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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對這位后輩的舉動更加不解了。楚九淵臉上淡淡笑著,將白長卿懸著的手慢慢壓下。“師父已經(jīng)有些累了,我?guī)バ菹?。?/br>寄無憂:“……”好濃,好酸一股醋味。第七十二章“累了也是肯定的?!笨諝庵幸凰驳膶擂?,白長卿一笑置之,轉(zhuǎn)而將手搭在楚九淵肩上:“九淵,你們二人今日都辛苦了,一會兒簡單交代下,就快些回師門吧?!?/br>白長卿挑他說話也是有考量的。寄無憂太野,好些日子沒回過上青峰了,直接叫他回去肯定行不通。但換做是楚九淵來勸,也許情況就不一樣了。白長卿記得這個弟子可是寄無憂點名要收的,為此不惜和項逐天鬧了脾氣,肯定是他格外偏心的對象。楚九淵將按在肩上的手淡然移開,動作很輕,極有禮貌地回答:“我聽師父的?!?/br>“忙,不回去?!?/br>寄無憂想都不想便回答,之后要去哪兒,他早就想好了。解釋他們的遭遇并沒有費太多時間,當然,寄無憂做了一些適當?shù)氖÷耘c修飾,尤其是關于地宮,識海,以及李繡繡母子,謎團太多,多說只會帶來更多的麻煩。總之——半步笑死了,尸體掉入地下河,地宮又坍塌了,終是不知去向。而白長卿這頭解決完狗群后,保住了大多數(shù)人的性命,雖然已造成的死傷不可逆,但對于大殿中死里逃生的人來說,結(jié)果總歸不算太壞。白長卿重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緊鎖著眉,一點點聽寄無憂說完。中途時而提出一兩個問題,寄無憂解釋完,他又沒了聲,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講。寄無憂也理解他為何會如此認真——半步笑一死,凡界第一門派含笑谷的勢力必將大敗,正是三界各方趁虛而入,擴張實力的大好機會。尤其是仙鳴山派,今后沒了含笑谷的牽制,正是涅槃重生之時。寄無憂兩手一攤。反正也不關他什么事,他才不要回去遭罪受累。他撐著木椅站起,兩鬢青絲隨意地落在臉頰兩側(cè),迎風而起。“沒什么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楚九淵微微躬身作過禮,也轉(zhuǎn)身離開。白長卿十指交叉,抵在嘴前,凝思沉默片刻。終于開口,只喚了寥寥兩字。“師弟?!?/br>“有事?”“有空了就多回去看看,掌門的身子……最近很不好,請了許多醫(yī)修也查不出結(jié)果。”“……我會回去的?!奔臒o憂忽然站定,停下了步子。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師兄,我的書樓沒被搬空吧?”掌門送他的書樓還在,險些就忘了。他是用不著,但里面的心法典籍的質(zhì)量都是上上乘,對阿月如今的修為也有幫助。白長卿不顯得吃驚,平心道:“怎么會呢?你的書樓,自然沒有其他人可以進去?!?/br>寄無憂臉色并沒有太大變化,心里卻是知道真相的。寄無憂臨走前,特意在書樓內(nèi)部安過一張禁制符,若是有人想強闖偷書,他立刻就能知道。——這段他不在的時間里,禁制符已經(jīng)被觸動過兩次了。寄無憂抬眸,看了看白長卿一臉正直干凈的樣子。……如果他是真的不知道,那手腳不干凈的人是誰,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項逐天。一想起這三字,還有那雙男人臉上撲閃撲閃的長睫媚眼,寄無憂心里就極不舒服。如今想來,前世對寄無憂的上山討伐,就屬項逐天最積極,恨不得把他這根爛草趕緊斬斷除根。項逐天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也一定算是個幕后推手。而寄無憂死局已破,不論怎樣都是扳回一城——當務之急還是阿月的身世問題。寄無憂靜下心,道:“師兄找峰上那些小孩,把煉虛以上的心法都搬過去吧,我和阿月還得在外頭多住一陣子。”白長卿頓了頓,并沒很快答應,“搬去哪兒?”寄無憂余光瞥向他,緩緩開口。“問天樓?!?/br>白長卿的臉色一下就垮了。“你去問天樓?”一襲白衣的年長者大步上前,臉上的溫度驟降,急道:“師弟,你去那兒做什么?”楚九淵默默看向二人,他不知道‘問天樓’三個字意味著什么,并不理解白長卿為何如此激動。只能乖乖靠在一邊,坐山觀虎斗。寄無憂漫不經(jīng)心地扯謊道:“找人,問個事就走?!?/br>白長卿身高蓋過他一個頭,走近前來氣勢洶洶,壓制在寄無憂的身前。他咬緊牙,憤恨道:“你……都不記得問天樓的事了?”白長卿話語末尾,聲音漸漸弱了下來。老實說,他并無權(quán)利干涉這些。當初在問天樓親身經(jīng)歷那些苦難的不是他,而是寄無憂本人。寄無憂若是因此動了脾氣也毫不奇怪。“我記得比你清楚?!?/br>他背過身去,反駁時,聲音有些發(fā)抖。白長卿聽得心抽了抽,為自己的決定猶豫起來。冰冷昏暗的大殿中,寄無憂的背影顯得格外凄涼,寂寞。楚九淵低眉一看。卻看見寄無憂朝自己得意地吐了吐舌,一臉輕松悠閑的樣子。他眨了眨斜過的眼角,忍下笑意。可心中隱隱有一處地方,放心的同時,又生出了些其他的感情。問天樓是哪兒?和師父又有什么關系?……都是他不知道的事。楚九淵其實并沒有義務去了解那些蒙塵已久的過去。可他胸口堵堵的,心臟正中的位置,還泛起一陣偏執(zhí)的痛。他就是想知道他的事,關于師父,關于——寄無憂的一切。寄無憂正走神,沒有注意到頭頂那過分專注于他的guntang視線。——他專心致志掐著嗓子,故意壓出沙啞的聲音,對白長卿道:“師兄,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我哪里會沒事找麻煩?不過是想……見一面罷了。”尾音愈來愈低,幾句隨口扯的謊話,竟是被寄無憂講得十分生動委屈。白長卿沉思良久,揉了揉酸脹的眉心,猶疑道:“你……真的只是去找人的?”“當然了?!被卮鸬臉O快。白長卿扶額嘆息,擺擺手,妥協(xié)道:“就這一回,下不為例?!?/br>寄無憂兩肩輕微震了震,乖巧地拱手作揖:“多謝師兄?!?/br>‘不要緊’三個字還未回答完,白長卿抬眼一看,眼前的人竟是跑沒了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楚九淵留在門口,朝外看了眼,便禮貌地傾身作禮,隨即便也走了出去。只留白長卿一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