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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疏,對不起,請你等一下。”雪刺的喉頭滾了滾,他沒有馬上開口宣泄他的愛意。這并不是因為他忽然失了勇氣,到了這個時候情勢早已經(jīng)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當然,他更不是在心疼這一生一次的機會。畢竟無論成功與否,他也想不出再向誰這般求偶宣誓了。他現(xiàn)在是在等人。他在等百里水月的出現(xiàn)。因為在凜冬的求偶是需要被族長鑒證的。所有的族人都在等百里水月的出現(xiàn),而等來等去,雪刺和眾人并沒有等到百里水月的出現(xiàn)。他們等來的竟然是穿著少族長服飾的寒。“寒,這是怎么回事?”雪刺蹙起了眉來厲聲問道。寒的這般打扮實在是大不敬了。“我……我也不知道,這衣服是哥哥讓我穿著的?!焙樕弦埠苁敲H?,“他讓我代替他去向狼王獻食?!?/br>“什么?簡直胡鬧!少族長人呢?”幾乎是在雪刺問出口的瞬間,一陣恐怖的悲鳴從凜冬的深處猛的傳進眾人的耳朵里。咯吱咯吱的聲音從冰面下傳來,讓所有的人驚慌不已。“冰面裂開了!”“冰面裂開了!”“冰面裂開了!”有人驚恐地大聲喊叫了起來,人群sao動了起來。很多的凜冬人都以為是狼王的懲罰,下意識地跪拜在地上。雪刺的瞳孔縮了縮,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景象。“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人皆是一臉失神。誰也沒有想到在狼王祭的這一天,凜冬冰原堅實的冰面在眨眼間從中心徹底塌陷了。一個時辰前,凜冬冰原中心,神壇。在所有人載歌載舞歡聲笑語的時候,百里水月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個讓他曾經(jīng)不寒而栗的地方。啪。百里水月一腳踏進了空曠寂寥的神壇外圍,和上次來的繁忙不一樣,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這也不奇怪,儀式已經(jīng)籌備到了最要緊的關頭,所有的巫者都定是在神壇的內(nèi)部各就各位了。而大巫肯定是翹首以盼他的到來了。百里水月不是很急,他甚至很享受這段通往神壇核心的路程。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還是大巫親自牽著他的手,領著他來的。他的印象很深,那時大巫牽著他的手很粗糙,粗糙的像雨水打磨過的石面,冰冷瘆人。甚至讓他有了一種自己的手被野獸叼在嘴里的恐懼。沒有任何來由,他心里便畏懼起這位在部落和神一樣的大巫。面上他自然是什么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心里的本能卻早就想掉頭就跑。他當時瘋狂地想離開這個駭人的地方。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過去和現(xiàn)在的心境終是不一樣了。可有時候百里水月還是會忍不住去想要是他當時真的聽從本心逃走了的話,會不會之后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他或許就能和以前一樣將自己的身心全全奉獻給狼王,然后糊里糊涂地活在這世上。不過這一切終究是想想,誰讓當時的他和族人們一樣都是那么的敬畏狼王呢?敬畏到即使陷入無間地獄之中,他還在可笑的反省自我,想著是不是自己犯下了什么錯誤狼王才這般懲罰自己。是因為自己偷吃了安洛達的rou?還是因為他不小心頂撞了巫者說得話?或者說是因為他悄悄有了想離開凜冬的異心?百里水月不知道到自己是哪一條罪行被高高在上的狼王知道了,狼王要這樣懲罰自己。直到現(xiàn)在百里水月心里還是不服氣的,他想著若是有機會,等他到了狼王面前定會好好問問清楚。“終于到這一刻了?!卑倮锼峦O铝四_步,習慣性地打開皮酒壺,給自己灌了口烈酒。他面前是那扇熟悉的厚重大門,而大門里便是神壇的核心。他的手才輕輕撫上,那慘烈的畫面便一下子涌進了他的腦海之中。這扇門的后面是他整整一年夢魘的根源,讓他想想當時大巫推開石門的時候他看見的是什么。是一具布滿刀口、讓人看了反胃的rou體。是他最愛的哥哥,百里冰封。咚咚咚——厚重的石門的被敲響,百里水月的手從懷里放下,眼睛微闔耐心等待著。他并沒有等太久,石門內(nèi)的人遠比他心急的多,很快在咯吱咯吱的雜音里,石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了。“你終于來了,儀式已經(jīng)準備好了,快點進來?!鄙n老的聲音有些急迫。百里水月并不慌張,走得不緊不慢。“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寒呢?”“寒在后面?!卑倮锼碌卣f道。老者緩緩踏出石門張望,他左右打量著卻并沒有在昏暗的走道內(nèi)看見任何人的身影。一聲的悶響。那是堅刃入rou的聲音。大巫的身子因為劇痛不受控地一怔,凸起的渾濁眼珠子有些不可思議地往自己的胸口上望去。不知何時那里竟然開了一個血洞,血水像泉水般源源涌出。“你——,你——,你——”大巫的喉嚨咕嚕嚕的響著,卻無法將最后的話完整地吐露出來。“別怕,只是狼王想你了。”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聲念道。“不——不——不”老人的喉嚨里發(fā)出了怪物般的嘶啞聲。噗嗤一聲,鋒利的匕首從大巫的身體里抽離,匕首端上水藍色的晶石折射出妖冶的光芒。“大巫!”“大巫!”“大巫!您怎么了?”其他的巫者感覺狀況有些不對,但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個儀式需要巨大的法力輔佐,他們都得到的命令是無論何時都必須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能隨便離開。因為只要他們其中一個人離開,整個儀式就功虧一簣了。巫眾們惶恐的呼喚并不能阻止大巫身體里力量的流逝,他的面目猙獰可懼,卻無可奈何。“為——什么——”大巫想不通。他不知道仍他擺布的棋子怎么會脫離了他的控制。然而不待他細細想明白,死亡已經(jīng)在他身上降臨。砰地一聲,枯骨一般的身體終是倒在了冰冷的神壇上,一動不動了。“百里水月,你真是瘋了!你竟然敢殺了大巫!狼王不會原諒你的!”很快便有巫者對著站在那的身影大聲叫罵道。“你殺了大巫,冰面下的東西誰來鎮(zhèn)壓?你是要讓整個狼王部落都和你一起陪葬嗎?”一人帶頭其他的巫者也開始對百里水月口誅筆伐起來。“噓,”百里水月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他將指尖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