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朋友的話哦?!锅壱百F澄抬起頭,沖著山崎宗介一笑,然后又埋下頭,繼續(xù)整理起了被褥,「不要緊的,要是在床上睡我反而會睡不著。只有你們兩個打地鋪的話,我會很過意不去,輾轉(zhuǎn)難眠的?!?/br>「也就是說,打地鋪就能讓你睡得著了吧,好廉價的睡眠?!?/br>至于他,一天下來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恐怕會很難入睡吧。松岡凜有些失神地望著地板。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不對勁——山崎宗介和鴫野貴澄都沒吭聲了,都若有所思地往他這邊望了過來。「抱歉,我先去洗漱?!?/br>一時間無法再在這種氣氛里待下去,松岡凜就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打地鋪現(xiàn)場,鉆進盥洗室。「預(yù)感到自己會失眠了呢?!?/br>話題集中在落跑的人身上,但實際上,鴫野貴澄的視線又是集中在山崎宗介身上的。「作為隊醫(yī),理應(yīng)也該解決隊員的失眠問題吧?」「是該這樣沒錯,只不過,凜大概是那種不是他自己來,就解不開某個死結(jié)的性格吧?!?/br>「大概?」鴫野貴澄挑了挑眉頭,「你對他的了解就只是大概的程度?」「嗯?!?/br>山崎宗介出神地看著被角的暗紅色花紋被平整地鋪于床單的一角。「因為我還抱著,我能幫上他一點忙,而不是讓他一個人撐過難關(guān)的僥幸心理啊。」「宗介……」發(fā)現(xiàn)盥洗室里只有兩把備用牙刷,于是想問問還有沒有多的牙刷的松岡凜,在要走到門口時,不小心聽見了山崎宗介所說的那句話。于是他伸出去的手扶在了門框上,腳下沒有再前行一公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因為他的這種性格,而讓山崎宗介產(chǎn)生了那種所謂的僥幸心理呢?如果他所信奉的強大能夠化為現(xiàn)實,那他早就該憑借自身力量排除掉萬難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拖拖拉拉,讓目睹一切的旁人看得著急,一方面想要幫他一把,另一方面又要顧及他的自尊心。「……」松岡凜的腳趾緊緊地蜷起,接著松開,如此循環(huán)著。第二天的下午。正在拍攝地點忙碌的鴫野貴澄接到松岡凜的電話時,一個激靈差點就要把沙子給踹出數(shù)米遠。「你你你說什么?你要回去了?!」「是,我要回去了,感謝這二十幾個小時里你對我們的接納,貴澄?!?/br>「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好嗎!我說凜,現(xiàn)在風(fēng)頭還沒過去,你這就回去怎么行?」「風(fēng)頭確實還沒過去,不如說我要是遲遲不現(xiàn)身,風(fēng)頭也就一直不會過去吧,所以我非現(xiàn)身不可。」手機那頭的聲音,聽上去是那么的輕松而又固執(zhí)。這恰恰是鴫野貴澄是最不擅長應(yīng)對,也沒有力氣再據(jù)理力爭下去的一種口吻。「好了,搞定了?!?/br>通話終了,松岡凜滿意地打了個響指,算是告訴站在他身旁的人,鴫野貴澄已經(jīng)知情。「那就好?!?/br>點頭之后,山崎宗介遲疑了幾秒,才說出下一句話。「不過凜,你確定你已經(jīng)想好了?」昨晚睡前,他就有觀察到松岡凜似乎在考慮什么,不久之前他聽到了松岡凜的決定——回去。他看著松岡凜的眼睛,覺得對方的眼神是可以相信,甚至必須相信的,他只是放心不下這么快就回去而已。「確定。而且就算沒想好,我也不適合再回頭了,不是嗎?」一輛開往相反方向的地鐵從身后駛過,呼嘯的風(fēng)將垂在帽子外邊的頭發(fā)肆意地吹起。還有五分鐘。松岡凜仰頭看著電子屏幕上顯示的地鐵到站時間。再有五分鐘,他就要搭上返回他之前逃離了的那個地方的地鐵?;厝サ暮蠊麜窃鯓拥模麩o法預(yù)料,但是——松岡凜轉(zhuǎn)過頭,接收下從那張用帽子遮去了大半,卻唯獨朝著他的方向露了出來的臉上散發(fā)出的令人安心的氣息。但是,不管后果是怎樣的,他都不可以再原地踏步。山崎宗介和松岡凜是在傍晚回到的酒店。此時正值世錦賽第三個比賽日白天的賽程全部結(jié)束,早先接到兩人聯(lián)系的石川京太郎沒有先去吃晚飯,而是趕回酒店——那間被冷落了將近兩天的房間。「教練……」看見自己最敬重的石川教練走進來,有一瞬松岡凜本能地想跑。山崎宗介也許是預(yù)見到了他的這種本能,所以才會在石川京太郎示意性地敲門時就握住了他的右手,是挽留,更是鼓勵。「你太讓我吃驚了,松岡?!?/br>這是石川京太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距離他坐下來的動作有十?dāng)?shù)秒鐘之久。「你居然是個omega?!?/br>「對不起,石川教練,我知道我不該隱瞞我的真實性別,但是,但是教練——」激動的情緒使得松岡凜掙脫山崎宗介的手,攥起了拳頭,然后甩開所有的不自在,徑直迎上石川京太郎的視線。「如果我不這么做,在FINA的規(guī)定下我根本就進不了國家隊;進不了國家隊的話,我也就、也就沒辦法站入世界的行列了??!」「那么,松岡,我先問你一個問題?!?/br>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fā)出的抗爭氣息,讓石川京太郎不得不為之動容,只是眼下,他必須先冷靜地跟這個年輕人解釋清楚一些事。「在你看來,F(xiàn)INA為什么會拒絕omega成為職業(yè)選手?」這種問法讓松岡凜一愣。「難道不是因為,omega天生有著體質(zhì)上的欠缺?」「這確實是原因之一,但并不是最主要的。你要知道,F(xiàn)INA成立于1908年,那個時候他們并沒有禁止omega參加職業(yè)賽事,今天你們所看到的這條規(guī)則,是在中途更改的?!?/br>「為什么會制定這種規(guī)則?」早期的職業(yè)泳壇對所有性別的運動員開放這件事,松岡凜其實知道,但他從來沒有弄明白過個中緣由。「是因為唯一一個在FINA的檔案冊上留下過突出戰(zhàn)績的omega——美國的卡納爾斯?休伊特。」石川京太郎的神色凝重起來。有關(guān)卡納爾斯的過去,是一段沉痛的過去。「在FINA成立之初,盡管沒有對世界公認的弱勢群體omega設(shè)置任何門檻,但在賽場上仍然鮮少能見到omega的影子,而卡納爾斯就是其中的一個特例。他在將近百年前就達到的水準,今天的很多使用著高檔游泳裝備的運動員,都還未必能夠達到。「作為一個omega,卡納爾斯是怎樣度過發(fā)情期的呢,毫無疑問,就是通過服用抑制劑。問題,也正是出現(xiàn)在了服用抑制劑上。由于從性別分化開始就服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