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方居民的南遷有關(guān)系。”黎棠靠著晾衣架妄圖耍帥:“哦?”結(jié)果晾衣架太輕,經(jīng)不起他這么一靠,往旁邊平移了一陣,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黎棠自己也差點(diǎn)又摔倒。“……我們這兒的人,追溯到幾百年以前,都是從中原移民過來的?!眳菛|無視了黎棠的耍帥與尷尬,慢慢道,“簡單來說,就是每一個姓氏,都有屬于自己的衍派或傳芳,根據(jù)門楣上頭匾額的四個字,你就能知道這戶人家姓什么。算是……為了記住自己的祖先淵源,類似于族譜?!?/br>“譬如一戶人家,如果寫著‘九牧傳芳’,那么這戶人家必定姓林。我記得的還有胡姓的安定衍派,趙姓的天水衍派、南陽衍派——哦,衍派與姓氏并不一定一一對應(yīng),一個姓氏有可能有多個衍派?!?/br>黎棠有些佩服地看著吳東,捧著臉道:“哇哦,還挺古樸的。吳東,你懂得真多。”吳東被黎棠這么一句話噎了一噎,沒搭腔。黎棠興致勃勃道:“那我呢?我的黎姓是什么?”吳東認(rèn)真地想了想,回答:“不知道。衍派傳芳是我們這兒的……特色吧,你又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就算有對應(yīng)的,也不一定是。”黎棠興致勃勃地查了查手機(jī),發(fā)現(xiàn)沒有黎姓的衍派。于是又趴在晾衣架上問道:“唉,我這個姓氏好像沒有。但衍派這東西怪好聽的。是不是嫁到這家的媳婦也跟著隨這家的衍派了?”吳東含糊道:“大概吧?!?/br>黎棠瞅準(zhǔn)了時機(jī),繼續(xù)道:“我覺得延陵衍派好聽?!?/br>吳東:“哦……”黎棠:“想要?!?/br>吳東:“……”就知道。吳東都要猜到黎棠接下來的套路了,他有些無語地抱著空臉盆,沒搭理黎棠,甚至臉稍微害羞一下的神色都沒有,轉(zhuǎn)頭往房內(nèi)走了。傍晚,黎棠跟著吳東去了后山。上山的路還算好走,一開始,沿途還能寥寥看見擔(dān)著什么東西走過的人,到后面就幾乎沒了人煙。山風(fēng)呼呼吹著,黎棠開始覺得有些冷,便大喇喇道:“吳東,我冷?!?/br>吳東愣了愣,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要不回去加件衣服?”黎棠往前邁了兩步,緊緊挨著吳東,“不了,好不容易走那么遠(yuǎn),回去一趟再上來,天都要黑了?!?/br>吳東雙手插兜,沒說什么,也沒躲開。兩人在狹窄的小路上緊緊挨著,繼續(xù)往上走著。走著走著,黎棠又道:“嘶,這風(fēng)一陣一陣的,吹得人發(fā)抖。”吳東也被凍得鼻頭有些紅。他直接道:“要不你現(xiàn)在沿著小路回去,回屋玩玩手機(jī)什么的,別跟著我了。”黎棠立刻大言不慚道:“我不。天都快黑了,我不敢一個人下山,也不敢一個人呆著。我怕黑。”吳東:“……”黎棠伸手,將自己的一只手繞過吳東的腰,插進(jìn)吳東另一邊的衣兜里,他的左同吳東的左手在衣兜里相遇,緊緊挨在一起。而從遠(yuǎn)處看來,就好像黎棠摟著吳東的腰。吳東:“……”吳東沒躲開,只是低下了頭,輕聲道,“你的手比我的都暖,你真有那么冷嗎?”黎棠點(diǎn)頭,千回百轉(zhuǎn)道:“冷——”吳東便不再說話了,看著上山的路,眼神里像是在思考斟酌著些什么。比起最開始空洞的平靜,他此刻的平靜仿佛終于帶了些溫度。兩人緊緊挨著,爬到了半山腰,終于在一間小小的、有些破舊的古屋前停了下來。第29章黎棠看著眼前的古屋,覺得很適合拿來拍古代靈異劇。他甚至已經(jīng)在腦內(nèi)開始編劇情了——傍晚,太陽西沉,天色將暗未暗。半山腰的古屋,隱隱約約傳來老人咳嗽的聲音。主角團(tuán)叩響房門后,門吱呀一聲,慢悠悠地打開了。主角團(tuán)面面相覷,然后舉起燈來,向黑漆漆的一片照去——吳東叩響了古屋的木門,有些無語地側(cè)臉,對著雙手緊緊環(huán)著自己并將腦袋埋在自己左肩上的黎棠咬牙切齒道:“還裝,你吃夠我豆腐沒有?”黎棠僵了僵。如果說剛才上山時哼哼唧唧撒的嬌都是逗吳東玩并順便吃豆腐,眼下他其實(shí)才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但這種事情黎棠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他只好慢悠悠地直起腰,松開手,從一個大型人形掛件變?yōu)橐粋€能獨(dú)立站立的人類。門吱呀地開了。開門的是個有些駝背的老人,一只眼盯著來者,另一只眼卻渾濁一片。黎棠聽吳東用方言同老人說了些什么,老人便點(diǎn)點(diǎn)頭,側(cè)過身,示意二人進(jìn)來。黎棠找了個椅子坐下,全程都是懵圈的狀態(tài)。這邊的方言與普通話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黎棠一開始豎起耳朵來聽,企圖聽出些什么來,到后面只覺得這像一門外語,便開始有些無聊地左顧右盼。古屋的客廳很小,有木梯直接能上二層,二層亮著微弱的燈。黎棠稍微探了探,只隱隱約約看見上頭擺了好幾排的柜子,柜子上都整整齊齊地放著些什么東西。那瞎了一只眼的老人忽然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角落,從抽屜里掏出一個透明文件袋,又從文件袋里掏出一大疊東西來,一張一張一本一本地翻,終于翻出了一本什么,然后將這本東西夾在腋下,再把翻出來的其他東西都整整齊齊疊好,重新放回文件袋里。老人捧著一本存折,遞到了吳東面前。黎棠怔了怔。老人又對著吳東說了些什么,語氣里帶著哽咽,又像是在嘆息。吳東緊緊抓著存折,一聲不吭地聽著老人說話。老人拍了拍吳東的肩膀,安慰似的說了句話,吳東點(diǎn)點(diǎn)頭,站了起來。老人這時候似乎是終于把目光放在黎棠身上了,他對著吳東問了句什么,吳東回答后,老人有些激動地拍了拍黎棠的肩膀,然后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好人,好,照顧好,照顧東啊?!?/br>黎棠立馬誠惶誠恐地對著老人低頭彎腰,作出鞠躬的模樣,連聲說好。出門以后,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吳東打開手機(jī)的手電筒,和黎棠一起下山。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重,黎棠看到老人遞出存折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但吳東不說,他便不問。黎棠猶豫了好久,伸出手想和上山的時候一樣繞過吳東的腰,將手插在吳東的口袋里,卻猶豫了半天,沒敢貿(mào)然動手。“冷嗎?”吳東主動開口道。黎棠輕輕“嗯”了一聲。吳東一邊走,一邊伸出手,握住了黎棠的手。黎棠:“?。?!”他震驚之余,開始沉思:吳東這是拿錯劇本了嗎?自己該開口說話嗎?說些什么?黎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