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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整個空間亮堂得不像是樹林里。她換了一身男人的短打,簡單利落,還用頭繩把馬尾扎高,有幾分武士的樣子,看在其他兩人眼里有些不倫不類,不過…… 趙元瑛隱約感覺到了臉上的熱氣。 她拿的是他的衣服,雖然是從小城鎮(zhèn)里買來,從未上過身,但在他們的觀念里已足夠親密。 趙元瑯用卷起來的圖冊敲了敲弟弟的腦袋,越過他走到艾貝身邊。不必他說話,性格活潑的艾貝就先問他:“傷口包好啦?” “嗯?!彼姲愐皇峙e著手電筒,一手在掀開的引擎蓋里檢查,就另拿了一個手電筒,替她將燈照得更亮。 他要是幫忙拿著她的手電,艾貝肯定不會給,因為cao作起來不方便,但多了一道光照明確實于她有宜。 艾貝鼓掌,“不愧是太子殿下。”對每個人的心思都了如指掌。 不過她搗鼓了半天,也沒見車有修好的跡象。 趙元瑯忽地問:“讓我來試試?” “你會?”她的高馬尾隨著她的腦袋甩了甩,隨性又可愛,“行啊,想試就試試?!?/br> 趙元瑯看著她的模樣一笑。 折騰了一天,艾貝也有些累了,準(zhǔn)備回帳篷休息一會兒,等趙元瑯修不好投降,再回去接手。 趙元瑛去吹了吹風(fēng)回來,就見車前換了人,帳篷里晃動著一個纖瘦的人影。他奇怪地看了看自家兄長,兄長只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就乖乖地跑去給兄長幫忙。 小仙人在里面歇息,他自然不能進去打擾。 不過他耐心不佳,也看不懂那些機械構(gòu)造,隨意動了兩下,視線就轉(zhuǎn)到了帳篷上。 然后……他就看見了那道人影在換衣服。 哪怕是直面這一幕,都不如倒映在“畫”上的美人像引人遐思。 剛?cè)ゴ档娘L(fēng)沒把熱氣吹散,現(xiàn)在一股腦地涌上來了。趙元瑛低咳了一下,強迫自己把視線轉(zhuǎn)回來。他再一看旁邊的兄長,神情淡然,專心致志,顯然沒有像他一樣分心。 他慚愧低頭,準(zhǔn)備奮發(fā)向上,好好修車。 低下頭的他自然錯過了趙元瑯耳朵上微微冒尖的一點紅色。 一夜無事。 早上艾貝起床,一出來就踢到了倚靠帳篷坐著睡覺的趙元瑛。她“咦”了聲,“你怎么不進去睡?” 趙元瑛沒有睡實,在她掀開帳篷的時候就醒了,伸了個懶腰回,“在外看家護院?!?/br> 這個詞,讓艾貝腦子里一下子想到了護院小柴犬的模樣,笑出了聲。 趙元瑛:“?” “你哥呢?” “好像還在修車?!?/br> 不必他說,艾貝也看見了。空地上停著一輛歪了“鼻子”的車,車前的男人恰好在做最后的檢查。男人認(rèn)真做事的樣子總是格外耐看,趙元瑯的五官本就清峻好看,側(cè)臉深刻,輪廓分明,思考時唇線抿緊,他黑發(fā)中滴著的不知是汗珠還是晨間的露珠。 穿著古裝的男人修車,畫面格外奇妙有趣,但并不違和。 恰好,他將引擎蓋放下來,“試試?” 艾貝上車一打火,車發(fā)出低鳴聲,車前的燈驀然亮起,啟動成功。 趙元瑛跳了起來,“哥你太厲害了吧?!?/br> 艾貝也是“哇”了一聲,車門沒關(guān),她的腳在地上一支,好奇地探出了腦袋,“你怎么修好的?” “看了說明書。” 她繞到前面看,他手邊果然有一本圖冊和兩本厚厚的說明書,“你看得懂?”她和他們提過說明書,當(dāng)時教他們學(xué)車,她就先把汽車說明書扔給了他們。不過實踐出真知,車都會開了,誰有耐心看說明書。 而且他一只手受了傷,幾乎是單手作業(yè)。 “簡化了字體,不難認(rèn)。”趙元瑯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睡,他的倦意顯然可見。 這個學(xué)習(xí)效率和實踐水平,看直播的人都服了。艾貝也覺得有點厲害,她的學(xué)習(xí)效率不差,但同時還要掌握半門語言,難度就比較大了。 她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他嘴邊露出了笑容。 艾貝從未見過太子殿下有過這樣簡單干凈的笑 ,那是單純因完成了一件事而獲得的成就感,是最純粹的笑,輕松自然,沒有任何的壓力和野心蘊藏其中。 她心里一動,“走!” “嗯?” “帶你們飆車!” 第79章 晉級賽:飛躍皇宮(二十一) 清晨稀薄的霧消散在街上, 慢慢地有挑擔(dān)而來的人準(zhǔn)備進城, 城門大開, 守城的士兵開始核查。距離城門一段路遠的地方,有一道紅光破霧而來! 道路上被風(fēng)刮卷的民眾面面相覷。 剛剛, 那是什么? 皇宮之中, 二皇子代為主持朝政, 仍有頑固的老臣不肯屈服, 在政務(wù)上多有為難。他摔了茶盞,眼神陰騭,面上笑容卻更盛。 近來常伴他身側(cè)的姚西湖心里微微一抖,竟也有幾分害怕,“殿下?” “沒事。”二皇子似自言自語地安撫她道,“再等一等, 等到那個時候,看還有誰敢再與我作對?!?/br> 姚西湖知道皇帝的身體情況已經(jīng)逐漸惡化, 時間逼近,等待收獲的人反而容易越發(fā)不安,壓力如山而來,即便是趙元琊也開始精神疲憊。但時局不允許他停在這里,他的情緒積壓的越厲害,精神就越緊繃,guntang的火山之巖在山底涌動。 但—— 原著中,蘇安然的存在就像定海神針,讓他在面對她時總能放松下來, 緩解壓力。 姚西湖不敢相信,能夠在各方面幫他忙的自己,會比不上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蘇安然,趙元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全然不像原著中那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男主角。 她神色晦暗,道:“是,老皇帝一死,我們就都安全了?!?/br> 索性趙元琊此時無暇關(guān)注她的神色,只在她將話說的太直白難聽時輕哼了聲,但下一刻,嘴角牽了牽。 “走,我們?nèi)タ纯锤富??!?/br> 趙元琊對當(dāng)今的感情十分復(fù)雜,皇帝不是不疼他,只不過既比不上對小兒子的縱容溺愛,也比不上對太子的悉心培養(yǎng)。即使是被一分為三的父愛,也不是均等的,大塊的屬于太子,三皇子的也不薄,唯獨他是在皇帝分完之后想起來還有這么一個兒子,切下小小一牙給他,和分瓜似的。 帝王的那一點父愛,也不比瓜值錢。 趙元琊嗤笑。 因此要坐上這個位置,情愛都是虛無,野心和能力兼?zhèn)渚蛪蛄恕?/br> 病床上年逾半百的老人,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褪去了素日紅光滿面,腹挎玉帶的模樣,因為疾病纏身,呈現(xiàn)出枯瘦之相。他容色頹敗,看見趙元琊時,他伸出干癟的手,“太……子……” “父皇安心,就算太子趕不回來,也有我在。” 皇帝面露怒色,腮幫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