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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邊輕飄飄叫聲“阿Wing”,我會原地起跳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在香港上班時, 上司Ja每次準備開會前,她習慣一個個點名召集辦公室各位同事。 禎炎一副【瞧瞧我沒錯說吧】的樣子, “所以我說你是巴甫洛夫青年, 長期被社會工作打壓出來的條件反射,這是后天形成的。” 我懂啦,人和狗狗都是在某種情況下對一樣事物或刺激產(chǎn)生了某種情緒,而這種情緒又導(dǎo)致了相關(guān)反應(yīng)。 好學如我,問禎炎:“為啥你叫我嫻妤時,我就不會覺得自己是條咸魚?這不算條件反射吧?” 男人懷里摟著哈魯,一人一狗聞言扭頭,動作一致地望著我,烏黑的眼珠里似有波光: “心, 我叫你的名字,只讓你感受到滿滿愛意。其實也算是條件反射?!?/br> 我撓撓頭,彳??!理解并接受這種設(shè)定。 畢竟我們都是被思維定勢捆綁的囚徒,給我們心里打上枷鎖的人往往就是自己。 因為郵件來了就要工作,一工作就心煩。 長期以往,大腦里就形成了一種暗示:郵件來了=工作=心煩,漸漸變成:郵件來了=心煩。 難怪即使已經(jīng)離職,郵件提示聲也會讓我心悸。我還誤以為是社畜的自我修養(yǎng)呢。 社會上原來有這么多巴甫洛夫青年,我 咋就成了其中一份子? 禎炎見我眉頭輕蹙,一副又要深刻思考人生的樣子,拍拍哈魯?shù)暮蟊?,小金毛會意,爪子往我腿上各種撲騰求抱抱。我很快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沉迷吸狗。 男人靠過來和我逗著哈魯,柔聲道,“心,這很正常,不用去搞懂什么內(nèi)在的原理,你只要放輕松就好?!?/br> “我就是在想,人怎么可以輕易敗給習慣?”我實在不喜歡被無形cao縱的感覺。 因為自己實在太敏感了,一丁點的情緒或感覺都會不受控制地變大。不管想不想得明白,庸人自擾特難受。 禎炎摟住我,每次準備給我上人生道理課時,總是會先奉上溫暖懷抱。他說在他懷里的我比較“聽話”。 “心,我來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社畜在公司摸魚時,聽到腳步聲會下意識切換屏幕。這種條件反射是利是弊呢?” “唔......”我揚起腦袋,望著天花板。 這事兒自己貌似以前沒少做,當然是利啦,躲過老板的問責和訓(xùn)斥,自己摸魚愉悅身心,但仔細再想想,好像又不全是利。 在禎炎懷里穿山甲似的拱了半天,我至少想通了一點:他說的沒錯,我現(xiàn)在只需要試著更輕松一些,管它事情有幾面呢! “好啦,換我來舉個條件反射的例子?!蔽液俸僖恍?,語速超快:“How are you?I am fihank you! And you?” 禎炎果然:“???” 看來這個冷笑話的點他大概率是無法get到了,只有接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我們才懂。 這事暫時就翻篇了,此后我發(fā)現(xiàn)好多事物都與巴甫洛夫反應(yīng)息息相關(guān)。 譬如微信出現(xiàn)有新信息的小紅點要不要點開按掉,看視頻要不要開彈幕,直播間敲鐘聲起有打折扣要不要買買買......原來都是巴甫洛夫反應(yīng)引申出來的設(shè)計,好神奇吶。 *** *** 和禎炎在一起后的第三個復(fù)活節(jié),我們才有機會一起回美國。 懷俄明州位于美國西部的落基山區(qū),面積大約有中國的三分之二廣東省那么大,卻只有四十萬人口。州內(nèi)約有一半土地用于畜牧業(yè),至今仍保有早期游牧民族的特征和西部精神,有“牛仔故鄉(xiāng)”之稱。 終于回到禎炎的家啦!我比他還高興,有種粉絲到朝圣地打卡的激動。 由于禎炎給我講過許 多年少故事,Storm的農(nóng)場一點兒也不陌生,實際的樣子跟我腦海里想象的一模一樣。 農(nóng)場現(xiàn)在由Storm的弟弟Smith,也就是禎炎的叔叔一家在管理。 史密斯叔叔有一兒一女,分別成家后,一起住在農(nóng)場附近,得閑時就來農(nóng)場幫忙。 禎炎事先跟家人打過招呼,據(jù)說他們剛見面時都克制著牛仔的熱情,怕嚇到我。等后來慢慢相處久了,才一個個對我敞開熱忱懷抱。 大家族里唯一對我從開始就感情真摯熱烈的,就是史密斯叔叔目前唯一的小孫子,叫Noah。 Noah,源自希伯來語,經(jīng)文中,諾亞依據(jù)神的吩咐建造了諾亞方舟。 諾亞才四歲,是一個可愛又有創(chuàng)造力的小朋友。 復(fù)活節(jié)那天下午,大家在農(nóng)場里的草地上早早擺起桌椅,準備BBQ的食材。團寵禎炎好久沒回家,被兄弟姐妹們包圍著。 唯二清閑的就是我和諾亞。 我倆繞著農(nóng)場慢慢散步,諾亞得意又開心地給我介紹“他打下來的江山”。 小豆丁步伐噠噠不停,額發(fā)被汗水打濕幾縷,湖綠色的眼睛小鹿似的,白凈的小臉被日光映照,年畫里的娃娃般精致可愛。 諾亞忽然在前方停下來,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奶聲奶氣招手叫我,“Wing,你來!” 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有人把我的英文名叫得如此軟萌,心情大好,當下屁顛顛跑去和小朋友匯合。 諾亞眸光閃爍,一副有寶貝跟我分享的神情,舉起他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指縫間有一條迎風飄動的褐色繩子。 我湊在他身邊,興沖沖蹲下來,徹底看清楚小諾亞手里那根褐色的線時,心里飆出臥了個大槽的感覺。 心臟撲通撲通簡直有沖破胸膛之勢,額頭上開始冒冷汗,我用力攥緊拳頭,任指甲掐進掌心rou里。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頓時都不太好了。 恐懼感從尾椎骨一路躥向大腦皮層,我拼命強壓住內(nèi)心卷起的海嘯,滿腦袋只有一個念頭: 我不能驚慌!不能亂喊!不能嚇到小諾亞! 諾亞手里并不是繞著什么線,而是一條蚯蚓! 距離很近,我發(fā)現(xiàn)那并不像蚯蚓,因為線頭上有兩個清晰可見的眼珠。 大腦宕機,停、滯、了。 亂七雜八的聲音開始在腦 海里亂竄,是我表姐的聲音:【嫻妤,你看?。」?!蚯蚓死啦!】 我讀小學時有段時間每個周末要去表姐家,這個表姐跟里的男主角一樣。外表文靜,內(nèi)心黑暗。她對我笑的時候,是我最毛骨悚然之際。 我經(jīng)常被迫觀看她給蚯蚓“做實驗”,她用切橡皮的小刀,將蚯蚓切成蔥花末的大小過家家做菜,把切成一塊塊的蚯蚓皮按順序排列起來。 表姐邊切邊大笑,那些明明斷了神經(jīng)的蚯蚓皮,在死亡之后,還微微抽搐卷了一下。 我內(nèi)心無比害怕又內(nèi)疚,自己救不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