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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祁和的猜測依舊是那個態(tài)度,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只是死死盯著祁和,不想錯過任何部分:“繼續(xù)說王賢?!?/br>她對王賢真的很在意,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但肯定不是因為愛情,祁和從女天子眼里已經(jīng)看不到她對王賢的喜歡了。祁和把他從王賢那里知道的,都一股腦地與天子說了出來。女天子點點頭,心中終于有了數(shù)。果然是他啊。女天子以為她在確認了這個結果后會感到痛苦,但事實上卻是沒有。她只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如釋重負。終于可以不用搖擺不定,不用自我質疑,她只要狠下心去做就可以了。“陛下?”祁和小聲喚了一聲。“無礙,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阿和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我們都可以明天再說?!迸熳舆@樣對祁和道,臉上掛著不似作偽的溫柔與笑意,“或者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也可以繼續(xù)問?!?/br>祁和搖搖頭,他沒啥想問的了,就算有,暫時也想不到了。然后,祁和就退下了。在大廳,祁和找到了司徒器,祁同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走了,祁和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他有些時候真的不想應對與人客氣的場面,他可以應對,卻不是很喜歡,能避免一次算一次。司徒器上前,自然而然地關心起了祁和:“你感覺怎么樣?”“沖擊很大,我大概需要一段消化時間?!逼詈蛯λ就狡鲗嵲拰嵳f。“介意消化的時候加我一個嗎?”祁和笑了起來:“你來能干嗎?”司徒器再一次說了之前的那句玩笑話:“加油打氣?!?/br>每每聽到一個古人說出很現(xiàn)代的詞匯,都會讓祁和忍不住愣一下,想想這些若被歷史寫下,后世的史學家肯定要頭疼了。古人也知道加油?知道打氣?他們加的什么油?總不能是95、97。當然,想一想這一切的萬惡之源是自己,祁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像那個至今未解的宛如Wi-Fi接收器一樣的青銅器一樣,現(xiàn)代人總會想辦法去理解的。司徒器把祁和送到了祁和的房間里,在這座塢堡里,祁和有自己單獨的一座小院,與青山綠水為伴,特別適合閉關。去月和霜月也都回到了祁和身邊,連他住的地方都與他在雍畿祁宅的風格相差無幾。當祁和躺在一片紗幔之后時,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自己還在京中。他喊來去月與霜月詢問了一下她們的情況。兩個婢女知道的其實也不多,她們是在雍畿城還沒有發(fā)生動亂時,就隨女天子一行人離開的。去月始終被女天子所信任,畢竟祁和當年為了一個婢女不惜反抗兄長的事情,很是傳了一段時間。霜月則自愿被遮住雙眼、捆住手腳,才與她們一同來到了這里。去月總算有點相信霜月了,她雖然是謝望派來的,但從她效忠祁和的那一刻起,祁和就是她心目中的最高指令了,哪怕是謝望也再沒有辦法逾越。“太子殿下呢?”祁和問。“太子殿下去接王姬殿下了。”女天子也并不能事事都料事如神,她不是神,無法安排到方方面面。在女天子一開始的計劃里,她以為祁和與王姬會一直被關在一起,她沒能料到駙馬對王姬的感情那么深,竟然真的會去宮里救她,并成功了。但不管如何,女天子還是希望他們能夠一家團聚的,司徒器和傅倪要負責帶回祁和,自然就只能由太子去想辦法帶回王姬。祁和點點頭,不管王姬和太子之間如何,至少在女天子眼中,他們都只是她的孩子。“陛下有說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嗎?”祁和這才想起來詢問。“等?!比ピ轮换卮鹆似詈鸵粋€字。因為她只知道這一個字,她不知道女天子在等什么,又為什么要等,她甚至不明白陛下為什么要詐死。祁和倒是有些猜測。現(xiàn)在諸侯、藩王都會聚在京城,遠遠看去,像什么呢?像一個斗獸場,或者是一個養(yǎng)蠱的蠱籠,把所有的毒蟲匯聚于此。女天子沒有那么大的力量也沒那么大的把握可以剿滅他們?nèi)?,那就讓他們自相殘殺?/br>直至殺到最后,殺到兩敗俱傷,一直在養(yǎng)精蓄銳的女天子,再以正統(tǒng)的身份,理直氣壯地回去收拾殘局。她會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而一旦收拾了諸侯、藩王,大啟此時的狼煙四起也就是小問題了。天子可以順勢一統(tǒng)天下,讓四海歸心,重新建立起大啟的輝煌與秩序。這也是為什么女天子之前一定要收拾蠻族的原因,當蠻族短期內(nèi)成不了問題的時候,大啟內(nèi)部才可以被允許這樣短暫地混亂一下,而不用擔心被外族趁虛而入。當外族反應過來想要拉起軍隊攻打大啟的時候,女天子已經(jīng)回歸,穩(wěn)定了天下。哪怕無法真的全部如愿,至少也會削弱很大一部分諸侯的力量,到時候就是聞湛的舞臺了。聯(lián)想歷史,女天子做的事情基本也是如此,殊途同歸。歷史上,隨著公子和的慘死,女天子應該是改變了計劃,變得更加激進,更加沒有辦法容忍。她應該是真的死了。而她用自己的死,算計了所有的諸侯,讓他們互相猜忌,誰也洗不清謀害女天子的嫌疑。聞湛通過女天子為他鋪好的路,一步步把本就屬于大啟的一切收回到了中央的手上,成就了“武帝”之名。甚至也許王賢那么快就隨著女天子死了,都有可能是女天子的手筆,好比□□什么的。王賢被逼無奈,只能在死之前,把一切交給了他以為的他和女天子的兒子。這輩子女天子可以誤導王賢,那么歷史上應該是差不多的。至于誤導王賢誤會誰是他和女天子的孩子,那就完全是因地制宜,根據(jù)情況來用了。兒子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王賢控制了女天子一輩子,臨到頭被女天子反算計回去,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現(xiàn)在和歷史的區(qū)別……應該就是這些功績,到底最后會被史官寫在女天子頭上,還是寫在聞湛頭上了。而司徒器有了這份從龍之功,也就可以真真正正脫離他爹。說起來:“司徒品呢?”去月與霜月相視一眼,心中確定了,果然對于公子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司徒將軍啊,唉,本來最近她倆都有點粉公子與司徒少將了呢:“司徒將軍和司徒夫人都自愿選擇了留在京中?!?/br>準確地說,是留在司徒老將軍身邊當內(nèi)應。不管司徒老將軍造了多少孽,司徒品作為他的兒子,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讓他“將功贖罪”,想不做都不行。如果在司徒老將軍心中,司徒家那么重要的話,那他勢必要被拉上這輛戰(zhàn)車。祁和那時候是怎么睡著的,他都忘記了,好像是就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