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孓神識傳音:“好人也不得好做,提前說明白何苦我們會這樣真刀真槍的跟她干仗?” 莫孓聽得出來緹蘿迦的話里有多做賊心虛和強詞奪理。 人家給他們兩個弄來那么珍貴的補品吃,然后還要費力氣幫他們運功將這股洶涌而來的星元力打散吸收,結(jié)果他們兩個卻把薛紅衣給傷了。 只是真的不能怪他們。 自從去高家墳村到現(xiàn)在,莫孓自己都忘記經(jīng)過大大小小多少次算計,甚至有兩次命懸一線,一個不注意他可能就嗚呼哀哉了。 而莫孓離開蓮花渡本身就是有人想要殺死他的一場陰謀,加上最近又剛剛跟龍淵滕氏撕破了臉,以莫孓這樣弱小的能力去對抗來自兩個家族的威脅,其實莫孓和緹蘿迦幾乎一直處于神經(jīng)緊繃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階段。 這也是導(dǎo)致他們習(xí)慣性防備別人的原因。 莫孓和緹蘿迦能吃掉那塊獸rou,打不過固然是最重要的原因,還有個很充分的理由是他們在薛紅衣身上并沒有感覺到殺意。 當(dāng)然他們也沒感覺到對方有什么善意。 都說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位指揮大人的腦回路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誰知道呢,反正現(xiàn)在看,薛指揮倒不像懷著惡意的。否則憑她的手段,隨隨便便就把咱們倆一起收拾了?!本熖}迦語氣悻悻的說著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的話。 原本也是個火爆脾氣的緹蘿迦自從魂穿來到這個世界,又被莫孓這個表面慫逼實際滿肚子鬼主意的小崽子給誑著簽了主仆契約之后,好像有被慫逼孩子慢慢同化的趨勢。 于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一對主仆聽話的繞著院子開始跑步。 其實就算薛紅衣不讓他們跑,兩個人也會這樣做。 緹蘿迦感覺再不運動運動她可能會被這股熱流鼓噪得爆體而亡。 莫孓現(xiàn)在也不好受,感覺自己是不是吃了塊妖獸rou以后進(jìn)化出火娃屬性,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燒起來了。 雪似乎越下越大,小樓的院子里,一大一小兩道影子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的奔跑著,身上竟是漸漸騰起一股白氣來。 大門在外面被人敲響,薛紅衣慢慢踱步走了出來,跟門口的人說了兩句話之后大門又重新關(guān)上,她步伐雖慢卻穩(wěn),倒是看不出就在不久之前還有一條腿被院子里隨風(fēng)奔跑的那對運動健將聯(lián)手割傷過。 也對,市面上那些普通的療傷藥跟大佬的療傷藥肯定沒有任何可比性。 “你們晚上原本準(zhǔn)備吃什么?”薛紅衣走到莫孓身邊問道。 “火鍋。” 莫孓雖然已經(jīng)這樣奔跑了起碼兩個來小時,居然一絲疲憊之感都沒有,說話也是中氣十足絲毫不喘。 “嗯,那就吃火鍋吧,滾進(jìn)來做飯,我餓了?!毕逻_(dá)完指令,指揮大人就徑直走進(jìn)屋子里去,再沒給過莫孓一個眼神。 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午夜,以前的時候每年初一零點南橋鐘樓都會準(zhǔn)時響起悠揚的新年鐘聲,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有。 洗菜、摘菜、熬湯頭底料、生碳…… 莫孓差點把自己忙成八爪魚,連緹蘿迦都被抓壯丁用小爪子抓著筷子幫忙攪麻將。 他們的配料買得比較齊全,紅的小米辣、綠的香菜末子、白的糖蒜、黃的海米一小碟子一小碟子放在餐桌上看著還是挺有食欲的。 等到莫孓忙得差不多了,薛紅衣施施然走下來坐在餐桌旁邊看著滿滿一桌子各種食材頓時一臉懵逼。 “這個,要怎么吃?” 莫孓:你是人嗎? 火鍋啊,指揮大人,吃火鍋不懂? 當(dāng)然無論是之前那塊獸rou,還是之后自己的誤傷,莫孓都沒敢理直氣壯懟這位大佬。 甚至還很狗腿的耐著性子詳細(xì)科普了一下什么是麻醬料,什么是海鮮汁。 “一樣給我調(diào)一碗?!?/br> 行吧,你拳頭大你先說話。 莫孓給薛紅衣按照自己的口味調(diào)好了兩碗蘸料之后又如法炮制給緹蘿迦這個非人類也弄了兩碗。 忙活完之后他剛想休息一下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沒有跟沙發(fā)親密接觸的尊臀,那位指揮大人又出了幺蛾子。 “咚咚”兩聲,地上驀然出現(xiàn)了兩個大號紙箱。 “去外面放了?!?/br> 莫孓一頭霧水,什么東西去外面放了? 一直以來都只有一種表情的薛紅衣臉上竟然閃過一絲不自在,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說道:“不放完不準(zhǔn)回來吃火鍋?!?/br> 莫孓沒有廢話,直接拆開兩個大紙箱子,里面竟然碼著各種煙花爆竹,方的圓的還有像是一排手雷的,甚至還有鞭炮、二踢腳、竄天猴、搖花等等。 他驚訝的看向薛紅衣,忽然明白了之前那個敲門的所為何來,同時也明白為什么薛紅衣會有些不自在。 她一定是聽見了自己和緹蘿迦的對話,所以,這些爆竹是薛紅衣專門給他準(zhǔn)備的? “還愣著干什么?不想吃飯了?”薛紅衣語氣忽然變得有點兇。 第0095章 一個人的煙火 災(zāi)變之后,整個世界都發(fā)生了地覆天翻的變化。 有人一夕之間傾家蕩產(chǎn),從千萬、億萬富翁變成一文不名。 有人因禍得福覺醒進(jìn)化,鯉魚躍龍門,成為人人歆羨的進(jìn)化人,改變了自己和家人的悲劇命運。 也有人不加不減,依舊龜縮在生活的鐵蹄下茍延殘喘。 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今宵歲尾,明日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老祖宗留下的節(jié)令并不會因為人間的一切而更改,似乎只有這個還在維持著他們亙古不變的腳步如期而至。 你過或者不過,年就在那里,該來來,該去去。 北山賓館后樓別墅區(qū),一個小姑娘稚嫩的小臉蛋在窗口一閃而過,LED吸頂燈光下隔著玻璃也可以看見那張可愛的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mama,搖花,我要跟爸爸下樓去放搖花。” 每年的這個時候爸爸都會給她買上一把搖花去樓下放,他們家條件一般,買不起那種豪華的可以在空中十幾米、幾十米的高空煙花,不過小姑娘可以一邊玩著自己的手搖花一邊看別人家放出的煙花。 一樣好看。 看完煙花之后mama會哼著她聽不懂的溫柔的歌哄她睡覺。 “寶寶,睡吧,今年誰家都沒有煙花。” “為什么?”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困惑。 因為煙花都被二次利用做更有用的事情去了。災(zāi)變之后能活下來已經(jīng)很幸運,無論國家還是個人都必須要精打細(xì)算每一丁點物資,這個時候燃放煙花簡直是最奢侈的浪費。 只是母親沒辦法跟孩子解釋只有一年之隔,大年三十還是大年三十,可是世界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世界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