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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拿?”一邊搓著被打痛的額頭,一邊迎向姚津云冷淡的目光,王惟翰忽然發(fā)現(xiàn),當自己做好某種決定時,就再也不怕他任何看似拒絕的反應(yīng)了。什么自尊什么人格什么被合理對待的需求,都不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東西。“老師,我是來道歉的。”“……?!?/br>“我丟下書妤趕了過來,她做的咖哩餃還放在鞋柜上……不對,我不是要講這個……喂!不要點煙!”王惟翰從地板上跳了起來,一把搶過姚津云手上正要點起的煙;把它對折又對折之后壓進煙灰缸。“這些煙……”都沒抽完啊。王惟翰看著煙灰缸里那些只抽了幾口就被按熄的煙蒂,堆到快滿的煙灰缸給人一種很焦躁很郁悶的感覺。姚津云沒有搭腔,維持冷淡的表情盯著他看。知道他在等自己說出道歉的理由,王惟翰咽了口口水。被審視的氣氛太強烈,兩人之間不到一步的距離瞬間被拉得無限遙遠。王惟翰無法忍耐這種距離感,再次伸臂抱住了姚津云。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肩上,這次沒有遭遇什么抵抗。“我昨天不該那樣說的?!蓖跷┖采钗豢跉?,一夜一天以來哭得發(fā)痛的眼睛居然又有了淚意?!皩Σ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生氣的不是你嗎?”姚津云的聲音和他的背脊一樣僵硬。“……咦?”“生氣的不是你嗎?”僵硬的聲音重復(fù)了一次?!澳氵B牙刷都拿走了……”牙……牙刷?傳入耳里的是從來沒聽見過的顫抖音色,王惟翰稍微放松手臂,往姚津云臉上望去,只見他面無表情地別過臉,死死地盯著地板。原來……原來自己要離開的話,他也會難過啊……覺得對方很可愛的心情怎么也壓不住,王惟翰重新把姚津云摟回懷里,愈抱愈緊?!霸缟鲜俏覜]想清楚,現(xiàn)在我想清楚了,我等一下就把牙刷放回去,你不要生氣了……”“……。”姚津云沒有回話,王惟翰不確定自己是否聽見了一聲細若蚊鳴的“干”。剛剛進門時覺得嗆人的煙味習(xí)慣了以后就沒那么難聞,他摸著對方明顯突出的肩胛骨,繼續(xù)說道:“老師你變瘦了,本來戒掉的煙也又開始抽,你跟我在一起,其實有很多煩惱對不對?”“……沒有?!?/br>“有啦?!蓖跷┖餐徇^臉在他耳垂上偷親了一下。“我昨天想跟你說的話,是我用錯方法了……我只是不想一直單方面被你照顧,我也想知道你的煩惱?!?/br>比如說不能見面會感到寂寞,然后就開始抽煙之類的。“不是想要被我虐待?”姚津云輕哼了一聲。“……不是?!?/br>“不是說綁起來也沒關(guān)系、用煙燙也沒關(guān)系?”“……那個……當我沒說……”“什么當你沒說?”姚津云忽然發(fā)作起來,一把推開王惟翰,伸指用力戳向他胸口──戳在左胸上,昨晚被問過“燙在這里好不好”的那個位置。“要是我真的做了怎么辦?真的燙下去了怎么辦?那種東西……就算傷好了,也是會留一輩子的……”“我知道啊……我現(xiàn)在知道了……”一直很想看到的情景如今終于看到了,看到他為自己憤怒、為自己傷心的樣子……王惟翰不覺得高興,只覺得心痛而且后悔。“你這個白癡……”姚津云緊咬牙關(guān),臉色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憤怒從來不曾讓他臉紅。那清冷又倔強的表情看起來很兇狠,王惟翰卻覺得他從未像此時這么脆弱過。“是啊我是白癡……還好你沒有真的燙……”真的是好險好險,要是真的燙下去了,他心里同樣位置的傷只怕又要被多劃一道。“……我本來要燙的?!?/br>“對不起?!?/br>“后來轉(zhuǎn)念一想,燙你不如燙我自己。”這倒是高招?;叵肫鹚罐D(zhuǎn)煙頭往胸口按壓的畫面,王惟翰就痛得眼冒金星?!昂秒U……好險你也沒有真的燙下去……我那時真的快要瘋掉了……”就算是要讓自己知道那種行為只會互相傷害,這樣的手段還是太兇狠了。“我本來也是真的要燙的。”“所以我說好險??!”王惟翰擠出苦笑。姚津云似乎慢慢平復(fù)了怒氣,他走到魚缸前,從柜子里拿出飼料罐轉(zhuǎn)開,舉起手臂把飼料倒進魚缸里。“這只金魚是你買過來的?!?/br>“……對?!?/br>“你記不記得你帶著牠進來時,跟我說過什么話?”“記得?!蓖跷┖残奶l率開始加快。你不會想保護牠嗎──就是那句話,讓姚津云接受了他,卻也讓兩人掉進一個不對等的相處模式里。姚津云放下飼料罐,雙手放在后腰靠住柜子,面向王惟翰,卻低著頭沒有看向他。“我以為我有好好保護你了……結(jié)果你還是……”還是受到傷害,還是覺得不滿足,還是用近似懇求的眼神和態(tài)度要求自己的虐待和傷害。明明這么小心了,為什么又會在拐了幾個彎之后重蹈覆轍?黑色胃袋(四十)“老師,你每次到路邊攤點貢丸湯時,都會記得上一碗的滋味嗎?”姚津云一愣,還來不及回話,就聽見王惟翰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會吧?在不同的地方吃東西,每家都有自己的味道,所以只管吃就好了,不必去煩惱眼前這一碗到底會不會跟上一碗一樣好吃或一樣難吃,對吧?”在說些什么鬼……姚津云皺起眉頭。“所以呢?”“所以談戀愛也是這樣?!?/br>“……?!?/br>“我跟你那個學(xué)弟不一樣,你不用怕。”王惟翰看起來有點忐忑?!澳闳绻麜肫圬撐?,那就去做,不用忍耐;我不喜歡的事也會直接告訴你,我也不會忍耐的?!?/br>“真的?”“當然是真的!”“……?!?/br>見姚津云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直盯著自己,王惟翰愈來愈緊張,忍不住伸手去拉對方的手,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老師?”姚津云露出微笑,輕輕甩開他的牽握,往后坐到沙發(fā)上,背脊靠進柔軟的椅面之中。“那你過來,跪到這里舔我。”修長的手指指著地面,斜斜往上看來的眼神里半是挑釁半是誘惑──不管哪一半,王惟翰都無法招架,也不想招架。他呆呆的點了點頭,走到沙發(fā)前,跪在發(fā)號施令的人雙腿中間,紅著臉湊過頭,伸手去拉姚津云的褲子。“白癡──!”“唉??!”手指才剛碰到褲頭,整個人就被姚津云一腳踢翻。王惟翰及時用手肘頂住地板,沒像以前那次一樣滾一圈撞到電視柜。就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