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和裴聿的這段感情。當(dāng)天晚上,兩人先后洗澡,徐涓洗完后靠在床頭玩手機(jī)。他正在和侯世杰聊天,侯世杰身上自帶二百五氣質(zhì),很能活躍氣氛,徐涓壓抑了一晚上,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一抬頭,裴聿已經(jīng)洗完了,正站在臥室門口,冷冷地看著他。“……”徐涓的微笑僵在臉上,他不知道他又怎么得罪裴聿了。他發(fā)現(xiàn),裴聿現(xiàn)在恨透了他,雖然和他和好了,但一點也不想讓他快活,他們活生生成了一對怨侶。是誰的錯?是他。他沒資格不滿。徐涓放下手機(jī),在裴聿上床之后,主動碰了碰裴聿的手。“裴老師。”他輕輕叫了聲,“我可以抱你嗎?”裴聿沒吭聲。徐涓便勾住他的手指,在被子底下黏糊糊地貼上去,用力地抱住了裴聿。不論心里有多少隔閡,在關(guān)燈之后,擁抱的這一刻,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他們兩人,愛也好恨也好,都是他們自己的事,與整個世界無關(guān)。徐涓忽然感覺好受了點。但裴聿如同一具僵硬的雕像,只給他一道沉默不語的背影,直到他睡了過去,裴聿也沒回頭。第四十章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徐涓這場來勢洶洶的感冒,拖了一周半才徹底好利索。但是雖然病好了,他和裴聿的關(guān)系卻進(jìn)入了一段微妙的冷戰(zhàn)期。徐涓痊愈之后,不再受發(fā)燒的影響,腦子也清醒了不少。他看得懂裴聿的做法,無非是仍然愛他,又不甘心——誰被狠狠傷過一次后能立刻原諒兇手并以笑臉相迎呢?裴聿肯和他在一起,已經(jīng)做出相當(dāng)大的退步了。不過,感情中沒有退不退步,只有舍不舍得。正因為不舍得,愛才被熬成了恨。徐涓想修復(fù)他們的關(guān)系。但裴聿對他實在冷漠,他連討好都無從下手。以前他剛追裴聿的時候,裴聿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樣子,但很快就被他看穿,那是偽裝的,裴聿本人有點笨拙,腦子相當(dāng)單純。現(xiàn)在他卻覺得,裴聿恐怕不再是偽裝了,當(dāng)一個人心寒到某種程度,每一道冷漠的眼神都發(fā)自肺腑。他想讓裴聿笑,裴聿恐怕也笑不出來了。徐涓反思,是因為他的坦白太突然了,讓裴聿忽然從幸福的天堂摔進(jìn)深淵嗎?好像不是的。他們以前有過矛盾,但每次遇到矛盾,他都想方設(shè)法,連哄帶騙地糊弄過去,讓裴聿很沒有安全感,一次次地想找他交流,他卻拒絕交流,這些矛盾表面上被解決了,卻在裴聿心里埋下了一顆顆不信任的種子,直到真相被揭露,它們一同爆發(fā)了。所以,這就叫自食惡果吧。徐涓心里很苦,最苦的是,他本想在生活失敗的時候,把裴聿當(dāng)成一個避風(fēng)港,在裴聿身上汲取一點愛意的溫度。結(jié)果,裴聿更冷,他在裴聿面前抬不起頭,每當(dāng)裴聿用那種幾乎無法形容的陌生眼神打量他的時候,他心里就會生出幾分微妙的恐懼感,戰(zhàn)戰(zhàn)兢兢,猶如被裴聿扼住咽喉,懸掛在刀尖上,生怕裴聿一松手,他就粉身碎骨。徐涓開始失眠了。他們睡在一張床上,每天晚上,他都會主動抱裴聿,但裴聿有時會讓他抱,有時會直接推開他,徐涓漸漸有點不敢伸手了,他摸不清裴聿是按照什么規(guī)律來cao控“陰晴”的,也許沒規(guī)律,就是故意折磨他。裴聿變了,這回是真的變了。徐涓卻“敢苦不敢言”,連續(xù)失眠一個星期之后,徐涓又有點感冒了,但這次問題不嚴(yán)重,他吃藥撐著,照常上班。上次和徐晴光通電話,他向家里表達(dá)了自己的意愿,但他爸沒聽,堅持要管他,往他公司里安插進(jìn)來一個人。這個人叫焦航,據(jù)說是他爸手下的一個比較年輕有為的CEO,調(diào)過好幾次崗位,每到一個分部,就能把那個分部的業(yè)績帶起來,是一個能化腐朽為神奇的人物。之所以找年輕人帶他,可能是他爸覺得,弄個叔叔輩的來輔佐他,太辱沒人家,年輕人好說話。不過,徐繼仁口中的“年輕”,和徐涓以為的“年輕”不一樣,焦航今年三十六,整整比徐涓大了十歲。他來的時候,沒有事先跟徐涓打招呼,徐涓到公司一看,人已經(jīng)到了,正站在他辦公室門口,等著他呢。徐涓定睛一看,焦航西裝革履,頭發(fā)梳得锃亮,氣派比他還大。他心想,這叫什么啊?欽差大臣?手持尚方寶劍,來管教他的?他爸當(dāng)真是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想法,明擺著把他當(dāng)廢物,才會找這樣一個人來,讓他躲在年輕有為的焦總背后當(dāng)傀儡。徐涓打心里感到悲哀。從他以前的所作所為看,他的想法確實不值得別人在乎,現(xiàn)在不僅裴聿不信任他,他爸媽也不信任他,不想給他重新開始的機(jī)會,只想迅速把他拉起來,讓他變得體面一點,重新回到他原本的世界。但徐涓不想回去了。有些人就是這樣,越被看不起越有脾氣,雖然沒什么資本耍脾氣了,但他至少可以選擇后果自負(fù),即使死在外面也是他一個人的事,這還不行么?徐涓心里一萬分不樂意,但也沒因此給焦航擺臉色看。他客客氣氣地把焦航迎進(jìn)來了,畢竟人家大小也是一個“總”,被指派來帶他,肯定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聽老爺子的安排才來受罪,他犯不著跟人家過不去。徐涓不急著把人送走,焦航愿意待就待,他該干嘛干嘛,如果這個人有眼色,最好應(yīng)付一下差事就算了,別對他指手畫腳。但他顯然低估了他爸的狠心程度,焦航可能被下了死命令,他再三暗示“你別管我”,焦先生仍然要管他,還要求他召開內(nèi)部會議,要替他開會。徐涓著實沒想到,這位欽差竟然這么直接,雖然表面上態(tài)度挺好,開會的時候讓他坐主位,發(fā)言也很客氣,但焦航是什么來頭,全公司都知道,徐涓手底下的人,和他爸、他哥那邊的人不一樣,這里沒有職場精英,做游戲的么,大部分是技術(shù)宅,而且跟他這個不靠譜的老板混久了,全都懶洋洋的,焦航拿眼睛一掃,整個會議室都是“歪瓜裂棗”,徐涓尷尬得臉都紅了。焦航有備而來,針對他們公司的情況,發(fā)表了一番深入演講。雖然每一句話都很客氣,但中心思想?yún)s是:你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把他們最近剛開內(nèi)測的新游戲也批評了一