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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和帝想到蘇景對他說的話。 “凌華公主先前也想借臣失蹤一事,由大理寺問罪小夜,再讓太子私底下將她處死。后來由于太子的一念之差,未能實現(xiàn)?!?/br> “當(dāng)日小夜還只是個沒名沒分的通房,他們都做得彎彎繞繞。如今小夜已是陛下陛下親封的淑人,更要進宮看望宵兒。在明武門前實行刺殺,實在不符合他們從前辦事的作風(fēng)。” 泰和帝反問蘇景:“若是凌華太想嫁與你,一時情急呢?” 蘇景道:“小夜說絕不可能。以她與凌華的幾面之緣來看,凌華最多使使小絆子,耍耍公主威風(fēng),斷然干不出這種事來。小夜看人一向很準,臣也相信她的判斷。所以,背后很可能有人推波助瀾。陛下,懇請您允許臣審問凌華公主?!?/br> 想到蘇景當(dāng)日對自己說話時那公事公辦的語氣,泰和帝略有些不爽。但既然蘇景如此肯定,他便對跪在階下請罪的護國公道:“凌華是朕的女兒,朕又怎會不痛心?朕相信,背后一定另有主使之人。凌華打小和你親近,若你能勸她說出背后之人,朕便免了她佛門清修之苦?!?/br> 護國公知道凌華公主驕縱,也知道她和太子先前合計過處理掉陳晝夜,此刻聽皇帝這么一說,真心寵愛外甥女的他立馬答應(yīng)下來,一股腦將罪責(zé)都推到不管有沒有的主使人身上。 泰和帝允許他們將凌華公主帶回護國公府住幾日,鳳儀宮的氣氛不妙,上上下下都繃得緊緊的?;蒎诤髮m中權(quán)勢日盛,最近樂得做夢都在笑。上回陳晝夜生產(chǎn)時她被泰和帝允許過進入明光宮,此次陳晝夜被安置在宮中養(yǎng)傷,她看清形勢,自然是要去明光宮噓寒問暖的。 蘇景常常去明光宮陪伴陳晝夜,惠妃便瞅準機會,挑蘇景在的時候,拉著七王爺上門去拜訪。 “近來你和蘇景生疏了不少,這可不行!陛下視他為肱股之臣,他如今還握有兵權(quán),你與他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br> 七王爺看起來卻是心事重重,他不方便進殿內(nèi),就坐在宮苑里的石凳上等著蘇景出來。 “七殿下為何還是悶悶不樂?冷三小姐不是已經(jīng)回心轉(zhuǎn)意,要和你成婚了么?” 蘇景走出來,七王爺一抬頭,和他對上目光:“阿景,好久不見?!?/br> 蘇景在他對面坐下,眼神直率地望過去,問:“是我的錯覺么,你似乎不太想看到我?” 七王爺?shù)氖衷趶V袖中握緊:“你回來后忙著查陳淑人遇刺一事,咱們見不著面也正常。” “博達,我們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你不必和我繞彎子?!碧K景搖搖頭,一針見血地問,“是不是冷芊婳同你說了什么?” “不!她沒有!”七王爺反應(yīng)得過于激烈,以至于蘇景不置一詞地盯著他,說:“如果你有什么疑慮,盡管來問我,我知無不言?!?/br> 七王爺卻很是遲疑,他故作輕松地道:“阿景,你我之間說這些做什么?我自是信任你的,至于那些當(dāng)兵打仗的事,我即使不了解,也絕不會多問。” 惠妃出來時,見他們倆相對而坐,滿意地拉著蘇景扯了會兒閑話才帶著七王爺離去。 陳晝夜在屋里喝藥,聽見蘇景腳步沉重地進來,她立刻問:“和七王爺談得不愉快?他現(xiàn)下恐怕已經(jīng)疑心你的身份了?!?/br> “正是如此?!碧K景在床邊坐下,言語中表露出疑惑:“可這些隱秘之事,冷芊婳究竟是如何得知的?他又為何要對付我?” 