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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錦點著頭,正要回那男人,卻被雪音接了話去,“快拿!” 沈初婳臉一黑,沖雪音道,“我叫你應(yīng)話了嗎?” 雪音撓兩下頭,瞅瞅她傻笑,“奴婢一時嘴快?!?/br> 沈初婳抿著唇盯她,這小丫頭不服管教,如今被趙mama和紅錦領(lǐng)著還算好,若是稍一放松,只怕會出禍端。 她得觀察兩天,若是改不過來,這個小丫頭不能留在苑里。 正想著,那墻頭爬上來一個男人,書生裝扮,生的眉清目秀,便是做這爬墻的事,也自帶著書卷氣。 沈初婳和他恰好對上眼,只一瞬,她就匆促起身轉(zhuǎn)進屋內(nèi)。 大家出身,一般外男是不允許隨便見的,像這樣被男人坐墻上窺視,要是傳出去,她的名聲就算毀了,若被裴煥知曉,她估計活不過今晚。 她立在窗戶左側(cè),聽著外面動靜。 “……這風(fēng)箏是哪位姑娘的?”那書生稍帶靦腆的問道。 “勞煩公子扔下來吧,”紅錦道。 隨著這話,只聽撲簌聲,紅錦應(yīng)了聲謝,想來是風(fēng)箏到手了。 沈初婳等了等,聽不見人聲便要再出去,這時紅錦笑出聲道,“公子,墻上危險,您還是快下去吧?!?/br> 那書生奧著聲,倒真的跳下了墻,兩相無事,一切像沒發(fā)生過。 沈初婳再不要出門,只挑了把椅子坐到書桌邊,重新拿出信細細看。 紅錦從屋外進來,臉上還掛著笑,“小姐,那書生真是個呆子?!?/br> 沈初婳揭開研石,她就走過去自覺研墨,沈初婳拿來白紙,提著筆慢慢道,“要不然人說書呆子,都是讀書讀傻了?!?/br> “哪兒啊,他看小姐您看癡了,”紅錦笑嘻嘻道。 沈初婳微微耳熱,啐她道,“亂說什么,仔細人聽見?!?/br> “聽見什么?”裴煥從外面進來,解了麾衣扔凳子上。 紅錦瑟縮一下,當即跟沈初婳屈膝退著身跑了出去。 沈初婳咬著筆頭,一只眼瞄他,確定他沒聽到,便嘆聲道,“母親給我來信了?!?/br> 裴煥搬過椅子坐到書桌邊,捏著研石磨,“你父親舍不得把這個兒子扔出去?!?/br> 沈初婳神色落寞,轉(zhuǎn)而用筆沾了墨往紙上書寫。 她脊背挺直,纖手執(zhí)筆的姿態(tài)嫻雅又斯文。 莫名溫潤。 裴煥單手支著臉,把墨研開后放一邊,只盯著她不轉(zhuǎn)眼。 沈初婳寫好信將筆放回筆架上,她微訕著臉偏頭,望他一下又移開,“你沒事嗎?” 裴煥視線落在她的鼻尖,“汪澤換職,叫我過去看看,轉(zhuǎn)了一圈無聊的很,就回來了?!?/br> 沈初婳不太適應(yīng)他這般溫和,總有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錯覺。 “汪公公去了御馬監(jiān)?” 裴煥望她笑,“在御馬監(jiān)做了長隨?!?/br> 沈初婳抿聲,她不了解這些官職,只知道太監(jiān)最最厲害的職位就是掌印,其次便是提督或者秉筆太監(jiān),汪澤先前在他面前隱晦提過提督,其實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叫他支個話兒,好轉(zhuǎn)到御馬監(jiān)當提督。 他沒讓汪澤如愿,估摸著叫人心里不快活,可不是得罪人嗎? “他會恨你?!?/br> 裴煥笑冒出來,“擔心我?” 沈初婳側(cè)頭看他,“我要把信拿給紅錦……” 裴煥抻手打開窗戶,逗著她道,“沒攔著你?!?/br> 沈初婳哀怨的瞪著他。 裴煥唇角微翹,空出手來把那封寫好的信推到窗臺上,倏地一把關(guān)上了窗。 紅錦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沒聽見里面有什么聲音,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到窗邊把信抓到手,她松了口氣,挪步跑開。 清閑的日子過起來快,沒幾天裴煥就回去輪值。 沈初婳無所事事,吃吃喝喝混日子。 這般到元正前一日,宅子里熱鬧了不少,底下丫頭婆子清點打掃,隨處都貼了紅福字,沿著屋檐一路順到苑外,彩燈掛了一排,晚上點著火,喜慶亮堂。 沈初婳揣著毛絨袖套站門前看她們點爆竹。 爆竹聲噼噼啪啪的響,紅錦和雪音抱著頭跑到她身邊,兩人冷的跺腳。 沈初婳哈了口冷氣,想著裴煥夜里應(yīng)該是回不來,沒準他會在府上過年,但說不定人就來了,她對紅錦道,“去溫個湯吧?!?/br> 紅錦和雪音應(yīng)著聲下去。 沈初婳便旋身回房了。 湯來的快,沈初婳好容易暖著胃,才想著叫紅錦再盛些飯來吃,就看到窗邊跑進來花斑貓。 它熟練的爬過來,用小腦袋蹭著沈初婳的腿。 紅錦樂呵,“大過年的還跑過來,你家書生還缺著你吃不成?” 沈初婳彎唇笑,俯身把它舉起來,正要揉一揉它的肚皮,卻見它的脖子上栓了個小荷包,她解下那荷包打開看,里頭放著張紙條。 24. 她是外室(24) 紙條上寫了句詩,“螓首懶勝窗邊梅,凝眸艷殺眾芳菲。” 沈初婳臉泛熱,這個書生太輕浮了。 紅錦站她身旁也見著那字條,不覺贊了句,“這詩寫的真好?!?/br> 沈初婳收回字條,將貓推給她道,“把貓還給人家吧?!?/br> 紅錦欸著聲,旋而道,“小姐,書生是在夸您嗎?” 她識字,跟著沈初婳沾了不少文墨,但學(xué)的淺顯,只能認個皮毛。 沈初婳捏勺喝湯,不接話。 紅錦轉(zhuǎn)了轉(zhuǎn)眼,掂量著話道,“您不回嗎?” 沈初婳停下手,良晌道,“他越矩了?!?/br> 紅錦了然,隨即說,“要不然奴婢去警告他。” 沈初婳搖搖頭,“我不回他,他就明白了,不必刻意提醒,反倒顯得我們太過?!?/br> 紅錦頷首,然后便離開了。 沈初婳等她一走,重又把那字條鋪開來看。 她瞧著心底又生燥,不過是句夸耀她的詩,放在以前她可能都不會正眼去看,但不知怎的竟覺得有趣,倒不是說她因著這句好話就對書生起意。 或許是她如今寄人籬下,仰人鼻息過活,裴煥不會哄她,宅子里的奴仆也看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