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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的文哈哈哈09任洲上完課出來的時候段叔正坐在車里嚼口香糖,百無聊賴地刷著視頻,不時跟著笑兩聲。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任洲被沉重的書包壓得難受,向上頂肩挺挺腰,衣服摩擦出刷拉一聲。段叔這才看見任洲正站在窗外,趕緊摁了一下/身側(cè)的按鈕,車門向一邊緩緩滑動開來。任洲坐上去的時候,一個想法忽然略過腦海。就是因為不用碰車門,任婕才會買這輛車吧。車子快速行駛在柏油路面,任洲連著學了好幾個小時,腦子都要轉(zhuǎn)不動了,呆呆地望著窗外。路過市中區(qū)的時候,車子停下等紅燈。街邊一片紛繁驀然入眼,許多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年輕人夜生活剛剛開始,不少人從車子旁邊經(jīng)過時都會回頭看兩眼。任洲對那種黏膩的眼神感到厭煩,便扭過頭去。街對面各種打著躍動燈牌的商鋪中,一家叫‘深淺’的店面用的是清冷的冰藍色,倒顯得尤為特殊。任洲不由得盯著那家店看了一會。突然,‘深淺’的大門被推開了,走出來幾個高個子的男人。任洲本是無意一瞥,忽然又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看:打頭的那個明顯是顧梓楠!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晚風一起,棉質(zhì)衣料就貼服在勁瘦有力的腰肢上。那件校服外套被隨意搭在肩膀上,他右手提了瓶酒,瓶身在燈下閃爍著剔透流轉(zhuǎn)的光。走在后面的一個男人向前蹦了兩下,勒住他的脖子說著什么,那是個很親密的姿勢。顧梓楠一臉不耐煩地掙脫開來,然后把校服從脖子上揪下,團成個團攥在手里。沒等任洲再看下去,路燈由紅轉(zhuǎn)綠,段叔一腳油門下去,車子迅速駛離。任洲隨著扭頭,眼看著顧梓楠在視野里逐漸消失。他忽然有了似曾相識、猛然下墜的感覺,仿佛是過山車坐到了頂部,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向下、向下——“任洲!”尖尖的女嗓,刺得任洲還沒睜眼就蹙起眉來。下一秒,一只冰涼的手就拍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卻足夠讓他清醒。任婕穿著一身黑綢綴金絲的長裙,正沖著他冷笑,“你知道幾點了?”她蒼白的皮膚從黑色領(lǐng)口露出來,像滑膩的白蛇鉆出洞xue。任洲能感覺到自己被突然叫醒后猛烈的心跳。他戴上眼鏡,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剛剛過五點。窗外甚至還沒有亮起來,整個城市仍沉浸在朦朧陰晦的晨光中。昨天手機摔壞了,沒有鬧鈴,他忘了。任婕嘴角輕輕**,法令紋游走在臉頰兩側(cè)。她立在那,把她唯一的兒子牢牢鎖在瞳孔里。*中午的時候,任洲又在便利店碰到了顧梓楠。他個子高,排在隊伍里,明顯得很。任洲看到他的時候,他前面兩個女生正打打鬧鬧,不小心胳膊就搗著了他,回頭來道歉。顧梓楠穿的仍是件黑色短袖,微垂著頭,鼻梁高挺,皺起眉來在眼下落淺淺的陰影。配上利落的板寸頭,很嚇人。那女生嚇得聲音細如老鼠,快速地道了歉就扭過頭去付錢。好巧不巧,顧梓楠抬起頭來,看到了一臉蒼白的任洲。他的眉心蹙得更深了,伸出手來,隔空點了一下任洲,是讓他在那等著的意思。任洲微退一步,肩膀都縮起來,轉(zhuǎn)身就走。可惜還沒走幾步,立刻就被顧梓楠攆上了。“躥什么?”顧梓楠語氣不善,本來昨晚就沒睡好,看著任洲這畏畏縮縮的樣子心里更是來氣。任洲低著頭,不答話。“我看你買什么?!鳖欒鏖焓志腿ヌ腿沃扪澏怠?/br>任洲吃驚地低叫一聲,伸手去阻攔。顧梓楠的動作更快,一下子就伸進了他寬大的校服口袋。等顧梓楠窸窸窣窣地把那塊草莓味的巧克力從貼著任洲腿側(cè)的口袋里掏出來,任洲的耳垂都漲紅了。“噗,”顧梓楠哼笑,“小少爺喜歡吃這種東西?”他捻著那塊巧克力,陽光從樹葉中篩在他臉上,眼前金光閃閃,令他怔愣了一瞬,半晌他才說,“······是我忘了?!?/br>這句話后,兩人忽然陷入沉默,只能聽見夏末有氣無力的蟬叫。任洲垂眼看顧梓楠手里拿著的面包,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驀然說道:“別玩到那么晚?!?/br>顧梓楠低頭看他,“什么?”“早點回去照顧爺爺奶奶。”任洲咬了下嘴唇,還是把話說完了。顧梓楠的臉色不好看起來,一層薄薄盔甲慢慢覆上他的眼,疏離的寒光在眼底流轉(zhuǎn)。他冷笑一聲:“別假惺惺。你要是這么善良,之前還會把U盤給你媽?”說著,他抬手一拋,那塊粉白包裝的巧克力就進了垃圾桶。顧梓楠用眼角睨了一下任洲。提到這事,對方的神情就像凋謝的花兒一樣沮喪下來,卻沒說什么。可是當他抬腿離開的時候,任洲忽然在他身后提高了聲音說道:“補償了你就可以早點回家嗎?”顧梓楠腳下不停,任洲只能快走兩步跟在他身后。“補償了你就早回家嗎?”他不死心,還在問,絲毫不在意路上其他學生投過來的目光。顧梓楠像是煩了,終于止步,微微偏過頭,居高臨下地勾起唇角,“我考慮?!?/br>說完,他把任洲甩在身后,頭也不回地進了教學樓。任洲木木地立在那里,這場景太過熟悉,仿佛回溯到了一年前。那時候顧梓楠也是毫不留情地離開,把他留在原地打轉(zhuǎn),連一聲簡單的再見都沒留下。作者有話說:不好意思比較短小今天活動到九點半才結(jié)束10因為顧梓楠一句輕飄飄的“我考慮”,任洲決定認真“補償”。大課間間隙,任洲從八卦的同位那里問到了顧梓楠的女友名字,趁著距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鐘,他三階一步地爬上樓。慢班的學生大多數(shù)都悠閑地在走廊靠著聊天,不像快班那樣緊張。任洲謹慎地在人群中穿梭著,維持著和旁人的距離,等到了七班門口,悶著頭和站在門前的幾個女孩子說:“麻煩叫一下你們班的陶安冉,謝謝?!?/br>那幾個女孩子看他都快把頭埋進胸口了,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其中一個走進班里去喊人。陶安冉正翹著腿在后排補口紅,被猛地叫一聲,嘴巴立刻涂成了不對稱的,她氣得罵道:“哪個孫子!”人還未出,就聞到濃郁的香氣。任洲微微蹙眉,向后退了一步。“你找我?”陶安冉抱著雙臂,孤疑地瞇起吊起的丹鳳眼。任洲點了點頭,“麻煩你件事,再親顧梓楠一次?!?/br>聲音不大,卻被周圍的學生聽個清清楚楚。再加上站著級花這等風云人物,很多人都把視線轉(zhuǎn)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