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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公子他霽月光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聞湛當年在祁和眼里也是個小孩,倔強又孤獨。

太子殿下手上的傷十分明顯,宮人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卻沒有一人敢說話,只有祁和在生氣,他又問了一遍:“是誰?”

“告訴你又能如何?”太子嗤之以鼻,“你會為孤去打她嗎?”

“我會去和她講道理?!逼詈妥匀灰膊皇悄敲礇]腦子,在不清楚對方是誰之前,他不能打包票他一定可以打得過對方,“但如果他還繼續(xù)傷害你,那我就會想點別的手段了,好比告家長?!?/br>
告家長這種事情往往是大部分小孩最不屑的,甚至是鄙視的。

但祁和并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孩,他對此一點抵觸情緒都沒有,有能夠兵不血刃的報仇方法,何樂而不為呢?

小小的太子,怔怔地看著祁和這個表弟,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特別特別小聲地說:“是王姊,她故意推倒了孤,但大家都說她不是故意的,還與孤說一個好的儲君就是要大度,不能怨恨。但是……為什么呢?”

是啊,為什么呢。

再后來就是祁和腦子一熱,去為太子出頭。沒想到王姬聞岄也是個狼人,不管祁和用了多少手段,她總能鍥而不舍地找太子精準的報復回來。

祁和自感給太子惹了不必要的麻煩,便只能一次次地和王姬斗法,也就和本來他應該避之不及的太子表哥關系好了起來。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祁和都隨身備著傷藥,愧疚地一遍遍為太子上藥,一遍遍地自我檢討。他這么大的人了,竟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反倒是太子好像在這樣的對抗里,一點點開朗了起來,至少表面上他學會笑了,好像也并不在乎自己受了多少傷。

他只顧上開心了。

如今,他們都已經(jīng)長大,太子更是高得讓祁和再難把他當作一個小孩去看。他一本正經(jīng)又認真異常地為祁和上好了藥,唇上的笑一點點匯聚,再難消失,他輕聲感慨:“真好啊,現(xiàn)在孤也能夠保護孤的乖乖了?!?/br>
那一刻,祁和也笑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成婚,什么朝堂上的利用斗爭,都不會有太子俯身為他處理傷口更加真實。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是祁和所熟悉的那個太子聞湛,那個會好奇地與他一起蹲在御花園假山后面,花費半天的時間耐心地看螞蟻搬家,期待珠寶開花的小小少年。

他與他約定:“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傷害你?!?/br>
“你不要變,我也不變?!?/br>
“我們永遠在一起?!?/br>
聞湛看著祁和,輕聲問:“還記得我們當年的約定嗎?”

祁和反問:“殿下呢?”

聞湛笑了:“君子一言,至死不渝?!?/br>
第18章花式作死第十八式:

最后一戰(zhàn),漫天紅雨。

司徒器的刀已經(jīng)斷了,箭也沒了,如今他單手緊握著的是一桿不知道從哪個尸體上扒下的紅纓槍,槍頭被緊緊地插進了泥濘的土里,司徒器半個身子都在靠這份力量與土地博弈的力量在支撐。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到感覺自己宛如一個被符咒驅趕的茅山僵尸,只有身體在動,靈魂早就已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但司徒器卻始終沒有倒下,他就這么堅持著,任由身上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鮮血由guntang變成冰冷,再到凝結。

他咬著牙,喘著氣,看雨水穿過薄霧,心想著,不,他早已經(jīng)忘記了該如何思考。

他只知道要殺下去,要拼下去,要……

“少將軍,少將軍!”軍師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哪怕它其實就近在耳邊。軍師嘗試著一點點握上了司徒器扶著長-槍的手,試圖讓少將軍松開他最后的倚仗,軍師說,“我們贏了,將軍,所有的蠻族死士都死了。”

但是沒有用,司徒器的手就像是鐵鉗,死死地抓著槍-桿,誰來勸了都沒用,不主動去攻擊穿著大啟甲士服裝的人,已經(jīng)用盡了他最后全部的理智。

有靈性的軍師突然靈光一閃:“雍畿已經(jīng)沒事了,雍畿城內的人都安全了?!?/br>
“都,平安了?”司徒器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那是蠻族死士攻來的方向,他的背后是從作戰(zhàn)開始他便一眼都再沒看過的故鄉(xiāng)。他把它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的身后,就像是那里藏著珍寶。

“嗯,所有人都沒事了。”軍師一門有門,順著這個思路就更加賣力的勸說了起來,“您的爹娘沒事了,司徒家沒事了,天子也沒事了?!?/br>
天子!

一語終于驚醒了夢中人。

司徒器徹底放開了手,在閉上眼睛,讓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際時,他只有一句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誰關心什么自私自利的父親,什么司徒家,他只想那一個人能得見盛世。

——

祁和回到府里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但他并沒有著急入睡,因為家里還有一樁官司和一份禮物在等著他。

官司依舊來自兩個婢女去月和霜月。去月始終沒能打消對霜月的敵視,想盡辦法要讓這個“叛徒”滾出祁府。霜月不敢道委屈,她確實聯(lián)系了外人,引來了宸王,但她真的很想留下,連往日里能塞得下五碗飯的胃,這天晚上都謹慎地減少了一碗,力圖證明自己是個經(jīng)濟適用型的好婢女。

祁和與去月是一起從他兄長統(tǒng)治時代熬過來的革命友誼,但他也不想白白浪費了師兄謝望送來保鏢的好意。

他一個頭兩個大地坐在燈下,看著去月虎視眈眈的樣子,就知道今天沒有辦法善了。

不承想,去月在看清楚祁和的模樣后,直接失聲尖叫了出來,她已經(jīng)有些年頭沒在祁和面前這樣過了:“公子!是誰傷了您?!”

祁和拿過銅鏡一看,明明是上過藥的脖子,看上去卻更恐怖了。已經(jīng)由紅轉青,青到發(fā)黑,宛如志異里被鬼差標記后的索命繩印。

祁和本想說無礙的,可轉念一想,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現(xiàn)在局勢復雜,波譎云詭,我以后出門還是需要一個不容易被人注意又武功高強的人貼身保護的?!?/br>
祁和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借著這個事,留下霜月,又給了去月體面。

去月在祁和開口后,也幾乎瞬間就想到了霜月,別看她瘦瘦小小的,卻是個可以徒手干翻十個大漢的真高手。去月也很清楚自家公子會這么說,約莫是圣父病又犯了,想要救下霜月??蛇@是陽謀,公子說的對,現(xiàn)在的他出門不帶個人真不行。

思來想去,去月唯一能想到的辯駁理由好像只剩下了:“霜月之前已經(jīng)在府門口暴露過身手,大家都知道她了?!?/br>
不等祁和回答,一直抿著唇,跪在一邊安靜等待命運的霜月,在關鍵時刻開始發(fā)力:“這個簡單啊jiejie,我可以去掉易容!”

去月更加生氣了:“你一直是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