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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發(fā)抖,似乎一個忍不住就會哭出來。沈如玉拿過琴,把它放到自己腿上,一雙手反復摩挲,一下一下,時快時慢,描繪著琴的線條,他輕輕撥動了其中一根琴弦,然后按住,一滴眼淚滴落在琴弦上,碎裂。他又把琴放在了戴子墨的墓碑前,拿出一瓶油,澆上,點燃,在火光中,看到了他的臉,淚水在臉上肆意滑落,眼睛里是濃的化不開的哀傷,一陣風吹過,在跳動的火焰中,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單薄和消瘦。他閉上眼睛,帶著解脫的微笑,“子墨,雖然遲了,但我還是來了。”沈如玉拿著一把劍,在頸間一橫,最后的鏡頭是墓碑上的幾點紅色。“很好!成了!結束了!”有人上前幫忙把安詳拉起來,安詳畫完妝的樣子有點嚇人,整個人透著一種病態(tài)。文朗上前,朝著安詳?shù)募绨蝈N了一拳,“行啊,小子,我都看哭了,你演技挺不錯的嘛!”安詳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睛,聲音還有些哽咽,一邊哭一邊笑,看起來有點滑稽,“能得到影帝的稱贊,我心滿意足了。”高歌看著回放,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剪片子了,一個片尾已經(jīng)在他的腦海中漸漸成形,越看他越坐不住,看見安詳過來了,他揉著安詳?shù)哪X袋,“早說讓你當演員,你不干,你要當演員肯定比你現(xiàn)在要紅!”安詳笑笑,“可我還是喜歡當導演,演員嘛,演過這一次,嘗試嘗試也就可以了。”高歌聽了也沒有生氣,“你這孩子,死拗!”“沈如玉,沈公子,殉情這場戲演的不錯?。 碧K子明跑過來跟安詳開玩笑。高歌聽了之后照著蘇子明的腦袋就是一下子,“你懂什么?!這叫士為知己者死,古代的人,講究一個‘義’字,可以為了朋友豁出去性命!什么殉情?!今晚劇組請客,大家敞開了肚皮吃,反正是投資商的錢!”高歌這一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一陣歡呼,安詳走到一旁,點燃一根香煙,看著煙霧相互纏繞,然后上升。安詳不喜歡抽煙,但他郁悶的時候總會點上一根,有時候一口也不抽,有時候抽上一兩口,大部分時候是看著香煙自己燃盡,他看著升騰的煙霧,漸漸的,心里就平靜了。“怎么?還沒走出來?”文朗走到他身邊坐下。“沒有。”安詳牽牽嘴角,“就是剛哭完,心里還沒有緩過來。“你去卸妝吧,換上自己的衣服,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好很多了。去后面換了衣服,卸了妝??吹界R子當中又恢復了自己那張熟悉的臉,安詳才從沈如玉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果然很有用。看著安詳離開的背影,文朗卻有些納悶,安詳似乎演技不錯,本來還以為是他曾經(jīng)做過導演的緣故,但如今看來又不太像。他對鏡頭的感覺也很好,導演是理論派的,放到實踐中就不一定可以,可安詳從一開始的時候是有些生疏,但后來就漸漸熟悉了,看起來就像是他把以前丟下的技能又重新?lián)炝似饋怼?/br>晚上的時候,劇組所有的人都喝多了,但不包括文朗,文朗的酒量一向很好,可以稱之為千杯不醉,他好不容易從一群醉鬼中擺脫出來,尋找安詳?shù)挠白樱瑓s發(fā)現(xiàn)他歪倒在高歌懷里,猛一看,倒像是兩父子。“安詳?高導?”文朗端著酒杯在他們倆身邊坐下,叫了兩人一聲,可惜,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搭理他的。“小詳,聽人勸吃飽飯,你小時候好歹也是童星,那都是陳年往事了,誰還記得,我說你怎么這么死心眼呢?”童星?文朗奇怪,他記憶力似乎沒有過一個名叫安詳?shù)耐??!巴?,是怎么回事?”文朗又問了一句,可那兩個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人發(fā)現(xiàn)文朗這個入侵者。“舅舅,你就當我有心理陰影吧?!卑苍斷洁斓?,頭枕在高歌鼓起的肚子上,準備睡了。舅舅?!這下文朗嘴巴張得可以整整塞進去一個雞蛋,太勁爆了!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第二十四章拍完戲回來已經(jīng)整一個月了,安詳不敢出門,安詳也終于到了出門也需要全副武裝的時候了。上映之后,安詳以一個演員的身份紅了,毫無意外的紅了,高歌的男主角,不紅才叫奇怪。終于有一天他在超市買菜的時候,聽到一個小姑娘驚喜地叫了一聲,“沈如玉!”他就知道,以后他出門也要戴帽子之類的東西了。后來安詳有了一個粉絲后援團,大部分都是小姑娘,還建設了屬于他們自己的基地,是一個論壇,一打開就是一張放大了的沈如玉的劇照,上書四個大字——公子如玉,安詳本來很高興的,但突然想到了顧然家的二公子,臉上不知該做何表情。自從拍完,做了些宣傳之后,安詳就一直沒再見過文朗,上映之后,文朗又小火了一把,比以前更忙了,安詳則是一直呆在自己家里,不能隨便出去玩,這讓他感覺很不習慣,之后又有一些劇組找他拍戲,他全部都以他是導演不是演員為由給拒絕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安詳除了偶爾趁父親不在家回家蹭兩頓飯以外就再也沒出過門,不過今天安詳卻換好衣服準備出門了。“喂……嗯,我馬上,馬上就動身了。嗯……看情況吧,可能在你家吃,我這就出門了,掛了,待會見?!?/br>安詳把手機收回口袋,抓起放在玄關的兩盒松花蛋,穿上鞋子就出了門,走到車庫,把禮品盒放到后座,開著他的小捷達絕塵而去。捷達車在一幢小別墅門口停下了,安詳關上車門,從后座拿出那兩盒松花蛋,鎖上車,站到小別墅門口按了兩下門鈴。過了大概兩分鐘,門開了,一個坐著輪椅的俊秀青年出現(xiàn)在門口,看見安詳,笑道:“太好了,我這兩天正想吃松花蛋呢,你就給我送來了,快進來?!?/br>安詳看看他花花搭搭的圍裙,還有手上的顏料,就知道這家伙正在工作呢。這個坐著輪椅的青年是安詳?shù)呐笥?,名字叫段晨煦,是個畫油畫的,安詳是拍電視劇拍到死都紅不了,他是畫油畫畫到死都紅不了,從這方面來講,他們倒是蠻相似的。“如玉公子,坐吧。”看到安詳還在那站著,段晨煦調(diào)侃他。安詳坐到沙發(fā)上,“你快別說那個了,我都沒想到我還能再去演戲,本來想著會有人找我拍什么本子,沒想到這個月全是找我去演戲的,可我終究還是個導演?!?/br>“你先坐,我去換衣服,那邊有水,你要喝自己倒?!?/br>安詳答應著,站起身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便看墻上掛著的一幅畫,依舊是看不懂的對比強烈的色塊。段晨煦的畫跟他這個人感覺完全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