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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冷笑一聲,他回轉(zhuǎn)了身,一撩袍,又直接跨入了房中。 “???侯爺?”香嫵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逃過一劫,猛地見侯爺又回來了,也是當場傻眼。 侯爺是剛才忘記,現(xiàn)在想起來了? “怎么,這么不盼著本侯過來?”霍筠青眉眼泛冷。 “不是!”香嫵心里一慌:“奴婢怎么會呢,奴婢只盼著侯爺過來,奴婢好生伺候侯爺?!?/br> 然而霍筠青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小丫鬟在說謊。 就那雙眼兒,編瞎話藏都藏不住。 他大踏步,重新步入房中,撩起袍子一坐:“今日本侯就在這里歇著了。” 香嫵看侯爺這架勢,心中自是忐忑,只好忙上前道:“那奴婢伺候侯爺。” ********* 對于如何伺候侯爺,香嫵倒也是駕輕就熟了,無非是先脫靴子再脫衣袍,之后再伺候沐浴,若是他想,就上榻去任憑折騰。 所以香嫵這次乖順地彎腰下去,跪在那里就要為侯爺脫靴子。 誰知侯爺卻一個伸手,阻止了她。 香嫵忙起身,喃喃地道:“侯爺?” 她當然知道,在小姐面前,自己還可以撐一撐,但是在侯爺面前,不行,自己那股子底氣是從侯爺這里狐假虎威借來的。 所以在侯爺面前,自己永遠都是奴婢,硬不起來。 霍筠青看著這小丫鬟,最近忙,也是有些日子不見了。 其實霍筠青自那些日子要了小丫鬟身子,倒是有些癡迷,這些日子忙于公務(wù),又看不到這小香嫵,慢慢地就冷靜下來了。 冷靜下來后,偶爾想起來這小丫鬟,自己也覺疑惑,他平不是貪戀女色的人,怎么就對這么一個小丫鬟有些癡迷。 他這么一想,便多少有幾分不豫,想著不過是一個小丫鬟,既然把身子給了自己,就好生安置了在府里,斷然不會虧待了她,而自己么,也是絕對不會牽腸掛肚的。 只是今日回來,他忙完了公務(wù),不知不覺便過來了——也許是因為小丫鬟的院落距離自己的書房太近了。 誰知道一進來,就發(fā)現(xiàn)了外面那個鬼鬼祟祟的白簡。 白簡武藝高強但是心性簡單,何曾這樣藏藏掖掖? 霍筠青心間越發(fā)不快,盯著這小丫鬟,看她細致柔順的樣子,端的是我見猶憐。 只是她那小心思—— 霍筠青沉默半響,終于開口:“你剛才在做什么?” 而香嫵這里,聽得這話,心真是狠狠地往下一墜。 侯爺果然問起來了…… 香嫵咬著唇,小聲說:“也沒干什么……” 霍筠青冷笑:“是嗎?沒干什么?” 香嫵聽他這語氣,冷冽得很,頓時心慌了,眼珠一轉(zhuǎn),想起來了,連忙道:“侯爺,奴婢剛才在忙,忙著給侯爺做繡嚢!奴婢給侯爺做的繡嚢已經(jīng)好了,侯爺要看看嗎?” 霍筠青一聽這話,挑眉:“真的?” 香嫵:“自然是真的,奴婢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騙侯爺!不信奴婢這就拿來給侯爺看?!?/br> 霍筠青依然看著香嫵,不言語。 香嫵見他不說話,大著膽子,拿來了那繡嚢,之后抿著唇兒,小心翼翼地遞過去:“侯爺,你看,這是奴婢熬夜為你做的……” 霍筠青聽著那綿軟聲音,抬眸看過去。 卻見小丫鬟眼神清亮柔和,含著期待,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香嫵:總覺得侯爺生氣了 白簡:總覺得這樣誤會下去不是事 侯爺:總覺得她帶壞了我的女侍衛(wèi) 黑豹:嗷嗷嗷總覺得我好久沒出場了! ☆、第 45 章 第45章繡嚢 霍筠青并不缺這個, 他若想要有什么,自可以尋來天底下最好的繡娘,再不濟, 他說一句話, 宮中御用的繡娘他也可以挑用。 不過他還是接過來香嫵手中的繡嚢。 這繡嚢, 他之前看過幾眼, 當時并沒覺得什么,如今看過去, 發(fā)現(xiàn)仿佛畫龍點睛一般, 那繡嚢上的一抹竹青翠欲滴, 細觀甚至仿佛有風(fēng)吹過, 隱隱能聽到輕風(fēng)拂動竹葉時的細碎聲響。 他倒是意外,望向她, 卻見她依然怯生生地望著自己。 “這是給本侯繡的?”他淡聲問道。 “嗯!”香嫵小聲道:“侯爺……不喜歡嗎?如果這繡嚢哪里不合侯爺心意,奴婢可以再改,或者另外做一個,侯爺喜歡什么樣的花色?” 言語中皆是討好。 霍筠青心中微動。 他如今雖偏安于一隅,但是在這大昭國境內(nèi),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討好他。 他并不喜別人討好,總覺得阿諛奉承之人, 非jian即盜。 但是現(xiàn)在小丫鬟的討好很合他心意, 讓他喜歡。 “雖不是什么精致物事,不過勉強可用, 本侯將就著收下了?!被趔耷嗾f出這話的時候,一臉倨傲。 “好!等趕明兒有時間,奴婢再給侯爺繡更好的?!彪m說侯爺說將就手下, 但香嫵依然心里高興,她抿唇笑著道:“侯爺喜歡什么,也可以告訴奴婢,奴婢——” 她看著侯爺?shù)难鼛В且彩亲约豪C的,于是她道:“這個,還有鞋子,奴婢都可以做,大家都說,奴婢繡的比府里養(yǎng)的繡娘還要好?!?/br> 想起那夢里的上輩子,香嫵心里清楚,其實小姐不喜歡自己,還厭惡自己,但是她一直留著自己,就是想利用自己,利用自己的美貌來拴住男人,也利用自己的繡工為她所用。 所以哪怕是一個小小奴婢,有一技之長,也能讓人高看一眼。 同理,如今當了侯爺?shù)氖替茏鋈牒顮斞鄣尼樉€活,她就能比萬秀閣那些女子多了一些機會。 霍筠青看過去,只覺得當小丫鬟提到刺繡的時候,一雙眼睛閃著光,像浸在水中的黑珍珠。 “你這刺繡的功夫,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我小時候不是流落在街頭嗎,后來被奶奶收養(yǎng),奶奶以前給大戶人家做過繡娘,她在那里做工的時候,我就從旁看著,幫著穿針引線,有時候也會練著縫幾針,慢慢地就會了。” 香嫵想起往昔,心里便泛起來暖意,跟著奶奶的那兩年,是她這輩子能回憶起來最為溫暖的時候了。 在奶奶之前,挨餓受凍,在奶奶之后進了府,仰人鼻息看人臉色。 霍筠青自然注意到了,他淡聲問道:“你那個時候多大?” 香嫵想了想:“跟著奶奶回去,我應(yīng)該三歲吧?反正我記得我跟著奶奶差不多三年,奶奶沒了我才進的府,進府的時候六歲。” 其實她那個時候也不識字,對于自己幾歲也是懵懵懂懂的,不過是個概數(shù),哪里能確切。 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