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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野仔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有了數,“你想要什么?”

成人世界里,永遠不會有無回報的付出。

賈御手插在褲兜里,看著飄飄灑灑的大雪,勾唇一笑。

“我想要的······和你一樣?!?/br>
顧梓楠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任婕已經離開了,只有賈御站在陽臺上悠然地抽煙。

“她呢?”顧梓楠問。

賈御吐出煙霧,朦朦朧朧的,答道:“走了。給你留下這個?!?/br>
一張銀行卡被捏在他手里,反著冰冷的細光。

顧梓楠站著沒動,漠然問:“這什么意思?”

賈御順手把卡片塞進他胸前的兜里,“你丈母娘給你的——分手費,讓你離人家兒子遠點?!?/br>
貼皮附骨的厭惡感又一次席卷而來,顧梓楠感覺胃里塞滿了棉花,漲得想吐。他腦子里快速閃回任婕給教務處主任送錢時的畫面,血液轟轟沖炸著骨膜。

顧梓楠就像只被觸碰了逆鱗的惡獸,渾身上下散發(fā)著nongnong煞氣。他的指甲沒入掌心,再松開的時候已經染了淺淺的血跡,卻一點也不覺得疼。

“給我車鑰匙?!鳖欒鏖f。

賈御挑挑眉:“你確定?”

顧梓楠的眼里仿佛爆炸了整整一個宇宙,無數碎片被怒氣席卷著凌空飛舞。

“給、我、車、鑰、匙?!?/br>
他的聲音像從地獄傳來,每個字都垂著雪亮的刀刃。

作者有話說:

賈御這條小毒蛇生氣了

野仔23

雪勢已停,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冷雨。傍晚暮色深沉,路邊樹枝上結滿霧凇,車燈打過,一片片晶瑩剔透。

顧梓楠攥著方向盤,向記憶里黑暗的那處駛去。他的駕駛證是去年拿的,那時候賈御只要用車,他只要出去就得打的,顧梓楠覺得浪費錢,自己不聲不響地拿了本。賈御一樂,給他淘了輛二手本田,時不時地把顧梓楠當司機使喚。

后來回S市的時候,那輛二手車就給賣了,顧梓楠還挺有點依依不舍。

顧梓楠開車穩(wěn),拐彎的時候尤其小心。

顧禹城和劉蘭語的死亡,到底在他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車里沒開暖氣,顧梓楠卻一點也不覺得冷。被侮辱和踐踏的感覺從心底一直燒到四肢百骸,簡直要將他周身的空氣都活活點燃。

遠遠就能看見那座房子的尖頂,矗立在黑沉沉的天空之下,帶著神圣的隱秘感。再近些,房子一絲燈光也無,暗沉沉的,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顧梓楠一腳剎車踩到底,把夾在擋光板上的那張方形卡片捏在手里,走到任宅門前狠狠地拍動那銅質門環(huán)。

門咔噠一聲,開了,傾斜出一地溫暖的燈光。

任洲穿著毛茸茸的家居服,臉上摻雜著迷惑的驚喜:“你怎么來啦?”

顧梓楠站在回廊下,衣服也淋了個七七八八,他開口就問:“任婕呢?”

任洲怔了一下,任婕從今天下午出門就沒再回來過,她的動向一般都是段叔知會他一聲,如今段叔走了······他垂下頭去,低聲說:“她下午就出門了?!?/br>
顧梓楠正怒火中燒,根本無暇注意他黯然的神情,手里的那張卡片都快被捏得嵌進rou里。

雨滴的聲音越來越大,任洲在門口給風吹得發(fā)冷。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扯顧梓楠薄牛仔的袖子:“你進來吧,淋久了會感冒——啊!”

還沒等他話說完,顧梓楠猛地翻手抓住他,用力一扯,把任洲扯出了溫暖的房屋。

任洲本來就瘦弱,顧梓楠正在火頭上,把以前在海邊搬箱子的力都用上了,任洲一下子跌在濕冷的雨地里。他膝蓋被撞得生疼,身上沾滿了污泥濁水,難受得快要發(fā)瘋。任洲心跳加速,眼鏡也被甩飛了,撐在地上,努力喘息著。

兩個人都暴露下十二月的冷雨下,淋得遍身濕透。

顧梓楠竟然有種惡狠狠的快感。他居高臨下地說:“任洲,我是缺錢、是可憐,但我他媽最不稀罕的就是你家的臟錢!”

“你和任婕,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他狠狠地將那張攥了許久的銀行卡扔在任洲臉上,轉身離開。每一步都沉得踏起層層污水。

那張卡打在任洲臉上,像一個耳光。

雨還在下,任洲對時間失去了概念,他全身都浸濕了。

每塊骨頭都凍得吱吱作響,他宛如破敗不堪的木具······緩緩喘息著,把自己用力蜷縮成一團,輕輕閉上了眼睛。

多可笑,中午還互相依偎,傍晚就墜在泥里分裂。

——————

那天直到任婕半夜回來,才把已經昏迷過去的任洲救起來。

任洲這一病,高燒低燒來回反復,足足一個多月才勉強好起來。

家里請了專門的看護,任婕覺得家里臟得很,甚至都不愿回家來。之前VIP補習機構的服務足夠到位,來家里給任洲上課。不管燒到幾度,刷題不能斷了,手感不能沒了,競賽的準備不能落下了。這也是任洲的病遲遲好不利索的原因之一。

一個多月后再次穿上校服,任洲已經明顯感覺腰間松垮了許多。

他下樓的時候,任婕已經端上了“營養(yǎng)餐”。

明明這段時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母子倆卻依舊彬彬有禮地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仿佛什么都沒改變一般共進早餐。

嘴里的食物毫無味道,任洲只吃了兩口就一陣泛嘔,強逼著自己咽了下去,眼里全是生理性淚水。

任婕甚至都沒看他,直接撂了叉子,清脆的瓷器碰撞聲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回蕩。

任洲逃一般地跑出了家門。

太久沒有在外面走動,任洲像只回歸叢林的小鹿,心情久違平靜起來。

等到了班里,任洲才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單人單桌。

調位了嗎?沒參加月考,單人單桌也是應該的······

任洲沒多想,把要用的練習冊擺在桌子上。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黃咚咚找上了他。

“任洲,你跟我出來一下吧?!彼曇艉茌p,臉色卻并不好看。

任洲雖然疑惑,還是跟著他走到了走廊上。

“趙鈺和我說,”黃咚咚咬了咬嘴唇,“你mama給教導主任送錢了是嗎?”

趙鈺是學生會干部,就在他們隔壁班。任洲反映了一會才明白對方在說什么,下意識地辯駁道:“沒有啊······”

黃咚咚搖了搖頭,“看來你不知道。反正——林韶的競賽名額被拿掉了。”

林韶起初還攔著趙鈺不讓告訴他,差點把黃咚咚氣死,后來事情被趙鈺一個朋友捅出來他才知道。黃咚咚流著眼淚使勁錘他,錘完了哭得更厲害。多重要的機會?。∷继媪稚匦奶?。

林韶無奈地把他手攥住,緊緊攬在懷里,說:“我這不是想陪著你高考么。那種東西,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