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居然通過公司,輾轉(zhuǎn)找到我,問你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我跟他說了你的事情,沒關(guān)系吧?”然后點開了封林婉的。“小吳東你在哪?。课医裉煸诶杼募页燥?,我們這輩的一大堆年輕人大家一起玩游戲,黎棠受到懲罰要找人打電話騙說自己喝醉了要人載,他找了你對不對!啊哈哈哈我就說!”“??發(fā)生什么了???你是出什么事了嗎?黎棠好像很著急?!?/br>“Hello?”“(通話未接聽)”“看到給我回消息哦,摸摸?!?/br>“(小熊抱抱.JPG)”最后點開黎棠的。“你在哪?出什么事了?”……“我去找你?!?/br>吳東看著最后的四個字,像是看到了一個笑話。他扯開嘴角,難看地笑了一下,沒當回事。司機可能趕著回家睡覺,路面又實在坎坷不平,吳東捂著嘴,覺得有點兒想吐??晌咐锟湛盏?,什么都吐不出來。開到了一個地方,司機停了下來。吳東愣了愣:“還沒到?!?/br>司機不耐煩地透過車內(nèi)后視鏡看了吳東一眼。后半夜,小鄉(xiāng)村的家家戶戶的熄了燈,只有兩旁的路燈,在冷入骨髓的寒夜里傳達著一點兒可憐的橙色的溫暖。吳東拖著行李箱,照著記憶走著。行李箱拖在路面上,發(fā)出了不小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聲音實在突兀。鄉(xiāng)下的家家戶戶幾乎都養(yǎng)一條土狗看門,吳東每拖著行李箱路過一個地方,那一片必然要驚起一陣陣狗吠來。“要是遇到狗朝你兇,朝你吠,你越覺得害怕,就越要假裝鎮(zhèn)定?!?/br>吳東腦海里無端響起吳多福的聲音來,“步調(diào)不要慌張,呼吸也盡量平穩(wěn)。別去看它,別和它對視。”“要是那狗離你太近,又不停地沖你叫,你覺得它要撲上來了——這時候你就沒必要假裝鎮(zhèn)定了,但是也最好別跑?!?/br>“你不一定跑得過它哦!啊那你要是覺得你跑得過你就跑嘛,跑不過就聽我的,蹲下來——對,蹲下來!”“蹲下來假裝撿石頭、撿棍子,那路上不是到處都有石頭啊什么的東西,有的話就撿起來,朝它扔!”“咱們這邊的狗基本上都懂的!媽之前遇到一只瘋狗哦,莫名其妙沖人亂吠。那時候地上也是什么東西都沒有,媽就假裝特別兇地蹲下來撿東西,那狗立馬夾著尾巴跑掉了?!?/br>“肯定啦,都被扔怕了,形成那個什么,叫……叫什么條件反射之類的,是不是?哎呀,沒事,你就聽我的!絕對有用?!?/br>吳東在一個一層的小平房前站定。小平房前有一處空地,空地上搭了一個晾衣架,上頭干巴巴地晾著幾條毛巾。吳東在門口蹲下來,掀開褪了色的“出入平安”的地毯,摸出一把有些生銹的鑰匙。門“吱呀”地開了,吳東愣愣地在漆黑一片的客廳站定,打開了客廳大燈的開關(guān)。大門正對處,有一個八仙桌。八仙桌上放著一個瓷罐子。吳東認得這種罐子。后山山腰上有一處小房,里頭專放村里逝世者的骨灰,由一個瞎了一只眼的老頭看守。吳東小時候調(diào)皮,一次傍晚的時候自己爬上山玩鬧,誤入了存放骨灰的房子,嚇得屁滾尿流地狂奔回家,一頭扎進吳多福懷里哇哇大哭。“哎呀,怕什么嘛?人死了都是要這樣燒成灰的啦。沒什么好怕的。”那時候的吳多福揉著小吳東毛茸茸的腦袋,輕聲安慰著。是啊,沒什么好怕的。吳東走近八仙桌,看著上頭孤零零的罐子。罐子上貼著一張條,上面用黑色的毛筆字潦草地寫了三個字,吳多福。這是吳多福嗎?吳東心里開始冒寒氣,來來回回拉扯割據(jù)著,一邊叫自己接受現(xiàn)實,一邊又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兩邊扯來扯去,扯得他幾乎要被撕裂成兩半。那么大一個人,是怎么被裝到那么小的一個罐子里的?第26章吳東走出房門,看著隔壁的小洋房。三層的小洋房,大約是近幾年剛裝修的,有吳多福家的一層小平房來襯托,顯得更為好看了。晨曦的光還未來,現(xiàn)在正是最黑暗的時刻,吳東想走上前,叩響那三層小樓房的大門,卻又莫名的感到躊躇害怕。叩響了房門,等人開門了,他該問些什么、說些什么?要是人不在該怎么辦?要是倒打一耙該怎么辦?要是自己一時忍不住……做了錯事又該怎么辦?他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以后該怎么辦?吳多?;夭粊砹恕瓍嵌喔_€能回來嗎?此時此刻,他好像忽然變成了以前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不知道眼下應(yīng)該干些什么,之后又該干些什么,受到了委屈,惹到了麻煩,只想一頭扎進mama的懷里,等著她安慰自己,給自己善后。可他現(xiàn)在又能一頭扎進誰的懷里呢?吳東在冬夜中,居然冒了一身的冷汗,他就這么靜靜站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跟外頭晾衣架上硬邦邦的毛巾似的,巍然不動。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吳東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些什么動靜。像是遠處的狗在吠,又像是有人的腳步聲。“……已到達目的地附近,本次導航結(jié)束?!?/br>吳東聽見了突兀的導航女聲,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他看著從一片漆黑轉(zhuǎn)變?yōu)樯钏{色的天空,那樣漂亮的深藍帶著一點兒漸變,從最頂頭的天一直漸變到了視線最低的邊緣。邊緣處遙遙走來一個人,頂著一頭亂發(fā),亂發(fā)下是略帶蒼白的臉。這人歪七扭八地背著一個背包,腳下踩的靴子滿是泥,正有些急切地沖吳東走來。“我……我,”黎棠一開始趕來的時候沒想太多,等眼下看到了吳東之后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看著孤零零站在門口的吳東,對著那樣茫然的神色,艱難道:“吳東,我來了?!?/br>他靠著吳東給他的身份證復印件上頭的地址,和輾轉(zhuǎn)找魏珺問到的只言片語,直接果斷地從家里趕了過來。也不管萬一地址不對怎么辦,也不管萬一魏珺說錯了怎么辦。他就是隱隱覺得,要是現(xiàn)在不過來,以后可能都看不到吳東了。“我……那個,我都知道了。我就是……我來陪著你,行嗎?”說話一向順暢的黎棠此時變得像個結(jié)巴。而吳東看著他,忽然感覺自己正像個在狂浪中勉力支撐的小舟。吳東用平靜而帶了點兒茫然的語氣道:“你來了?!?/br>黎棠聽了這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不知道怎么的,頓時心疼得要命。他下意識覺得吳東現(xiàn)在可能需要一個溫暖一點兒的懷抱,便直接對著吳東張開雙手,沖吳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