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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彈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3

分卷閱讀43

    劍風不停,雙方甚至招招都用上了拼命的招式!

千白鶴遭他突然發(fā)難,重傷之下強撐一口氣,亦不肯吃此大虧。

風滌塵見她傷口極深,不斷流血,便刀刃插入,落到賀長風身上,期盼他能停下手。

賀長風身上中刀,卻不就此收手,反而愈戰(zhàn)愈勇,直到流血過多,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時,他又被帶入了刑堂。這地方他已來過一次,這時候自然一回生二回熟,不用多作解釋,伸出手任刑罰衛(wèi)銬住。

和他一起在的千白鶴、風滌塵和他一模一樣掛著彩,戴著鐐銬。她惡毒地剜了他一眼,厭惡地嘶喊道:“賀長風,你給我等著!”

賀長風語氣譏刺:“你先等著怎么向教主交代吧?!?/br>
這次審問他們的,卻不再是教主,而是刑罰司長老,名叫摩回。

摩回先問賀長風:“為什么出手傷人?”

“呵!”賀長風嘲笑一聲,目露不屑,指著千白鶴道:“阿依敏罕給我假的情報,害我深入險境,自己卻和風滌塵一起逃之夭夭。我差點死在箭下,你說我能不生氣么?”

他見摩回沒有說話,便又繼續(xù)道:“我拿著兩幅圖一比較,就發(fā)覺自己的是假圖。阿依敏罕卻抵死不認,反倒抽著鞭子要來打我。我若不是躲得快,就被她殺人滅口了!”他凜凜地對著千白鶴,一臉受了多大威脅的樣子,若不是風滌塵知道是他先出的手,幾乎都要信以為真了。

“血口噴人!”千白鶴勃然大怒,照他所言,竟是為了保全自身才不得不出手打傷自己——可他分明就是先行出手!

若只為自保,根本不需要穿透她左側(cè)琵琶骨,害她從此再也無法靈活使用左臂。

摩回自然不傻,不會聽賀長風胡說八道,而是問風滌塵:“此事當真?”

這個燙手山芋拋給他,他心中咯噔一聲,覺得不管怎么說,都要得罪兩人,索性說:“當時我也在場,看到阿依敏罕給賀那的圖的確是假的。但……后面我卻未看清是誰先出的手?!?/br>
摩回冷若冰霜的臉上現(xiàn)出幾分氣急敗壞的笑:“好啊,你們?nèi)齻€,一個個都不肯說實話!我倒是先得問一下賀長風,你的任務完成了沒有?”

賀長風成竹在胸,掏出一物奉上:“還請長老鑒定?!?/br>
見到那斷為三段的斬月劍,摩回神色稍緩,稍后又痛惜不已:“我教圣物斬月,竟然就此而斷……不過你既然以此種方式拿到此劍,想必那個人重傷將死?!?/br>
賀長風淡淡道:“斷了沒什么,重鑄一次?!?/br>
摩回連連搖頭,嘆息:“斬月不是一般劍,難以原樣復原,若要重新鑄造,只能另尋一塊材質(zhì)相近的礦石,再如何,也不是最開始的一把了?!?/br>
他道:“這次你們?nèi)齻€都完成了任務,很好。然而,同門相殘是大罪。賀長風本就有罪,功難抵罪,從今日起不得自由行走,罰于山中冰谷內(nèi)同奴隸一起敲冰;千白鶴傳遞假情報,不思悔改,理應入地牢之內(nèi),但念在你身上傷勢過重,罰幽閉,謄寫教規(guī)百遍;風滌塵有功無罪,阻止同門相殺,前去領賞。”

賀長風嘆了口氣。敲冰歷來只有奴隸和犯人才會去做——敲下來的冰,要親自拖到專制的冰窖內(nèi),碼成小塊,以備教眾夏天喝茶消暑。冬日寒冷,在這種地方敲碎冰塊,是個很重的體力活。

不過這種代價能報一箭之仇,倒也不錯。

他吃過一次大虧,現(xiàn)在有了前車之鑒,對誰都不信任,錙銖必較,和千白鶴一樣,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負我,有仇必加倍奉還。

可他此時卻未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只覺得心尖時而悶得喘不過氣,又尖銳地滿懷惡意,無處發(fā)泄;時而又舒暢快意,不可名狀。但若他早日察覺這些狀況,只怕也就不該叫賀長風了。

第35章斷劍5

冰湖內(nèi),數(shù)列被罰至此處的犯人正在費力敲冰。因為要用到手的力道,所有人的手鐐都長得可以拖到地面,時不時能聽到叮叮哐哐的相擊聲。

賀長風面無表情地跟在他們身后,手上連工具都未帶,卻是一動不動地目視那些人一點點砸開湖面。

有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并未加入其中,張嘴罵道:“喂,雜種!你站在這里等著吃白飯么?五百斤冰,都等著我們來替你取?”

說他的人一副純正西域人長相,自然是覺得自己的血統(tǒng)更純正。飛星教也看重血統(tǒng),便連這些囚犯,都要依照相貌劃個三六九等。

賀長風轉(zhuǎn)過頭瞥了他一眼,一雙深藍的眼睛幽幽凝視著他的面孔,接著沉靜道:“雜種?”

那人被他這么一瞪,竟感到背后壓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流,頭皮發(fā)怵地一涼,好似陣陣冷風都穿進了血管。他哆嗦了一下,轉(zhuǎn)轉(zhuǎn)眼珠,悄悄昂頭避開那對泛著殺氣的眼睛,告訴自己鼓起底氣,挺著胸大聲說:“對!你這漢人的下賤雜種,一看就是jian詐的漢人。連東西都不帶,就像混在這里白白撿功勞!”

他話音剛落,啪地一下,臉上結(jié)結(jié)實實被賀長風打中,一顆牙咕嚕滾到冰原之上。

賀長風擦了擦手,厭惡地擰起眉毛:“雜種?我父母就算一方是漢人,我也絕不是雜種?!?/br>
那個人捂著腮幫,口齒不清地叫著:“——雜種!你偷懶!”

這話令當場眾奴隸集體變色,紛紛叫喚起來。敲冰的事自然是大家一起完成份額,現(xiàn)在賀長風兩手空空,顯然抱著不干活的心思,頓時炸開了鍋。

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賀長風一動不動——和這些螻蟻計較,實在沒勁。

反正來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沒有什么功夫。

他沒有還手,也沒有反抗。任由囚犯們將拳腳落在他身上。

偶爾會有些痛感,可他卻在這短暫的疼痛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似乎是一池不會流動的死水,沒有任何多余的感覺。

等他們打累了,賀長風躺在冰層上,眨了眨眼,無神地急促呼氣,面容幾乎被呼出的白霧罩得模糊不清。

他頭腦很清楚,卻在這時候莫名地想起一個人,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

那個人……那個人的面孔,近在眼前,兩點寒星般的眼睛低垂,金冠錦帶,倒不知在想些什么,怔然出神。

賀長風沒頭沒腦地伸出手,向空中虛虛一抓。

——自然是抓不到的。

他閉著眼睛,身下寒冷的堅冰仿佛在嘲笑一般,無情地告訴他,這里是飛星教。

再度睜開眼,賀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