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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入眼的確是那艘他熟悉的靈舟。“玄機大師?”邵白望了望,很快便在靈舟下的背陰處找到了那黑色的斗篷。“大師便是縹緲天閣的使者?”邵和玉上前一步行禮問道。“嗯?!焙谏放裣碌穆曇舴路疬€帶著些許睡意。“玄機大師,您不是清虛宗的供奉嗎?”邵和玉先行上了靈舟,邵白則停下腳步有些奇怪地問道。“這矛盾嗎?供奉不過是他們出錢我出力的關系,這并不影響我為縹緲天閣辦事?!焙谏放裣碌穆曇粲行┏翋?。“同時辦兩份差嗎?”邵白點點頭。“自然,靈石可不會自己長腳進口袋,你應該知道機關術可是花費巨大的?!碧K玄機直起身,他不會放過任何試探少年的機會。“確實?!鄙郯资滞?,他想到那些金屬、器具,還有那些魔晶都是價值不菲的。蘇玄機眼神暗了暗,很快他那只獨眼便望見了邵白背著那把銀色長劍。“這劍果然還是到你手里了?!闭Z氣似有感慨。“玄機大師知道這劍?這是楚師兄的嗎?”邵白問。蘇玄機望了望少年,隨后邁上長長的舷梯,“雖然那人不準我說,但我沒并不需要聽他的。告訴你也無妨,楚天澤和我做過一個交易,作為報酬,我為他鑄了這把劍。這把劍花了我不少的功夫,因為是用無垢銀做的,所以只能用最原始、最天然的鑄劍方法?!?/br>“什么交易?”“你可以自己問他?!?/br>“可楚師兄要劍做什么?”邵白吶吶地地說道。蘇玄機停下腳步,有些不解少年的問題,“不是送給你了嗎?整個清虛宗里只有你對這種古兵器感興趣了吧?!?/br>“給我的,這是……楚師兄給我的?”邵白抱著極其復雜的心情登上靈舟。整個船艙里很暗,舷窗外的光都被拉下的竹簾擋住了,然而他還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金發(fā)男人,對方正閉著眼睛腦袋靠在椅子上,似乎是在補眠。“兄長?!鄙郯资栈啬抗猓诹松酆陀竦呐赃?。“今日氣得早,你也休息會兒吧,到縹緲天閣還要很長時間?!鄙酆陀褫p聲說道。說完邵和玉也正坐著,開始閉目養(yǎng)神。邵白坐在位置上懷里抱著那銀色長劍,然而他根本沒有養(yǎng)神的心思,他心里太亂了。就像這轟轟作響飛上云霄的靈舟,根本無法安穩(wěn)下來。在邵白的身后的角落里,淡紅色的眸子微微睜開,隨后又不耐煩地閉了起來。楚天澤心里也很是暴躁,沒有源頭的暴躁。可能是因為小傻子那時流露的表情,也有可能是因為小傻子對那些劍的在意。他不明白自己干什么管的這么寬,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難用常理解釋。自己真的是閑得慌才去在意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既然那傻子這么喜歡酸溜溜的送的東西,他干什么要強人所難,去做這個惡人。這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他更不該可笑地去找蘇玄機那混賬鑄什么牢子劍!這就根本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楚師兄,你睡著了嗎?”有人在他耳邊悄聲喚著他,淡淡的呼吸聲輕輕噴在他的耳邊。淡紅色的眸子刷的一下就睜了開來,他剛轉(zhuǎn)過臉想發(fā)火卻發(fā)現(xiàn)少年的面龐離他實在太近了。近得讓他有些不自在。怒火強壓了下來,楚天澤將頭往另一側(cè)移了移。沒有搭理靠過來的少年。“楚師兄,這把劍是給我的嗎?”少年是貓著腰偷偷溜到后排的,因為怕吵醒正在養(yǎng)神的邵和玉,他的聲音非常小。“誰他媽說是給你的了?”楚天澤啞著聲,伸手要將那劍拿過來,結果這次少年有了防備,劍花一轉(zhuǎn),便將劍藏在身后。“玄機大師說的?!鄙倌曜旖怯行┥蠐P。“老子的劍,老子說得算,他說得算個屁?!钡t色的眸子瞇了瞇,兇巴巴地說道。“楚師兄對我最好了,我知道肯定是給我的?!鄙倌觏永飵еP┰S興奮,面上卻是一副認真講道理的樣子。“厚顏無恥?!背鞚杀簧倌赀@模樣氣得不行,伸出手指捏著對方的臉頰,低聲罵道,“還要不要臉啊!誰把你慣得!”“楚楚師兄……慣得。”少年被男人捏著臉說起話來也變得含含糊糊的。楚天澤的心被觸動了一下,隨后冷哼一聲,松開了手。可不是他慣得!不然哪容得下這小傻子在這無法無天。“借你的,要還的?!蹦腥私K是讓步,沉聲說道。“謝謝,楚師兄?!鄙郯滓彩菍W聰明了,立刻應下。每次楚師兄嘴上送借,其實一般都不會再和他要的。之前的音容鈴就沒要回去。“樂呵個什么勁?!背鞚善擦搜?,嘴里咕噥道。邵白眼里原本帶著笑意,心中卻因為忽然想起一事,一下子暗了下來,他緩聲問道:“這劍……楚師兄你和玄機大師的交易是什么?”“關你什么事。”楚天澤回答地很果決。誰想少年竟然趁他不注意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聲音有些沉,“不會是傷害自己的事吧?!?/br>“有病吧!”男人忽地有些惱怒,想將手腕抽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少年握得很緊。他剛要發(fā)作,少年卻低聲說道:“在邵府的那次,我看見楚師兄有在……放血,這和交易有關嗎?”一邊說著,少年的指腹一邊輕撫著男人的手腕。那里有一道還未平復的疤痕,不長,也算不上丑陋。“沒有關系!給老子松開!”男人低聲喝道。少年蹲在他的腿邊,注視著他的手腕,猶如望著珍寶。那種眼神讓他心里發(fā)熱。“如果有關系,我會很難過的?!鄙倌甑念~頭輕輕靠在那到疤痕處,“我不想讓楚師兄受傷?!?/br>“那些劍也好,其他的也罷,一切都沒有楚師兄重要?!?/br>少年的話語讓楚天澤全身微顫,他將頭撇向一遍,不再開口,也不再動彈。他想著這樣的話這世上大概沒有第二個人會再同他說了。動聽的話語麻痹了他的意識,此刻他像魔怔了一般默認了少年這過于親密的動作。不帶任何情欲,倒是更像是動物間相互舔。舐彼此的傷痕,少年低下頭將那道疤痕湊到了自己的唇邊。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有些情愫在悄悄改變著。忽然一陣急切的迫降,靈舟的底部在地面上滑行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過了好一會而,直到徹底停下,那聲音才徹底消失。“這是到了嗎?”此時,邵白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按理是沒有這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