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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忙著宮斗政斗, 忙著別人家的事, 把他的妻子給忘了。 沈黎大步上馬, 差點從上面摔下來。 看著蒼天, 這才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什么榮華富貴, 什么權(quán)利, 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那樣冷的天, 橋小夏一個人懷著孕, 帶著孩子, 騎馬去揚州。 這路上她吃了多少苦,又忍受多少饑寒。 沈黎有點不敢去, 他怕面對橋小夏自己會忍不住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但是又必須去,他必須親自去接他的娘子跟兒女回家。 沈黎騎著馬, 從皇宮門口往官道上走, 竟然是沒有回去,直接要去揚州。 他走著娘子走過的路,看著滿天雪花,他一個人男人都覺得冷。 娘子呢? 當朝首輔直接離京,這樣 · 的消息震驚朝野,要知道這種品級的官員,如果離京必須要跟皇上說。 就算是不說,明天還要上早朝呢,你去不去? 第二天早上, 沈黎的位置空著,不管問誰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此時的沈黎還在路上狂奔,馬不累他不停,喝的是清水,吃的是干糧,不愿意停歇一刻。 不管身邊的下屬怎么勸,沈黎的表情還是冷然。 他們從未見過運籌帷幄的主上有這種表情,像是驚恐,又像是害怕。 要知道當初宮變的時候,他的表情沒有波動分毫。 當初所有屬下都覺得,自己跟的這個主上心狠手辣,只怕沒有事情能牽動他的心神。 但現(xiàn)在看來,沈夫人才是最厲害的,竟然能讓這樣主上動心。 趕了五天的路,他們幾乎沒有休息,眼看就到揚州,沈黎看著揚州城門,莫名不敢進去。 他要是進門會怎么樣,他的娘子會原諒他嗎? 沈黎不知道,但迫切地想看見橋小夏,想看看她好不好,身體怎么樣。 告訴她自己很想她。 永安巷,橋小夏抱著寶寶,抬頭對齊書榕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br> 齊書榕是兩天前來的,來的時候橋小夏已經(jīng)生產(chǎn)。 也幸好有他過來忙前忙后,加之照顧然然,這才讓橋小夏省事。 不僅如此,更是采買五六個丫鬟在院子里伺候。 橋小夏還笑,這么小的院子來這么多丫鬟,都裝不下。 但見齊書榕一臉嚴肅,只好正兒八經(jīng)地說話。 “侯爺百貨的掌柜來這里采購,說是路上看見然然,這次知道你們平安無事,京城都在說你們已經(jīng)沒了?!饼R書榕輕聲道。 說起來也巧,要不是橋小夏把侯爺百貨經(jīng)營的很好,也不會有掌柜來這么遠買貨,只能說一報還一報吧。 “那我這事?”橋小夏連忙問道。 齊書榕讓她安心:“掌柜是個妥帖人,只告訴了我。” 橋小夏放心了,但齊書榕還要追問:“你不準備告訴沈黎?” 這也是橋小夏猶豫的地方,其實她現(xiàn)在生活的不錯,可兩個孩子畢竟是他的,不告訴他不好。 “我聽了小道消息,沈黎要跟二公主成親?”齊書榕反而問了這件事。 齊書榕點頭:“不是沈黎想,形勢逼人,太后的意思。” “不管誰的意思,他想不想娶?”橋 · 小夏非常信任齊書榕。 這讓齊書榕心里有了苦笑,大概明白橋小夏的意思,自己若說沈黎想娶二公主,那橋小夏估計不再回京。 如果說實話,眼前的女子如此有情有義,只怕不會隱瞞孩子的事。 糾結(jié)再三,齊書榕嘆氣:“他很想你,只怕不會答應(yīng)。京城達官貴族都在議論此事,想知道沈黎能撐多久。但現(xiàn)在把二公主賜給他,是聯(lián)姻,是拉攏。要證明對皇家的忠誠?!?/br> 齊書榕把京城的事一點點跟橋小夏說清楚。 “謝謝你,我聽那些傳言,以為他很想娶二公主?!睒蛐∠陌褜殞毞旁谝贿叄麄€人有些疲憊,“但聽你這么說,他要是想再往前走,只能同意太后的要求?!?/br> “是?!饼R書榕頗有些心疼的看向橋小夏。 沈黎還是個窮書生的時候的,他們兩個就是夫妻,如今沈黎富貴了,卻要另娶他人,這對橋小夏來說太不公平了。 見橋小夏有點困了,齊書榕起身:“你休息,院子還有東西要置辦,等你精神好些了,咱們再聊。” 畢竟是早產(chǎn),生產(chǎn)之前橋小夏還吃了那么多苦,她現(xiàn)在軟綿無力,只想睡覺。 齊書榕帶著小廝從院子里出來,正好碰到附近鄰居。 只聽那些人議論紛紛:“原以為這個小娘子的相公是負心漢,原來竟是個好的。” “那天趕來的時候一臉驚慌,沒過幾天院子都變樣了?!?/br> “是啊,應(yīng)該是小兩口置氣吧,小娘子的相公長得也英俊,真是好福氣?!?/br> 小廝聽著這些鄰居嘴閑,連忙道:“世子要不要去制止,這些人就會亂說?!?/br> 齊書榕反而聽的心里甜滋滋,搖頭:“不用,鄰家嘴閑罷了,等橋小姐身體好些,還是要搬家的?!?/br> 這個院子太小,不適合橋小夏住。 小廝看看世子的臉色,試探道:“其實橋小姐如今這樣,倒是只有世子您照料,等她跟沈家和離,說不定會喜歡上世子您呢?!?/br> 話說到齊書榕心上,但此刻還是搖頭:“ · 先讓她養(yǎng)好身體吧?!?/br> 這些事并不著急。 這些嘴碎的婦人還在討論。 沈黎跟手下出現(xiàn)在巷子里,這些人還在談?wù)撨@家剛生產(chǎn)的小娘子和她體貼的相公。 手下忍不住問婦人:“你們說的小娘子可是叫橋小夏?” “不是啊,叫夏橋?”婦人看他們像是外地人,指了指對面,“你們口音挺像的,就是他們家?!?/br> 這名字怎么聽都是化名。 但橋小夏的相公不是自己主上嗎,這些人口中體貼的相公又是誰? 沈黎握緊手里的韁繩,從馬上下來的時候腿腳還有些難受。 按照消息來說,這里的人確實是他剛生產(chǎn)的娘子。 “是奴才忘記帶單子,您別生氣?!毙P連忙道。 齊書榕無奈:“匆匆忙忙的,再丟三落四,讓你回京城?!?/br> 沈黎不敢置信地看過去,正好跟回來取單子的齊書榕對視。 他們兩個誰都沒動,要不是手下跟小廝提示,不知道兩人要站到什么時候。 沈黎深吸一口氣,忍不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比你來得早?!饼R書榕先是心虛,又想到自己心虛什么,明明是他這個做相公的不稱職。 齊書榕敲敲門,門房見是齊書榕跟小廝回來,連忙迎著,又看見身后的挺拔英俊的人,連忙道:“這是客人嗎?小的去安排人伺候?!?/br> 這句客人讓沈黎心里難受,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