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聽到他說愛她，而是他這樣說時空前茫然和低落的情緒。

    寇越對曲殊?，總是有一種老母親式的舍不得。

    ——她自己是這樣形容的，“老母親式的舍不得”，但栗滿子說這叫情侶間的牽腸掛肚。栗滿子向來rou麻兮兮的。

    寇越將腳收回來，吸了吸鼻子，低著頭平復情緒。

    曲殊?將額頭抵在膝蓋上，頓了頓，繼續(xù)說：“大家都說，兩個相愛的人應(yīng)該是心意相通的，但我跟你卻不相通。卻老不相通。所以我以前以為你喜歡時研，現(xiàn)在也覺得你可能真的只是不討厭我?！?/br>
    寇越伸手輕輕抓著曲殊?的頭發(fā)，半晌，絮絮向他解釋：

    “我專四考完以后就打算去跟你告白。我聽說只有我能喝到你冰箱里的酸奶，那要不是喜歡我還能是什么？！剛好我?很喜歡你?。∧阏f多巧！結(jié)果就碰上?馬慧珍mama來我宿舍?。我表現(xiàn)得像個狂躁癥患者，直奔著祖墳罵她們，?些?臟得簡直不能入耳。所?人都對我指指點點的，我梗著脖子一一瞪回去，最后直接戴上耳塞上床睡覺去了?！?/br>
    “我又打算五一約你出來。但沒來得及約你，就聽到了馬慧珍顛倒黑白的那些?。在等待處分下來的時候，我翻到了打架的視頻。我看著視頻里自己的狠勁兒自己都后怕。我居然抓著她的頭發(fā)去往臺階上磕，要不是她腦殼夠硬，?一直抻著勁兒，我夠嗆能畢業(yè)。這回我就徹底絕?跟你表白的?思?。你再?大，?不能接受我這么個刻薄、暴力的女朋友。即便我?再充分的理由也不行。”

    “但你的?學跟我說，你花了一萬請人刪我的黑帖，一直管到我畢業(yè)?！?/br>
    寇越不太愿意這樣叨逼叨地剖析那些酸溜溜軟塌塌感情。對于寇越這樣的人來說，愿意給你研究一日三餐和愿意陪你上床就是感情深厚的表現(xiàn)。但她更不愿意看到曲殊?因為誤解而難過。

    寇越整個人趴到曲殊?背上，她輕輕晃?晃他，道：“曲殊?，你這個腦子只適合研究你的病例，以后這樣的事情你就聽我的，不要跟別人瞎打聽。世上沒有?意相通這回事兒，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又不是長在對方肚子里的蛔蟲。我們沒?比別的情侶差勁?！?/br>
    曲殊?胳膊繞到后面，虛扶著她的腰，她剛剛雖然摔的不重，但委實不能再摔一下?。

    寇越舔著他的耳骨黏黏糊糊道：“真的真的愛你，以后我每天都跟你說。”

    曲殊?將她自背后抓到胸前，他默默盯著她半晌，不知怎么辦?好，但最終仍是將之捂到了懷里。

    她說聽她的就聽她的吧。

    第三十四章

    沒有人能扛得住一個本就十分心儀的人突然天天在耳邊說情?。寇越一開始還有點放不開, 只是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時候漏出一?句很像是敷衍的“愛?”，?也不過?個禮拜就奔放了，因為她實在很喜歡曲殊同在?到她告白時的神情。

    高頌十分貼心, 在趕戲之余，應(yīng)她所求, 給她進行了一對一的培訓，?她用不同情緒說愛?的方式, 便于她用于不同情境，有些還配有頭頂、胸前或手指比心。寇越跟著?完, 自信滿滿曲殊同將會被自己攥得死死的。

    寇越在十一月月底再度站到了歸省的黃土地上。她?回依舊是替林染來的, 一是代表工作室跟本地一個二線女性用品品牌簽訂代言合同, 二是代表朝歌來探班即將殺青的高頌, 請全劇組喝下午茶, 以表達公司對藝人的重視。?周以后正式殺青, 林染會親自過來接人。

    歸省開始出?雨夾雪的天氣了?？茉絹砬半m然準備得充分，圍巾、帽子、羽絨服應(yīng)有盡有，且一下飛機就全部裹上了, ?還是很快出?了感冒的癥狀。

    “喂，我?林染說, 明年年初準備給??個十八線小藝人帶, 以后?就不再是執(zhí)行經(jīng)紀了, 直接做大經(jīng)紀。”高頌喝了口水，繼續(xù)道，“我?他那意思，??是?進朝歌做管理也行，王董愿意提攜?。反正都看?。”

    “帶藝人吧，?個活兒有意思?！笨茉綄⒈翘榧埲舆M垃圾簍里, ?了?，道。

    高頌帶著太子妃的妝，眼尾一抬，升起了古裝劇的腔調(diào)，她慢條斯理地呸道：“本宮就知道，?嫌跟著本宮沒有出頭的日子，早就琢磨著攀上貴人飛黃騰達！本宮就如了?的愿，來日殉葬名單上給?添一筆?！?/br>
    高頌在劇里飾演一個草原上?大的太子妃，由于自身帶有草原狂放不羈的習氣，所以嫁給太子以后沒少受一線演員所飾演的太子姨娘的刁難。太子姨娘倒也不壞，她純粹是認為草原上的粗鄙姑娘配不上自己溫潤如玉的外甥，“配不上”三個字也還是抬舉了，簡直傷眼——太子妃抽太子姨娘耳光是?位后花園初見的情節(jié)，彼時她還不知道那是?輩。

    ?剛剛那個做作的趾高氣昂的腔調(diào)是太子姨娘的腔調(diào)，臺詞也是太子姨娘的，高頌是故意模仿著來埋汰寇越的。

    寇越默了默，沒有靈魂地在頭頂比了個心，然后啪啪啪鼓掌：“頌姐演得好?！?/br>
    ?故事如果沒有大的小的意外就不成故事了，寇越掌聲剛剛落下，門口一聲巨響，一線演員一腳踹翻了門口的腳架，氣咻咻離開了。

    高頌驚呆地：“……”

    寇越驚呆地：“……”

    高頌咬牙切齒地：“以后再說小??用麻繩把黃瑜晴綁到門口守著，她跑哪兒去了？！”

    寇越眼淚差點跟鼻涕一起下來，她輕觸著磨得通紅的人中，哽咽道：“先來挑個包吧?！?/br>
    高頌哼笑：“用不著破費，我早把她那套傻丨逼幼稚的規(guī)則揣摩透了。?句照心窩子里戳的?就能哄好的事兒。?七點的航班？差不多該上路了。”

    寇越默了默：“那我等?哄好她了再上路?！?/br>
    高頌皺眉嘖一聲，顯然不滿她低估自己的能耐。高頌跟在林染身邊的時間比寇越還?些，多少也耳濡目染了林染待人接物的功力，只有她耐下性子，也能當個人精。

    高頌站起來做了做嘴部運動，叮囑道：“行，待會兒我回來?就回去吧。上回林染說的那個劇本，?記得也幫我盯一盯，原著我前?天看了，人物張力太好了，劇情也精彩，反正需?降片酬也沒問題。還有一件事兒，殺青以后我準備帶我弟出去玩兒?天，?給我安排下，不去太熱門的地方?！?/br>
    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