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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人的樣貌,邵白原以為自己會輕松些,但事情并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黑暗中他的聽覺變得愈發(fā)敏銳起來,他甚至能聽見楚師兄的呼吸聲。“為什么不說話?”低沉的男聲就像在邵白的耳邊似的。邵白的身體又忍不住縮了縮。他屈起的腿便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還沒感覺出是什么,他就像觸了電一樣又收了回來。“能不能別亂動。”“對不起,楚師兄,我往旁邊去一點?!鄙郯走B忙道歉,想把搭在男人腰上的手縮回來。“手不準(zhǔn)動?!?/br>少年身子一抖,手也不敢動作了。“你敢不喜歡試試?!蹦腥藧郝晲簹獾卣f道?!八X?!?/br>…………兩個人安靜地躺著漸漸有了睡意,小瞇了一陣邵白的眸子忽然睜了開來。“楚師兄,有個東西膈著我了。”一邊說著,邵白一邊往自己后腰那摸去。“你他媽——”男人輕吸一口氣,隨后暗罵一聲,翻身背了過去。“楚師兄?”聽到聲音,邵白有些擔(dān)心地問。“閉嘴?!蹦腥说穆曇衾飵Я它c隱忍。邵白只好老老實實地閉嘴睡覺了。…………今晚的冰原意外的安靜,但天氣還是冷得凍人,百里水月裹著厚實地毛裘,輕踩在潔白無瑕的雪地上,一個人走出了沉寂地狼王部落。此時,他正向著凜冬冰原最中心的地方走去,那里有一座神壇,是凜冬人向來不允許前往的禁區(qū)。今天早上巡冰的時候,百里水月并沒有帶著邵白來到這里。百里水月微微低頭,月光下,神壇附近的冰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淡淡龜裂的痕跡,他冷冷地望了一眼,便抬起頭來,進入了那座滿是秘密的神壇。“你終于來了?!卑倮锼虏胚M來沒走幾步,沙啞的聲音便即刻響了起來。“大巫。”百里水月眼色沉了沉,對著不遠處的老人行了一禮。“快點進來吧。”大巫并沒有與百里水月客套的心情,他拄著那骨制的手杖,轉(zhuǎn)身走去。“看來儀式準(zhǔn)備得不怎么順利啊?!卑倮锼略谛睦锵胫?,大巫顯然在神殿外圍等了他很久了,既然這么急的想見他,看來儀式的事是要有變故了。百里水月跟在大巫的身后,一路上有不少帶著猙獰面具,披著黑色獸皮的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這些都是神壇里的巫者,他們行事匆匆,一個個看起來都是六神不安的樣子。“大巫,儀式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百里水月在后面沉聲問道。“我們要提前?!贝笪讍≈曊f。“不是說在狼王祭后?”百里水月蹙著眉不解道。“就改成狼王祭那天了?!贝笪椎穆曇羰謭詻Q。“大巫,這是為什么?”百里水月問。兩人快步走到神壇的核心,幾乎是在石門關(guān)上的剎那,這我被整個部落尊為大巫的老者,表情已經(jīng)接近崩潰了。“為什么?你應(yīng)該來這里住住,在這里的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能聽見來自冰面下的聲音,甚至在深夜里你還能清晰地感受到冰面的顫抖,我們不能再拖了!絕對不能再拖了!”大巫握著手里的骨杖用力敲打著腳下的石階。咚咚咚的敲擊聲在空闊的神壇里回響。“大巫,請您冷靜下來?!卑倮锼鲁谅曊f,“情況沒有您想得那么緊急,這只不過是這幾天暴風(fēng)雪刺激了下面的那個東西罷了?!?/br>“我是大巫,你要違背我的意思?違背狼王的意思嗎?”見百里水月并不把自己的話當(dāng)回事,大巫怒聲呵斥道。“水月不敢,還請大巫息怒?!卑倮锼鹿蛟诹说厣?,他的臉擋在陰影里,神色不明,“水月并非是違背大巫的意思,只是狼王祭還有兩日,一是時間實在是太趕,二是怕那兩位縹緲天閣的使者還未離開?!?/br>不待大巫開口,百麗水月便接著說道:“既然大巫一定要提早儀式,那水月便將今年狼王祭牽到凜冬外圍,這樣儀式時也能穩(wěn)妥些?!?/br>聽百里水月這么一說,大巫的臉色變好看了不少,緩聲說:“行,那就如你所說吧,到時候我會將狼王的意志傳達在部落里的?!?/br>“百里冰封的事——”“大巫放心,那兩位使者并未察覺?!卑倮锼抡f道,“他們還未來得及詢問此事?!?/br>“不可大意?!贝笪拙従徴f道:“縹緲天閣不是那般好糊弄的?!?/br>“此事水月知道,大巫放心。”百里水月頓了頓問道,“只是不知儀式在狼王祭前是否能準(zhǔn)備妥當(dāng)?!?/br>“我這要與你說這件事。我想了想儀式之事還是不用你來繼承了?”,大巫說。“為什么?”百里水月反應(yīng)有些激烈,倏地察覺自己失態(tài)他又緩聲彌補,“水月難道不行嗎?”“你一心為部落,我知道?!贝笪椎穆曇粲殖亮藥追?,“但是冰晶的數(shù)量實在太少了,我想了想,你能成功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br>“況且上次儀式,雖然半途被阻斷了,但你的壽命還是折了不少了?!?/br>“三十年壽命還不夠嗎?”“你可還要再承受一次儀式,這樣下來你還能夠活幾年?!贝笪拙従徴f道,“就算大費周章成功了,你不過也只能守五年冰而已?!?/br>“時間太短了?!?/br>百里水月的手慢慢攥緊,“那大巫的意思是?”“我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準(zhǔn)備讓寒來繼承?!贝笪渍f,“殘存的冰晶加上你身上殘留的那些冰晶之力,十拿九穩(wěn)?!?/br>百里水月怔了怔,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正明白了大巫的意思。這是準(zhǔn)備讓他赴哥哥的后塵,讓他去死。“寒……還沒到十六歲?!卑倮锼碌穆曇粲行┢D難。“正是年紀(jì)小才選中了他?!贝笪诇啙岬难壑樽颖葎C冬的夜晚還要冰冷,“他的法紋也是五行水行,而且自幼是被狼群養(yǎng)大?!?/br>“這顯然是狼王的旨意?!?/br>“……”百里水月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他只能麻木站在那里。大巫將百里水月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他走到男人面前,低聲說道:“他的命運本就是如此安排的。你還在猶豫些什么?!?/br>“你以為當(dāng)初為什么部落會收留他,我又為什么會讓你去教導(dǎo)他?”一陣寒意沿著百里水月腳踝而上,蔓延到他整個后背,最后鉆進了他的心里。這時他才如夢初醒,他竟然忘了安排寒做他義弟的正是大巫。原來到頭來是這么一會兒事??!百里水月的心里有些苦澀,寒那孩子還在為自己將要冠上百里的姓氏而興高采烈,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是陷入了多么恐怖的詛咒里。“每個人生下來都有自己的責(zé)任,每個人都該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