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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多口。但是抬起頭來,卻看見濱??粗约?,似乎在用目光征求自己的意見。“……”林警官沉默了一下,說道,“老胡,留個電話吧。”林警官并不是相信這世上真有鬼,當然也不是說不信,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如果遇見無法理解的事情,他也會用一些非科學的方式去思考,走夜路的時候會害怕,清明的時候會去給以故的長輩燒紙。不過比起那些鬼鬼怪怪的,他更愿意相信,這是一種對死者家屬的安撫,給活著的人一些心靈的寄托。守夜人很快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了濱海。濱海拿過來看了一眼,心情復(fù)雜的問:“姓什么?”“姓左?!笔匾谷藦堥_嘴,露出黑黃的牙齒,回答著。“左!”濱海和林警官視線交換,他們都想到了一個人。左言。那個還關(guān)在警察局里的嫌疑人。“要聯(lián)系嗎?”濱海問。林警官拿過紙條看了一眼,眼中閃光亮光,點頭:“聯(lián)系?!?/br>……晨昱柏沒想到自己的一次請求會為左言招來這么大的麻煩。在拜托左言的時候他確實沒有想過那多,甚至感激老天爺安排這么一個人從天而降,可以看見他,可以幫他的忙,他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和左言達成了協(xié)議。然而,如今仔細想想,這簡直就是一件處處漏洞的可笑安排。先不說他的尸體早晚要被發(fā)現(xiàn),就說讓左言拿著一個死者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到處亂逛,又能起到多大的效果呢?只為了瞞下子曜一個人,卻不知道全世界幾十億的人口,那么多雙的眼睛,難道還真能都瞞住嗎?更何況,還有凡事都追根究底冷靜理智到讓人覺得有些無情的濱海!其實從一開始濱海在知道自己失蹤時,就注定了一切的發(fā)生。至于尸體在那之前,就被警方發(fā)現(xiàn),更是天意了。無論如何,都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全,如今讓左言陷入這樣的困境,他不可能不幫。比起空有一身的力量,卻傻乎乎的以為開了門就能夠解決一切的兀亖,顯然晨昱柏對人世間的規(guī)則了解的更為的多和透徹,知道如何保護左言避開這次的危機……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左言就坐在審訊室里安靜的等待著。距離他被拘留至今已經(jīng)過去一天一夜了,吃喝都沒有少了他的,但是極度不安下他幾乎沒怎么睡過覺,這之前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不但被警察抓了,還是兇殺案的嫌疑人。好大一個鍋!人命關(guān)天??!他甚至無法責怪柏叔。全都是他貪財,以為天上掉下了餡餅,甚至沒有多想,就定下了這份交易。可是,天下哪有白白掉下錢的?因此,柏叔過來的時候他壓根擺不了無辜憤怒的臉色。“放心你會沒事了,就算不找律師也沒問題?!背筷虐鼐驼驹谏磉?,胸有成竹的說道。左言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晨昱柏嘴角勾著淺淺的笑,目光溫柔,從容的表情和態(tài)度第一時間就安撫了左言的心。他說:“警方抓人需要證據(jù),你沒有殺人動機,也沒有殺人時間,他們沒有證據(jù),最多拘留你三天,你會出去的?!?/br>左言的眼睛亮了起來,希望好似火苗一樣在眼底閃爍。盤膝坐在左言面前桌子上的兀亖看了眼左言,又看了眼晨昱柏,沉默的飄到了兩個人的中間,頭發(fā)無風擺動,扇葉一樣的張開,將審訊室一分為二,他臉對著左言,屁股對著晨昱柏,整個身體化成了一個擋在兩人中間的巨大屏風。晨昱柏失笑。左言有些生氣的說:“你讓開啦!我們有正事要談!”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在觀察室里負責觀察的警察。這是人類一個本能認知上的疏忽,這一刻在左言的眼前什么都看不見了,只剩下兀亖,于是一時疏忽,便忘記了其實在其他人眼里,這個審訊室里只有他一個人。留守審訊室的警員就看見左言抬頭看著一處說話,表情連連變化,甚至通過擴音器,他可以清楚的聽見左言說了什么。嫌疑人自述可以看見鬼的傳聞在心里浮現(xiàn),這世上可不是誰都是唯物論者,警察也是人,表面上好似科學嚴謹,但事實上內(nèi)心深處,很多人對鬼神可是很敬畏的。于是,這名年輕警察的臉色都變了,只覺得溫度像是霎時間都降了十度,背后的汗毛根根豎起。“干什么呢?老實點!”年輕警察忍不住的按下的通話按鈕,叱喝了一句。這邊,晨昱柏正說道:“你的罪名怎么都不可能輪到謀殺,最多就是盜取使用他人銀行卡的罪名,因此我已經(jīng)……”話音停頓,他轉(zhuǎn)頭看向觀察室里的警察。左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他的眼中,那里是一面單面玻璃,他能夠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明明身邊還有兩個“鬼”,但是鏡子里卻只有他一個人。他知道,那鏡子后面有一雙眼睛,正時時刻刻的觀察著自己。不是誰都有面對異樣眼光的勇氣,在審問最初崩潰的時候他說出了不應(yīng)該說的話,現(xiàn)在不知道亡羊補牢還來得及不?一眼掃過鏡子,又倉促的收回,低下頭,繼續(xù)看自己的腳尖。晨昱柏的聲音在頭頂上說:“沒事的,別擔心,就算要打官司,我也會想辦法幫你請律師,希望不會走到那一步。”左言吸了吸鼻子,點頭:“謝謝?!?/br>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一天后,從外面飄了一圈的晨昱柏再次回到了審訊室里,他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神情比他離開時輕松了很多。不過這個時候,左言正在接受新一輪的審問,因為有了晨昱柏的保證,他的神情也鎮(zhèn)定了很多,再不是眼睛里包著淚,一副無辜委屈的模樣了。“叩叩。”門被敲響,一名中年警員推門走了進來,將一份新的文件夾遞給了警官。正在和左言大眼瞪小眼的警官收回目光,打開文件夾看了一眼,然后問道:“筆記核對了嗎?”來人點頭:“核對過了,確實是本人筆跡?!?/br>左言明顯的松了一口氣。警官的手指彎曲著,敲打著桌面:“為什么之前不說?”“不是說了嗎?我緊張啊,嚇壞了?!?/br>“這種重要的證據(jù)你會想不起來?”左言狂點頭:“真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