陳晝夜暗自想到,以蘇景如今的記憶,怕是再想多久都想不到原因。就是她自己也是最近才想清楚,冷芊婳為何要急于除掉她和蘇景。此人怕是一直深藏不露,知曉他們的身份。 “世子爺,無論如何,冷芊婳此人絕不簡單,她忽然答應(yīng)同七王爺成婚,必是想借助七王爺外家的勢力?!?/br> “的確?!碧K景點頭道,“惠妃出身陳郡寧氏,家中世代為官,在朝中雖無權(quán)勢滔天之人,卻也是門生弟子眾多,否則七王爺也不會在朝堂之上同太子分庭抗禮?!?/br> “七殿下為情所困,他……咳咳,咳咳!”陳晝夜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這身體是真沒一點兒好起來的趨勢,就跟林meimei似的。 “別再說話了!”蘇景疾言厲色地把她扶著按倒,像對待一件易碎瓷器似的,將她嚴嚴實實掖進柔軟的被窩里。陳晝夜聽他這么緊張,忍不住就想說兩句俏皮話來調(diào)節(jié)氣氛:“爺,你可別……咳咳,這么激動,唔,待會兒手勁兒太大,小心把我給摁得喘不過氣,咳咳,反倒幫你了倒忙。” “休要再說這種話!”陳晝夜看不到此刻蘇景的臉色有多陰沉,可她聽見刺啦刺啦的木頭碎裂之聲,感覺到自己窗前的圍欄似乎已不再幸存,她忙閉嘴閉眼,裝作要認真休息的模樣,只是身體底子的敗落已成既定事實,即使入睡時刻,她也免不了微張著嘴,不時咳嗽。 蘇景在她的榻邊坐了良久,那變幻莫測的臉色看得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直到龍衛(wèi)御靈前來傳話,說是凌華公主已向護國公說出背后之人,竟然是一只信鴿。也就是說,她從未真正見過那個與她通信之人,卻著了魔似的相信對方,相信只要能把陳晝夜除掉,她就可以如愿以償嫁給蘇景。 蘇景檢查過暗衛(wèi)的值守情況,走出明光宮,問御靈:“可有查到他們的書信往來?里面具體都說了些什么?” 御靈陪著蘇景一起往鴻寧宮走:“書信都在陛下手中。陛下已全數(shù)看過,那字跡粗獷狂放,似是男子所寫?!?/br> “字跡不足為憑。”蘇景快步趕至鴻寧宮,找泰和帝要來書信查看。那字跡果然和他先前所見的冷芊婳的字跡全然不同,但這冷芊婳向來厲害,即便真是她所為,要想抓到她的把柄,恐怕很難。 泰和帝道:“案子查到這兒,已是斷了線索,凌華是為何如此深信不疑,她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碧K景漠然道,“我可以把冷芊婳抓起來,搜查她留下過蹤跡的各處府邸、鋪子,審問刺殺前后段時日里接觸過她的人,必要時用刑。” 泰和帝聽完也不生氣,只是挑眉道:“可是,景兒,你沒有權(quán)力。” “你說得對。”蘇景道,“我需要權(quán)力,無上的權(quán)力?!?/br> 若是換一個人說這話,早就以謀反罪論處,拖下去株連抄家了。但蘇景說完這話,泰和帝卻欣慰地哈哈大笑起來:“好啊,好,看來你終于想通了。你像極了朕,景兒,記住,唯有無上的權(quán)力才能牢牢把握住你想要的人!” 御書房內(nèi)站著的龍衛(wèi)和內(nèi)侍沒對這場談話表露出絲毫驚訝,他們看向蘇景的眼神越發(fā)恭敬起來。 泰和二十三年,泰和帝昭告天下,鎮(zhèn)南侯世子蘇景乃是他同鎮(zhèn)南侯胞妹在宮外生下的骨rou,現(xiàn)今認祖歸宗,在眾皇子中排位第九。 百姓們看到此詔,都是當(dāng)皇家軼事,一笑置之。然而沒過多久,京城的市井之中卻忽然傳開了流言,說蘇景的生母并非鎮(zhèn)南侯的胞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