弄孫的興啊。” 隨著大老爺管家,大老爺在榮國府里的積威日重,別說是她了,那怕是二奶奶又或著是二爺,也絕對不敢在大老爺含飴弄孫的時候擾了他的興致。 一說到大老爺,就連老嬤嬤一時間也不好說了,她沉默片刻,意有所指道:“就連平兒姑娘能有眼下的日子,也得謝一謝二太太啊,當初要不是二太太幫著說話,說不定平兒姑娘就像先前的安兒姑娘一般被趕出去了,那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過呢。” 二奶奶可是個妒性重的,二爺拉幾個上床,她就敢發(fā)賣幾個,當初安兒便是因為一時意志不堅,私下和二爺成了事,最后還不是被二奶奶給直接提腳賣了。 當年二爺拐了平兒上床之后,要不是二太太勸住了二奶奶,平兒少不得會像安兒一樣,直接被二奶奶給發(fā)賣掉,那能像現(xiàn)在這樣好好的繼續(xù)做她的平兒姑娘呢。 說句不好聽的,二太太可是與平兒姑娘有著救命之恩呢,平兒姑娘怎好眼睜睜的見著二太太沒了呢。 果然,說到這事平兒微微猶豫,下意識的便想要掏荷包出來,但她想起王熙鳳的吩咐,強自忍住。 平兒推脫道:“嬤嬤,我一個做姑娘的,一個月也不過就一兩銀子,平時打賞這,打賞那的,還得靠著奶奶時不時的接濟著,那有法子幫襯著二太太呢?!?/br> 平兒這話說的極巧,一則點明了自己的身份低微,手里可沒有這么多的銀子;再則,又點明了自己是王熙鳳的人,王熙鳳都不肯借銀了,她一個做下人的,那好逆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老嬤嬤說了又說,求了又求,最后終究是空手而回,著實把王夫人氣了個仰倒。 因為瘡毒發(fā)作,王夫人臉色灰白,著實難看,一聽見老嬤嬤的回報,王夫人當下大怒,“一個二個都是沒良心的,不過是小小的十兩銀子,也諸般推脫!” 在榮國府里,誰把這區(qū)區(qū)十兩銀子放在眼里了。 當然,要說沒良心,最沒良心的自然就是賈政,賈政眼下還能有口飯吃,還不是多虧了她舍了老臉,狠下心來把榮國府分給他們的下仆賣了,方能維持住。 她不過是和賈政商量著賣幾畝薄田,好歹換些銀子回來給她瞧病,賈政便是一頓好罵,話里話外都說她是自作自受,死了也是活該,更甚者還把田契都搶了去,讓她即使是想私下賣幾塊田來救命也不成。 要論狠心,那有人能及得上賈政的。 王夫人眼眸微瞇,突然想到一事,低聲道:“你且再去一趟榮國府一趟,跟王熙鳳說件事兒。” 王夫人悄聲在老嬤嬤耳邊交待了一番。 老嬤嬤嚇的臉都白了,直道:“太太,這……這……這事要是讓人知道了,只怕王二老爺當真會和太太生份了啊?!?/br> 王夫人厲聲道:“眼下也顧不得了?!?/br> 她也瞧得明白,什么兄妹之情都比不上她二嫂的枕邊風,橫豎都已經(jīng)生份了,也不差這一點半點的。 她惡狠狠的續(xù)道:“去!跟王熙鳳說明白了,要想知道她爹娘怎么沒的,就乖乖給我銀子,否則……” 王夫人嘿嘿冷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嬤嬤無奈,只能又跑了一趟榮國府,原本王熙鳳也沒把王夫人借銀一事當回事的,不過一聽見老嬤嬤所言,當下坐直了身子,“你說什么?” 姑姑的意思,便是她爹娘當年早逝之事與二叔有關!? 可這怎么可能?因為二叔跟她爹不和,當年二叔一房早早的便被分了出去,一直都在京城為官,甚少回到金陵,直到她爹病逝之后,她才頭一回見到她二叔。 這京城與金陵相隔二地,二叔再怎么的,手也不可能伸的這么長啊。 老嬤嬤笑道:“回二奶奶的話,這事情的真相如何,怕是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了,要是二太太再沒了……” 王熙鳳微一沉吟,吩咐道:“這銀子是當真不湊手?!?/br> 一聽此處,老嬤嬤微感失望,不過王熙鳳話風一轉,“不過府上雖是分了家,但這次分家分的突然,針線房早早把這一季的新衣裳做了,嬤嬤回去時不妨也順手帶回去便是?!?/br> 針線房上的人說是這次分家分的突然,便把二房上下的衣裳也做了,做完后才知道分家之事,不過這話也只能哄一哄外人,誰不知道針線房里的貓膩,只不過大老爺一時間還未管這塊罷了。 雖是針線房報了虛帳,不過二房里的幾個主子的衣裳倒也真的是做好了,擺在府里也著實礙事,還不如順手推舟給二房的人送了去。 嬤嬤大感失望,不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