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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深冬,M市雖然不會下雪,但晚上氣溫最低能到兩度,陸殊同定好暖氣的溫度后,縮進被窩從后面將人抱住。“你應(yīng)該慶幸我的腿是廢的,不然不可能會在我身邊躺下,”許約被圈住腰,忍著怒氣說。陸殊同將他緊緊抱住,兩人的身高差不多,只是許約常年坐輪椅,肌rou沒有陸殊同這么發(fā)達,身型看起來比對方要小一點,對方貼近他的后背,臉靠在他肩上,說,“我怕你會冷?!?/br>“是為了滿足私欲吧,”許約在前面冷嘲熱諷。“是,”陸殊同勾勾嘴角。“......”許約想轉(zhuǎn)身把人掐死在他床上,但他現(xiàn)在是個下半身殘疾的廢人,沒有外人幫助又被陸殊同束縛著——根本做不到。他呼出口氣,心里對陸殊同這人厭惡到極點,對方和他的父親一樣該死,當年就應(yīng)該也把這雜種殺死。“別生氣....”陸殊同在后面輕聲安撫,他一天到晚心里想的只有許約,哪能不知道此時對方心里所想,軟著聲音哀求,“我錯了,明天你再安排些別的東西來折磨我,好不好?”“神經(jīng)病,”許約冷哼一句,懶得理他,這個小插曲算是敷衍度過。兩人靜了會,許約又突然開口,“龍安公安局和東南亞人那些事,是你弄的么?”“嗯,”陸殊同說,“我得到消息東南亞那些人要和雀哥今晚在維斯賭場里交易,就事先殺死鐘復(fù),假扮成他的樣子混進警隊,又透露消息給東南亞他們說警察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行動,施計讓他們派更多的人手過來。他們這么不懂規(guī)矩,明知道你最反感毒品交易,還敢把地點定在這里,我當然.....是要將他們?nèi)珳??!?/br>說到這里,陸殊同很殘忍地笑了。“撒謊?!?/br>許約反駁。“嗯?”“后來上岸的那群毒販,根本不是東南亞的毒販,而是你的人手吧?”許約動了動身體,他還是想要翻個身。陸殊同松開他,幫他換了個方向,兩人面對面躺在床上。“你根本沒能成功讓東南亞的那個販毒組織派更多人過來,那版慫貨甚至想結(jié)束今晚的生意,你做再多也只能讓他們按原計劃和雀哥碰面,第二批去后山攻擊警察的.....是你陸氏集團的人。”“我說的對嗎,陸少?”☆、2.44.許約身邊的人喜歡叫陸殊同為陸少,他不反對的原因是這叫的不是指他許家的少爺,而是M市第二大販毒集團陸氏家族的直系繼承人陸少爺。原先是第一大的,不過自從他殺了前一個掌權(quán)人陸辛后勢力就沒這么大了。而且陸殊同也無心想要壯大家族權(quán)勢。“為什么要派你家族那邊的人過來?”許約問。“你不是討厭毒販嗎,”陸殊同低喃,看起來像是對在惱怒情人的不解風情,“我知道你自從傷了腿后就很反感毒品,我的出身不能被改變,陸辛雖然死了但陸氏還沒倒下,但我可以....一點點瓦解家里的生意,今晚被派去后山送死的可是一個分支的精英。”“你這樣,不會太招搖了么?你們家那些人不會察覺?”“誰和他們是一家人?”陸殊同皺眉,“我只和你是一家人?!?/br>許約:“你沒病吧?這么多年我唯一盼望的就是能親眼看到你死在我面前?!?/br>“會有那一天的,”他這話陸殊同同樣聽了很多年,被詛咒的人不痛不癢,甚至低頭親了對方一下,“等再過四十年,我們都白頭偕老了,你會看到這一幕的。”“滾!”☆、3.1第三章1.早上十點鐘,龍安公安局。只有四個文員上班——規(guī)規(guī)矩矩,全都低著頭,在一絲不茍地寫昨晚緝毒行動的報告。36個警員,確定死亡20個,剩下的受傷人員里6個重傷,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重癥病房。鍵盤聲慌亂又克制,沒有一個文員敢說話,在這安靜得幾乎讓人窒息的環(huán)境里他們的手在顫抖,似乎每敲下一個鍵都像昨夜射進警員身體里的子彈,帶出一道道無法被忽視的鮮血。而離他們十米外,辦公室里坐著昨夜的行動指揮官。其中一個文員說今天七點半他來到公安局,看到里面上司辦公室的燈就是開著的。這樣慘重的傷亡,盡管在座每位心里都憋著口氣,但身體卻一動不動——沒有一個人敢去敲開辦公室的門,和譚隊對峙。三分鐘后,局長程延輝打破死局。對方眉頭皺得可以夾死只蒼蠅,冷著臉大步踏進,中途經(jīng)過一個文員身邊伸手從他桌上抓起一大堆復(fù)印紙,抬腳踹開辦公室的門。“出警36人死傷36人,譚宏耀,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浪費?。?!”“砰”一聲巨響,質(zhì)問聲伴隨幾百張飛揚在空中的紙劈頭蓋臉地落下。“行動前從別的組借走14個應(yīng)援,和我說毒販那邊只有13個,失敗率最多只有30%,現(xiàn)在呢?”程延輝站在門口,盯著坐在里面的譚宏耀,他壓抑不了怒火,悲痛夾雜著憤怒在身體里發(fā)酵放大,隨著血液流經(jīng)每一寸皮rou。外面文員們豎起耳朵,偷聽領(lǐng)導(dǎo)吵架。風暴中心,譚宏耀面無表情,他鎮(zhèn)靜地反駁,“但我們贏了,兩批毒販一共57人,都被......”程延輝冷笑打斷,“哦....對,我們是贏了.....但是是玉石俱焚,和他們抱著一起死!之前盯雀哥那幫人這么久,和我說目標要在昨晚和兩個手下去維斯賭場交易,讓我把指揮權(quán)交給你,安心等待,結(jié)果呢?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那句‘穩(wěn)贏’,那個信誓旦旦的表情,多少人死了?!”程延輝走向前,將那個坐在辦公椅上一動不動的人揪起來,抓著他的衣領(lǐng)湊過去,盯著對方壓低聲音,“包括我兒子程逸.....譚宏耀,你給我記住,昨晚有個才23歲,剛從大學畢業(yè)的人被炸死在車里,尸體都找不回來!”程延輝抓著譚宏耀的手在發(fā)抖——他31歲生下程逸,46歲當上龍安公安局局長,上任第一天兒子興沖沖過來和他說自己也要當警察。真是可笑,那時候M市雖然沒墮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但穩(wěn)固如山的根基已經(jīng)被蛀蟲腐蝕,他程延輝是嫉惡如仇想要做很多事情,可哪又這么容易,金錢與權(quán)利交織籠罩成一片巨網(wǎng),誰還能一如既往保持初心。他現(xiàn)在還記得那時候程逸才是個初中生,書沒讀幾本,只在這世上待了短短十五年,就一本正經(jīng)跑過來說,“爸爸,我想當個警察,保一方安危?!?/br>當時只以為這小子是在胡扯,沒想到高中畢業(yè)后真的就去考了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