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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不定會沖上前去再給甄宮女子一板磚。 平康帝嚇了一跳,喝斥道:“裕太妃,你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俊痹L湫?,不客氣道:“本宮倒是想先問一問圣上,圣上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隨手把板磚一丟,也不知是碰巧還是無意,那板磚好死不死的又丟到了甄宮女子的臉上,只聽甄宮女子慘叫一聲,捂著臉嚶嚶直哭。 她自出生以來便被甄家上下嬌養(yǎng)著,不只是爹娘疼她,幾個哥哥也疼她,就算入了宮,也因著有圣上處處照撫,沒多久就一躍成了貴妃,可從來沒受過半點委屈,即使遭了災,也有圣上處處護著她,小日子可比其他人要好上了幾分。 甄宮女子還是頭一回被人打成這樣,當便忍不住嚶嚶哭泣,仰著頭求道:“圣上……” 兩行清淚從她滿是血污的臉上流下,要是以往,在甄氏裝扮精致的情況下,平康帝怎么瞧都只會覺得說不出的可憐可愛,心疼不得了。 但如今甄氏被貶為甄宮女子之后,雖然一切供給不差,但什么養(yǎng)顏美容的燕窩自然沒了,胭脂水粉的供給也斷了,如今的甄氏也不過是普通的中年婦人,而且因為近來思慮過多,甚至還有些蒼老,再加上那一頭的血,平康帝不過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瞧。 雖然甄氏顏色大不如前,但平康帝見裕太妃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打人,著實惱怒,下意識的護在甄宮女子身前,“裕太妃你好大的膽子!當著朕的面還敢傷人!” “傷人???”裕太妃不屑冷笑,“甄家還能算得上是人嗎?” 裕太妃冷聲道:“圣上,甄家不只拐賣當朝郡主,還拐賣了無數(shù)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著甄家而破碎,圣上如今榮養(yǎng)著甄家人不說,又暗地里讓慎刑司的人善待甄宮女子,莫非在圣上心中,這大晉朝的天下還不及一個甄家?” 雖說平康帝是出了名的有權任性,但任性到這種地步,也著實太過了,莫非圣上還真把奶嬤嬤當成親娘?不!就算是親娘、親母族只怕也沒有這么偏心的。 說句不好聽的,平康帝簡直有??! 平康帝啞口無言,最后只能嚅嚅道:“甄家之事,朕自會給裕親王一個交待?!?/br> 他不是不辦,只不過不忍,想再緩一陣罷了。 “交待?。俊痹L湫?,“圣上上次也是這樣哄我兒的,要是圣上所謂的交待是讓五皇子過繼到我兒膝下,這樣的交待本宮寧可不要?!?/br> 她雖然是個不管事的老太妃,但她在宮中多年,自然有一定的人脈,更別提當年先帝走的時候,害怕平康帝不容幼弟,私底下給了她一些保命的人手。 平康帝做的事情暪得別人,但暪不過她,本來她也不愿意找甄氏這么一個女人的麻煩,畢竟她也明白,甄氏進宮多年,又遠在京城,對于甄家在江南搞出來的事情,只怕不甚清楚。 于是便對平康帝私底下善待甄氏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那知道平康帝越來越過份!不只是甄氏,就連整個甄家都榮養(yǎng)起來了,更甚者,竟然還企圖把五皇子過繼給她兒子,氣的裕太妃也忍不住爆了。 裕太妃本就是個爆性子,只不過多年的宮廷生活,再加上不想給兒子添亂,讓她勉強壓抑住性子罷了,一知道這事,再也忍耐不住,當下便直沖慎刑司,把甄宮女子捉出來狠打一頓,先出口氣再說。 裕太妃的口不擇言,著實讓平康帝有些面子上下不來,鬧了個大紅臉,面紅耳赤道:“朕也是想著裕親王膝下無子──” 不待他說完,裕太妃不客氣的直接打斷,“圣上要過繼皇子,還有好些皇子可選,何必非要選出自甄家女的老五?。窟^繼了五皇子,圣上讓我的親孫女兒如何自處?莫非圣上當真要把我的平安給逼死嗎?” 按她看,圣上如果有心過繼,還不如直接把七皇子過繼過來,七皇子生母難產(chǎn)而亡,母家也不顯,又還只是個孩子,還能養(yǎng)的熟,可比老五強的多了。 平安都已經(jīng)避到京郊了,還不得安寧,要是過了五皇子過來,平安這孩子怎么辦?豈不是這一輩子都不用回京了? 想著自己可憐的孫女,想著自己貴為太妃,卻連自己唯一的孫女都見不著面,裕太妃悲從中來,開始哭起了先帝。 “先帝?。∧銖堥_眼睛瞧瞧,瞧瞧你的親孫女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可甄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得到半點報應,這可是堂堂皇家郡主啊!” “先帝??!你還不如直接帶本宮一起走了算了,本宮眼不見為凈,也不用見著自己的親孫女被人欺負?!?/br> “先帝??!這可是你辛辛苦苦親手打下的大晉朝啊,你當年起義,為的是給老百姓一個安居樂業(yè)的大晉朝,而今出了天下第一大拐子卻不能殺,這叫人民如何能安居樂業(yè)!” 裕太妃哭的一聲比一聲凄厲,那問題也越發(fā)尖銳,平康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頭一會明白所謂無地自處的意思。 見平康帝臉色難看,夏德全連忙上前喝斥道:“不可對圣上不敬!” 裕太妃悲切道:“要是先帝仍在世,那會讓拐了他親孫女的甄家茍活與世!” 見平康帝仍沉默不語,好似當真護定了甄家,雖從兒子口中猜出一二,但她當真沒有想到,在平康帝的心中,平安這個親侄女竟然還不如小小一個犯了罪的甄家還要來的重要! 裕太妃越發(fā)絕望,如果先前的哭先帝只有三分真的話,眼下她可是提到了七分真了,要是先帝還在世,那會容得旁人欺負她唯一的孫女! 她一抹眼淚,恨聲道:“我直接上太廟哭先帝去!” 說著,裕太妃還當真去了太廟前哭,不只是她哭,就連裕親王夫婦也不知道從那得知消息,趕了過來,一家三口在太廟前口口聲聲的哭著先帝,不知有多可憐,那怕是事不關已的外人看了都心疼,更別提好些家中有子女被拐的官員了。 一時間,朝中要求要嚴懲甄家的聲音再起。 憑心而論,平康帝也不是不知道甄家不可留,但不知怎么了,每一次當他想要處置甄家之時,每每總是會想起當年甄老太太細心照顧他的情景。 他雖是先帝長子,但因為自幼喪母,先帝對后宮又不甚在意,平康帝幼年也過的并不愉快,全賴甄老夫人細心照顧,這才能平安長大。 不只是幼年的記憶讓他下不了手,而且平康帝腦海里總有一股意念阻止他處置甄家,每當他要落筆擬旨之時,總會頭暈目眩,最后終究仍沒有下手。 平康帝雖有心拖延,但宮里、朝堂,各方都逼著他處置甄家,不只是裕太妃和裕親王夫婦逼著,就連其他的宮妃對此事也多少有些微詞。 畢竟甄氏受寵多年,當年她做貴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