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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祁朝頭微微低下來,湊到樓云面前,狹長暗沉的眸子看進他眼里,輕聲道:“為師的話也不聽了,嗯?”樓云說不出話。他面前是祁朝放大的雙眼,這個距離太近了,甚至看得清對方眸中自己的影子。樓云頭腦空白一瞬,半晌,才吶吶道:“……好?!?/br>祁朝似乎這才滿意,稍稍離遠了些。“待會兒讓錦白鶴白送他回去,這次就到此為止。”樓云知道,這也許是今天最好的結果了,于是沒有吭聲。手腕被松開,他跟著祁朝轉出樹林,停在竹屋門前,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晚過來是因為什么。祁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問,推開門轉頭對他道:“進來吧。”樓云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fā)熱,他默默走進去,莫名覺得有些緊張。房門關上后,形成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樓云突然有種局促感,仿佛不知道自己眼睛該往哪里看。……我這是,緊張什么?……有什么好緊張的?不是師尊說的,睡不著就可以過來找他嗎?樓云在心里做完一番思想工作,終于稍稍冷靜下來。祁朝的房間沒什么擺設,很干凈,就像他整個人般清冷。“睡不著嗎,還是睡著做噩夢了?”祁朝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身銀白的衣服,下擺順著動作垂到地面。他看著樓云,示意他過去。樓云嘴唇緊抿,慢慢走近床邊,道:“睡不著,所以過來找?guī)熥?。?/br>祁朝看過來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嘴角微揚,似乎笑了一下。“沒事,在這里應該能睡好了。”樓云耳根又開始發(fā)熱。明明沒什么特別的事,偏偏一靠近祁朝,心跳不自覺加快。他默默上了床榻,拉開被子鉆進去。呼吸間全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仿佛躺在那個人懷里般,臉上不禁熱度更甚。真是要命。好像更睡不著了。樓云默默這樣想,身上卻一動不動。好像被什么看不見的法術定在床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想法。他閉上眼,竭力平心靜氣,試圖入睡。眼睛閉上后,其他感官格外靈敏。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被放大無數(shù)倍。他聽見祁朝起身,外套布料間相互磨蹭的聲音。他聽見輕緩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朝這里靠近。他聽見床側有人輕緩的呼吸聲。他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被子被拉開,床側一陷,一股清冷幽深的氣息包圍上來。樓云腦內已經轉不動了,他只能順著本能的感覺,忍不住睜開眼。燈已經滅了,映著淺淺的月光,他看清眼前人冷峻的輪廓。祁朝支著頭,背著光朝向他,面上表情模糊不清,只有眼底一抹暗色,在沉沉黑暗里有些異樣。樓云看著他,腦子里空白一片,表情愣愣的。祁朝跟他對視一會兒,伸手攬過他的頭,靠上自己的,低聲道:“閉眼,不閉眼怎么睡覺?!?/br>樓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頭頂已經燒到要炸裂了,他回過神,滿腦子都是閉眼兩個字。兩人的頭抵著,呼吸交纏在一起,樓云莫名有些發(fā)熱,好像不只是頭在燒,整個人都有些不安定地躁動。他不適地想退開,試圖緩解一下身上那股異樣的躁動。剛一動作,窄瘦的腰身被一只手按住,耳邊一道略微低啞的聲音:“別動,你體內靈力有些紊亂,我?guī)湍闶崂硪幌??!?/br>樓云不敢再動,僵著身子默不作聲。“放松……”耳邊一聲輕輕的低語。樓云閉著眼,莫名有種直覺,令他此刻不敢睜開眼看祁朝的眼神。一股微涼溫潤的靈力從兩人相觸的額頭探進來,溫柔地順著周身經脈細細梳理。好像一只無形的手,從頭頂順著背脊緩緩撫過,很是舒服。他困意漸漸上來,呼吸放緩,不知什么時候便睡過去了。少頃,那股溫順的靈力從他體內抽離。祁朝注視著眼前人毫不設防的睡顏,纖長的睫毛卷曲著,隨著呼吸微微顫動,面上的薄紅還未完全褪去。視線略微下移,從這個角度能看見一段瑩白脆弱的脖頸,一直延伸至衣領深處。他強行收回目光,落在面前人柔軟的嘴唇上。唇縫細長蜿蜒,隨著清淺的呼吸微微開合。看了兩秒,仿佛想起什么,祁朝伸手輕輕撫過面前這片嘴唇,眼神幽深暗沉,像是竭力在壓抑什么。“樓云?!彼茌p很溫柔地叫了一聲。面前人睡得很熟,沒有絲毫反應。他雙眸微瞇,翻身將人壓在床榻上,頭一低吻了上去。.樓云果然睡得很好。他閉眼后,意識一直下沉。不知過了多久,身體突然著了地。樓云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這里的場景他很熟悉。這是在東琴城的最后那一晚。頭頂是一輪明月,微涼的風吹過身側,撩起身側衣袍上下翻飛。他猛然間像是意識到什么,回過身,看見幾步遠的地方,一個眼熟的人影立在身后。銀色的面具在月光下勾勒出冰冷的弧度。那人站在那里,定定看著他,隨后一步步走過來。樓云有些摸不清這是在夢中,還是魔尊又在cao控他的夢境。他待魔尊走近,抬頭問道:“是你進入我的夢了,還是我又夢見你了?“魔尊看著他,伸手輕撫過他側臉,停在下頜,扣緊。隨即低下頭來,微涼的觸感貼上嘴唇。樓云耳朵里模糊不清地傳入一句話:“你便當是又夢見我了吧?!?/br>什么叫我便當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樓云心里忍不住吐槽,然而不待他說出這句話,輕柔的磨蹭轉瞬變了質,捏住下頜的手收緊,嘴唇被強行打開,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樓云承受不住地后退一步,被魔尊一只手環(huán)過腰身,緊緊按在懷里。樓云被吻得有些頭暈,他神志不清地想:我為什么會夢見魔尊?難道是因為太久沒有看到他了?不,應該不是,可能是之前看到了魔尊留下的那個面具,日有所見夜有所夢。過了許久,兩人呼吸不穩(wěn)地分開。樓云頭腦混亂地想道:這樣下去不行,現(xiàn)實里被魔尊收利息,怎么夢里也被收,太虧了。等我醒來,就去把面具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