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真是……任我……都不愿意聽我一個字?！甭曇魯鄶嗬m(xù)續(xù)，并不清楚?！罢f什么……不能冒險……還是那些話……”

“難為你了，Jason。”

“這倒不算什么，只是小宇，你實在是……”

“……”

兩人的談話很快結(jié)束了，隨著腳步聲的接近，自己想趕快躲起來可還是沒能來得及。走出餐廳的吳宇翔一出門就看到了以滑稽姿勢定住的錢百川。漂亮的臉瞬間扭曲了一下，之后立刻恢復(fù)了惡毒的語氣：

“你就不會回車上等嗎？！”

“……”錢百川當然不會說自己是想聽他的聲音舍不得走開。

“不想干了就直說，這里也不缺你一個?！?/br>
“……”

見錢百川無話可說，吳宇翔干脆的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吳宇翔！”

腳步停住了。

“我有話想對你說！”錢百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看見他的正牌男友卻像識趣的電燈泡一樣，拍拍他的肩膀，迅速消失在視線里。

“……進來吧。”無精打采的聲音。

走進老板的辦公室，錢百川不禁感嘆，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啊。當初不名一文的毛頭小子也有了這樣豪華的辦公室。不能再往下想了，他警告自己，否則那種苦澀的感覺又要侵襲過來難以自已。

“……坐?！?/br>
“……”說不出的不自在。

“說吧。”

“……”錢百川一時間腦子有些空白。

“要是沒別的事我就要請人了，我不像你，忙得很。”

“那個……”

“……”

“能不能……給我漲工資？”

“哈？”吳宇翔有點啼笑皆非。

“我覺得……那個……一個好的老板……”

“……”吳宇翔交叉起胳膊，像在看笑話。

“應(yīng)該吧……讓員工在合適的崗位……發(fā)揮自己的特長……”聲音越來越小。

“所以呢？”

“……所以……我……”

“……”

“想進你的劇組！”終于說出口了，錢百川感覺自己的老臉都要丟盡了。

“……”吳宇翔只是不說話。

“讓我做什么都行，真的。只要……”

“首先……”吳宇翔打斷了他，“我不認為你在電影方面有什么特長?！?/br>
“……”

“其次，我們?nèi)耸指挥嗟煤?，輪不到你這種貨色出場?！?/br>
漂亮的反擊。錢百川連個屁也放不出來。

“我只給你兩個選擇：明天，繼續(xù)給我送飯；或者，卷鋪蓋走人。你看怎么樣？”

其實早該想到這個答案。自己瘋子一般的言行除了自取其辱之外，沒有任何意義。錢百川顯然是妄想過了頭，好像他還會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

“早跟你說過了，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叫你不信我?！?/br>
老李每次說話都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

“不是他的錯。是我……那時候，我要是不……的話……嗚嗚嗚嗚……”錢百川醉得不輕。

在嘈雜的小酒館里，撒酒瘋的中年老男人并不引人注意。李明義拍著老友的肩膀，看著淚如雨下的錢百川，嘆了口氣。

“要是你真中意那小子，就去把他搶過來啊。你總是這樣畏畏縮縮的，難怪人家不要你?！?/br>
老李也不當導(dǎo)演很多年了，當年他那數(shù)不清的桃色事跡，就像逐漸隆起的啤酒肚一樣，徹底一去不復(fù)返了。

“你比我幸運多了，攤上這么個死纏爛打的主，最后居然能讓人家死心也算你本事大。要我說，你現(xiàn)在這副德行，就是活該?！?/br>
“你還算是人嗎？！我……”

“我什么我。你看看我，養(yǎng)了那么多閨女小子，到頭來有一個跟到底的嗎？我都是掏心窩子跟他們好，結(jié)果呢？誰誰都是聰明人，一個個都踩著我的腦門子往上爬，走了還不忘給我一腳。你覺得我容易么我？”

老李說著說著，倒有些傷感了。

“當時我也跟你說過，別對他陷得太深。等他哪天踩著你上去了，可有你好受的?！?/br>
“他沒有……”

“哎喲我知道他沒有。我的意思是，要不然，你就逢場作戲玩玩別上心。要是真的，你就別撒手。他跑了就給我抓回來，他跟了別人你就去挑撥離間讓他們掰，你要是覺得欠他太多，就給我一點一點的補回來。就算最后白忙活一場，也比你成天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強?！?/br>
“我說老李……”

“怎么樣？帥吧我?！?/br>
“……你怎么會沒人要呢？”

“我抽你啊揭我傷疤……”

錢百川感覺時光好像倒流了，那時候也是老李陪在自己身邊。他說的話，就像昨天發(fā)生的一樣，在耳邊靜靜的回響。

“……要我說，你還是別陷得太深?！?/br>
兩人已經(jīng)吹到第三瓶，李明義話都有些說不利落了。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那是圈子里皆知的事，等他哪天踩著你上去了，可有你好受的?！?/br>
“不會的……他不會……”

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的關(guān)系有些微妙的變質(zhì)。錢百川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害怕極了。害怕那種相對無言的尷尬，自己沒出息的逃走了。給他發(fā)了條短信，說在老李家過夜，得到的答復(fù)只有一條簡短的“知道了?！卞X百川便放任自己一醉不醒。是不是這樣，心里的苦悶就能減輕了？

“我的那些小情兒們當初不也是發(fā)誓發(fā)的又毒又狠，最后還不是一個屁。”

“他不一樣，他對我……是真的?！?/br>
“你要是這都信了，那還怕什么。”

“我也說不上來……”

“還不是怕他跑了唄。哎喲，要我說，你要是真信他，真想往久了過，那就把跟我嘮叨的話都跟他說一遍，看看人家怎么想的。說不定跟你猜的一點都不一樣?！?/br>
想來想去還算有道理，錢百川決定找時間和他好好談?wù)劇?/br>
作者有話要說：　　要來了?。≈攸c要來了?。〈笫迥銚巫“~

☆、背叛

明天就是吳宇翔的21歲生日了，可是不湊巧，最近他有一個活兒要出外景，兩人的第一個紀念日恐怕就要泡湯了?？墒牵驮趧偛?，錢百川收到了他的短信，內(nèi)容也不長。

“明天我會趕回來?！?/br>
這可把錢百川高興壞了。興奮地訂了蛋糕、鮮花、紅酒，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像小孩子春游一樣期待著那天的到來。

偏偏晚上有個投資方張羅的明星派對，錢百川之前去過幾次，也清楚這種東西是做什么的。但是，要去的有不少熟悉的面孔，錢百川想再為男主角的事努力一把。想著早點完事了就回家，等著明天給小宇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