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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便會遭人指指點點,這樣的日子,賈敏光想一想就為了徒麗心疼。 賈敏心疼道:“這些孩子,也未免太傻了?!?/br> 賈母直瞪著賈敏,突然開口問道:“是甄麗?” 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的,但賈敏明白她的意思,她微微點頭,“是。” “你!”賈母罵道:“你糊涂??!這種事情,你們也敢摻和進去!” 拐賣孩子,而且還拐到了皇家郡主身上,這么大的事兒,旁人不躲著避著,也就只有她這個傻女兒湊了上去。 賈敏微微垂眸,“女兒也是被逼的?!?/br> 甄家都把手伸到孩子身上了,她們再不反抗,難不成眼睜睜的見著碔哥兒沒了嗎? “逼什么!”賈母罵道:“不過是個庶子,舍就舍了,何必為了他得罪甄家?!?/br> 要是甄家緩過手來,這第一個要殺的必定是林家一家子。 “母親?!辟Z敏突然一笑,“你覺得甄家在此事之后,還能保得住自身嗎?” 光是拐賣皇家郡主便不是一件小事,更別提里頭還牽扯進了好多條人命,圣上再怎么,也得給大伙一個交待。 賈母冷哼一聲,“哼!甄家固然是完了,可你想過女婿的前程嗎?” 林如海在其中做的手腳暪的過旁人,但絕對暪不過圣上,圣上被迫處置甄家,難保不會把氣出在女婿的身上,到了那時,女婿身上沒了前程,才有她哭的呢。 “這樣不是挺好的?!辟Z敏笑道:“夫君早想著要輕松的過日子了?!?/br> 受圣上重用固然是好事,但眼下新太子已立,以圣上的年紀,說不定隨時會退位,到了那時夫君的身份難免尷尬,趁這機會平平安安的脫離了風暴中心,也是件好事。 “你──”賈母氣極,“糊涂!” 明明有著一條光明的康莊大道不走,偏偏要泯沒于人群之中,不是糊涂是什么! “母親?!辟Z敏垂眸,淡淡道:“人各有志。” 她們現(xiàn)在只想著一家平安,旁的,都是些虛的。 賈母說不過賈敏,又有些恨鐵不成鋼,最后母女倆只能再一次不歡而散。 賈敏一走,賴嬤嬤連忙湊上前問道:“老太太,這事該怎么辦?” 賈母沒好氣道:“有什么好怎么辦的?!彼D了頓道:“甄家完了!” 圣上最是好面子,更別提甄家之罪證據(jù)確鑿,辯無可辯,甄家是完蛋定了,只是不知朝堂上有多少人家會被牽連到罷了。 她低聲道:“讓人把跟甄家之間的事兒給清干凈,別露出半點馬腳出來?!?/br> 賈家和甄家既是老親,暗地里自然互有不少幫襯,要是平常,這點子事也沒什么,不過現(xiàn)在甄家之事才剛出,就怕被甄家給連累了,好在老大和老二著實不成器,甄家也瞧不上他們,這些年來也沒什么往來,想來怎么算也算不到他們榮國府。 賈母每說一樣,賴嬤嬤便應(yīng)了聲是,她低聲問道:“那甄家送來的那五箱東西……?” 這也是世家大族的習慣了,把銀錢托放在老親家中,萬一要是家族里出了事,好歹給家人留一點伴身的銀錢,以賈家為例,不只是收了甄家寄放的東西,其他的四王八公,那一家沒在榮國府里寄放點東西,就連賈家也有五萬兩銀子的白銀寄放在旁人家里呢。 要是以往,收著也就收著了,可眼下甄家犯了事,再收著這五箱東西,只怕會給自己家惹禍啊。 賈母微微沉吟,“除了咱們家之外,甄家還往那幾家送?” 賴嬤嬤低聲道:“除了咱們府上和隔壁的寧國府之外,還往北靜王府與南安王府送了,不過北靜王府沒收?!?/br> 賈母眼眸微瞇,“你說北靜王府沒收?那那些東西去了那?” “是的?!辟噵邒叩吐暤溃骸拔仪普缂业南氯颂嶂菐紫鋿|西又往甄家去了?!?/br> 賈母微微沉吟,許久后道:“把那些東西拿一半出來,剩下的原樣讓人送到應(yīng)天府去?!?/br> 賴嬤嬤一楞,“老太太的意思是……?” 賈母淡淡道:“北靜王府不收,咱們也不能收?!?/br> 北靜王府在宮里有人,最是能揣摸圣上的心思,北靜王府都不敢收了,可見甄家這事之大,連北靜王府都不敢沾了,她們又有幾條命可以沾呢。 至于那一半的財貨,就權(quán)充甄家給他們家的慰問金吧,他們家先前白辛苦一場,傷了她和敏兒之間的母女情,又險些得罪了裕親王府,也合該得些補償。 榮國府這一動,南安王府也跟著動了,兩家像是約好的一般,把甄家原本寄放在他們家的財物往應(yīng)天府一送,唯有寧國府好似不知道這事一般,還是繼續(xù)收著甄家財貨,打算來個悶聲大發(fā)財,孰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平康帝的眼里。 榮國府和南安王府前腳才把東西送到了應(yīng)天府里,后腳應(yīng)天府便把東西又直接送進了宮里,整整十箱的金銀財寶一字排開在平康帝的眼前。 十個箱子里盡是大塊大塊的銀錠,榮國府送來的箱子里甚至還有一箱金子,和一匣子的珠寶,平康帝打開一看,盡是大顆,少說也有拳頭大小的寶石,這樣的寶石,連宮里都難得,更別提外頭了,旁的人家光是擁有這樣的寶石便是僭越,也不知道甄家是從何而來。 榮國府送來的箱子大概還有一半的空間,但南安王府送來的箱子卻著實不像樣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箱底子,一看就知道南安王府私底下沒暗藏不少。 平康帝冷笑,“好個榮國府!好個南安王府!” 當他瞧不出來他們從中私截了不少嗎??? 夏德全低聲道:“回圣上,老奴讓人查過了,此次甄家前來,一共帶了二十個像這樣的箱子,一份托了榮國府、一份托了寧國府、另外兩份各托給北靜和南安王府。” 平康帝微微挑眉,“北靜王收了???” 夏德全搖搖頭,“北靜王沒收,其他三府倒是收了。” 平康帝微微點頭,“這孩子倒是被他祖母教的不錯。” 北靜王水溶年未弱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倒沒想到是個能頂事的,再想一想今日所見之慘,平康帝微微一嘆,“寧國府是一代不如一代了?!?/br> “圣上?!毕牡氯隽藗€手勢,“要不要……” 連這種黑了心的銀子也敢收,寧國府也未免太大膽了。 平康帝微微沉吟,最后搖頭嘆道:“暫且記下。” 一個甄家已經(jīng)審的他極為疲累,當真無心力再去管著什么寧國府與南安王府了。 他萬沒想到,甄家竟然如此大膽,什么拐賣殘殺孩童、逼良為娼、篡改密折全都是小的,甄家甚至還暗暗截下江南一帶的稅金,與治水款項,件件都是殺頭的大事。 即使他心在偏,此時此刻,他也得說一句,甄家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